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對不起......我做的不如可離掌使好,可有...可有哪裡不舒服嗎?」阿裳怯怯的去問,顯然對於自己的技術根本沒有信心,祈雲將身子半撐起,看了看胸前那略顯笨拙的包紮有些寵溺的笑了出來:「確實有些不舒服。」
「哪裡?」阿裳像只警覺的小兔,一聽祈雲說不舒服,耳朵都給直了起來,還未待祈雲回答便慌得將祈雲給按著躺了回去:「是不是我綁的太緊了,傷口勒的疼?我鬆開些會不會好一些,這樣呢?」
阿裳慌亂的手在祈雲的傷口處一頓摸索,忽得被祈雲給捉住,同時也將阿裳的心給緊握。
「你讓我抱著睡一會兒,應就舒服了。」
窗疏月籠,簾垂燭斜,阿裳飲了一口晚風,連將手抽回,都給忘了。
第47章 祈煙的小秘密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姐.....祈雲她,她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與你無關。」
「什麼叫與我無關?我可是現在祈劍山莊的大小姐!你們兩個...兩個祈劍山莊的叛徒的事怎會與我無關!我這次特意下來就是......」
「就是什麼?」
游風的目光剛轉過來,祈煙的氣焰就立馬將了一半,言語閃躲著:「就是...就是......」
「哎哎!我話還沒說完呢!游風你給我站住!你站住!你有本事站住看著我的眼睛跟我說!」
游風不再理會祈煙的叫囂,直直往回走,祈煙不依不饒的跟著,一路吵到了游風的屋內,剛一進了屋祈煙先手便將門給鎖了住,生怕那個冷漠的人下一秒便會奪門出逃。
「你到底說不說?!」祈煙倚著門扉依舊是胡攪蠻纏的口吻,游風冷瞟她一眼未做回答,祈煙繼而恐嚇道:「你若不說,你哪也別想去了!咱們兩個就在這屋裡耗著!我看是你急還是我急!」
收到威脅的游風這下連看都不再看她,只走到桌邊開始將配劍褪下,看起來倒真是不打算再出去的意思,祈煙這下才真的急了,她本就知道威脅游風不過是多此一舉,對於這個總是神出鬼沒的人來說,她若真想走,又有誰關的住呢。
見硬的不行,祈煙轉了轉眼瞳,想著換個軟些的法子,雖然心裡並不願對游風服軟,可為了知道祈雲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也此刻也顧不得這些:「你這屋子環境倒還挺不錯。」祈煙從門扉處移到窗邊,窗外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夜風吹過,輕「沙沙」的作響:「安靜幽僻,倒像是你喜歡的......」
「……」
祈煙邊說著邊暗中觀察著游風的反應,游風背對著她擦著配劍,不見面上神色。祈煙看著她的背影,又探出身子看了看高懸在竹林之上的月亮,嗓音融進夜色,帶著幾分竹葉的沙響:「你還跟以前一樣嗎?睡在房頂上。」
「……」
游風是住在房頂上的人,至少祈煙曾是那麼覺得的。
游風是莊主撿來的棄嬰,因天資過人深得莊主器重,自幼由莊主親自教授,身法不同於其它門徒,出手決絕狠辣,又因性子孤傲而難免遭人嫉妒與非議,甚至有人在背後說,游風不過是莊主撿來的一條看門狗。
而看門的狗,是要替主人去死的。
游風是知道這些流言的,可她從不在意,祈煙每每聽到都會覺得那些流言對於一名女子來說未免過分了些,因而游風越是漠然,她便對她越來了些興趣。
可興趣歸興趣,游風拒人於千里的態度讓祈煙根本無法靠近,她試過很多辦法,可畢竟年幼,沒有結果與得不到回應之事都難以堅持長久,漸漸的,那份耐心與興趣也便被那冷若冰霜之人,給抹去了。
直到那一夜。
那夜大雪,祈煙被窗外的飛雪聲擾醒,她從未見過那麼大的雪,絮絮紛紛的落,在風中就好似綾羅的飄帶般,她忽然來了興致,想像書中的詩人般探賞夜雪,迷迷糊糊的走了段路,停下腳步時才發現已到了莊主的院落,接著她便看到了至今難忘的畫面。
深夜,紛紛揚揚的雪,一輪孤月下獨坐屋頂的女子,清冷蕭肅的眉目。
游風夜夜守在莊主的屋頂,即便是如此大雪紛飛的夜晚。祈煙走近兩步,想跟那風雪中的人說上句話,還未開口先被那人給發現。游風垂眸看她,目光比月色還要來的清冷,祈煙探到一半的手收回,看到游風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好像在跟她說著什麼。
「快跑。」
當祈煙意識到是這句話時,已被不知從哪裡闖入的黑衣人給挾持住。游風在屋頂上起身,與祈煙身後的黑衣人對峙,雪幕中漸漸隱現出更多黑色的人影,黑與白強烈的對比,只有屋頂上的一襲青衣,在暗夜中遺世獨佇。
風雪太大,模糊了祈煙的視線,冰冷的刀刃緊貼著她的脖頸,在黑衣人的挾持下無法動彈半分,她本應是無比害怕的,可她此刻卻異常的鎮定。或許是風雪也冰凍住了她的恐懼,看著屋頂上注視著她方向的那雙眼睛,她不知為何,知道自己會沒事的。
這是種沒來由的信任,就好像女人的直覺,說不清緣由,卻又十分準確。
祈煙最終確實沒事,連一根髮絲都沒有傷到。游風救了她,將她在風雪中抱起,頰邊捲起更凜冽的寒風,還帶著些血腥的氣味,她隱約聽到游風叫她閉上眼,她乖順的去做,再睜眼時,已是滿地屍首。
「他們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