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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吻也有相擁,一路同行說是親密,可阿裳總覺還差著些什麼。
祁雲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壓抑欲望的人,雖這般私自去想有些不對,可阿裳還是無法忍住,當與祁雲親密接觸之時她的心裡會想要更多,可反倒那主動之人卻往往停在恰好的時分。
就好像剛剛燃起的火,火勢正旺卻選擇了一陣風而掩過。
秋雨綿綿,已斷斷續續下了好幾日,看著那個清瘦挺拔的背影,單單只是站在窗下都讓阿裳有些晃神,她想要與她有雲雨之歡,這是難以啟齒。
「這雨午後會停,我們可以出去走走。」
雨後的石階濕滑,祁雲會拉著阿裳的手,不緊也不松,一步步穩穩的走,卻讓阿裳的一顆心上下顛簸了整路。
人多的時候祁雲會將阿裳攬著,自然落在腰際的那隻手又讓阿裳心猿意馬,周身車馬不息,人山人海,她卻想著能夠與她在暗處相擁著親吻。阿裳覺得自己是否真的如母親所言般天性放蕩,再看一眼祁雲的眼睛,她又覺得如此完美之人在旁,怎會有人沒有欲望。
阿裳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敢去直面對於祁雲的欲望,而祁雲卻突然好像掌握起了分寸,這是否意味著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一心妄想……
骨子裡的自卑又開始作祟,阿裳不敢,也不願去細想。
「滾回去!」
一枚石子將阿裳的思緒驚回,不遠處一群孩童正朝著牆角不斷扔著石頭,邊扔邊辱罵著:「髒死了!快滾!誰要買你的東西!我娘說了,你在這兒都沒人敢進咱們店裡了!」
阿裳走近去看,被孩童們圍攻的也是一名孩童,模樣不出六七,黑黑瘦瘦的蜷縮在牆角,腳下灑了一地枝葉,懷裡還抱著一個破爛的竹籃。
見有大人靠近,孩童一鬨而散,阿裳心疼的靠近,剛拾起孩童掉落在腳邊的枝葉,孩童像是受到驚嚇般抱起竹籃便跑走了。
入了夜阿裳還在想著白日裡遇到的那名孩童,她帶了一束枝葉回來,明顯被精心修剪和清洗過,雖識不得是什麼,應是孩童想拿到街上換些錢,卻遭到了排擠與欺負,小小年紀又衣衫襤褸,阿裳是過過苦日子的人,同理心下難免一陣心酸。
窗外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打在樹上寒意漸濃,祁雲撫上她肩,暖意沁入阿裳的心頭:「那小孩就住在城郊南處,他今日受到了驚嚇,明日我們再去找他。」
祁雲並未問阿裳憂愁些什麼,直接給出了解決的方法,阿裳有些意外,未想到祁雲在她看到孩童跑走後失落的第一眼便打聽到了孩童的住所。
明明不是愛管閒事之人,卻願意為了自己而為之,阿裳意外之餘更是感動,還未想好要說的話,祁雲已坐在床榻邊喚她休息。
安靜的只剩下雨。
祁雲的呼吸聲很淺,睡覺時也是,客棧不大的床上二人並肩躺著,阿裳因為害羞而緊貼著牆,她不知祁雲是否已睡去,只敢偷偷用餘光去瞧,順帶瞧了一窗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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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深,不如明日再做吧。」
芙蕖陪在藥閣看著窗外寅時的月亮,她既擔心祁雲也同樣擔心可離,問起藥的副作用,反噬不過是其中之一。
祁雲報仇心切卻也不痴傻,服用的藥量以她的身體尚可均衡,比起反噬,可離眼下更著急著解決另一項。
「還有其它的嗎?」
「有的。」
……
可離一番語畢芙蕖倒是掩嘴笑了起來:「哎呀,那你確實不能休息的。」
————
夜雨做成秋,恰上心頭,阿裳聽著那雨聲,心事也隨著漫入雨中,她學著祁雲的氣息,悄悄挪了挪身子,她不過想碰觸她,哪怕只一下,在深夜和雨聲的掩護下。
那隻忐忑的手剛剛觸及衣角,祁雲的吻便壓了過來,如秋雨般綿密的吻,阿裳應之不及,只得拽住那衣角,很快便融化在了祁雲的唇下,開始發出細弱的輕吟。
沒有言語,也沒有徵兆,突如其來的吻與纏綿讓阿裳的心頭也驟然起雨,她松下那緊攥著衣角的手,將身上的人兒摟住,祁雲的吻便來到耳畔,她這才清楚的聽見祁雲的氣息,沉沉的溫熱,浸滿了欲望。
阿裳的身子開始發燙,尤其是祁雲吻過的地方,自胸頸一路到小腹,似拂過春風,綻了一片迷人的香。那修長的手探入腰下,阿裳便忍不住的貼上她身,輕吟與喘/息,愛撫與吻,阿裳開始迷失在這場雨,直到祁雲的手停在她的膝間。
「阿雲……」
阿裳目色迷離,細喘盈盈,每一寸呼吸都如花浸雨般的甜膩,她開始嘗試著主動去親吻祁雲,親吻那凜冽的眸子和清冷的唇,笨拙又小心翼翼,一絲一寸的瓦解著祁雲的分寸。
那隻停在膝間的手開始更深,探得一片春意卻並未繼續,祁雲可以輕而易舉的讓她快樂,她想要如此,因此便無法如此。
纏綿亂性,亂性便會亂氣,最終至氣脈俱損。
那從未被祁雲在意過的副作用竟成了這一刻的阻礙,祁雲覺得荒唐的想笑,她自可以逢場作戲,奈何阿裳卻讓她動了真心。
第79章 言淺
自打出了那破廟祁煙就全然把游風當作了自家娘子,執意要二人共乘一匹馬,只恨生的嬌小,不能是坐在後面把人擁著的那個。
暴雨過後,萬物俱新,涼爽的秋風夾著殘留的雨意拂面而來好不清爽,「這天兒,可真好啊。」祁煙仰著頭假意看天,實則是想偷偷看看身後的那張臉,如預想般風過而無波,那張冷峻的臉即便迎著晨光也是一臉的冷漠,祁煙顯然並不滿意,杏瞳那麼骨碌碌一轉,張口就「哎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