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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犀回頭看看犀群,滿目不忍,它無可奈何地低下頭,犀角上光輝暗去。
那修士大笑幾聲,把一個紅圈套在白犀脖子上,對身後幾個修士吩咐道:「你們,去把犀群殺光。」
白犀驚怒抬頭,怒鳴一聲就要衝他頂去。
修士法訣一掐,白犀脖子上的紅圈驟然收緊。白犀痛苦地哀鳴倒地。修士把它拖著面向犀群,大笑道:「給我好好看著!」
他並不是要白犀給他當坐騎,他是看中了白犀的靈角,要將它與犀群的怨戾與血煞凝聚其中,煉做一個法寶。
盛驚曉看著水鏡中的景象,氣得要命。可他手中只有一柄木劍,他的修為也沒有恢復,到現在還用不出法力。
眼看野犀群就要喪命於這群血煞門修士手下。
雙文律伸手對水鏡中一點,在他手指點落的地方,生出一道劍氣。劍氣快得像一道光,在水鏡中一閃,幾個血煞門修士還沒反應過來就喪了命,白犀頸上的紅環脫落。
盛驚曉沒憋住叫了一聲好,看水鏡中白犀爬起來迷茫地四處看看,與犀群挨個貼過,見它們受傷不重,立刻離開了。
今天犀群不會來了,它們要找一個安全地方休養。
盛驚曉蹭不到犀群的課,也很高興。他在想雙文律剛才對鏡中點落的一指。
隔著不知多遠,對鏡中景象點落,那裡就真的出現了一劍。這招太帥了!他也想學!
盛驚曉眼神發亮地去找雙文律:「前輩!我知道我為什麼要習劍了!」
「我想救人!想保護我想保護的東西!」
「繼續想。」
「啊?」盛驚曉一臉迷茫。
還想?這個理由不對不好嗎?為了守護他人、為了拯救而拔劍,多崇高多有意義的理由啊!他也不是瞎編,他剛才確實很想保護犀群,他有這樣的念頭,為什麼還不對呢?
危澤方也瞧見了這邊的事,他剛準備動身,就被何秋明叫住了。
「你幹什麼去?」何秋明問道。
「弟子去收拾那些血煞門弟子的殘跡。」危澤方道。
這段時間裡,他已經習慣祖師每次出門後,他就去打掃收尾了。這幾個血煞門弟子雖然沒有什麼可收拾的,但這裡臨近劍閣駐地,若不處理,恐被血煞門的人追蹤尋跡找到。
何秋明笑了一聲:「不必收拾。」
「啊?」
「你以為這麼多年,血煞門和吞海宗從不往這裡來,只是因為這裡是荒地嗎?」
何秋明伸手對草場團團一指,淡淡道:「當年我在此處立下劍台時,這草地下不知埋了多少魔修。」
此地位於兩宗交接,就算再怎麼隱秘,也難免為人所覺。何秋明當年來此之時,就沒想著能永遠隱匿下去。表面上做點偽裝,只是為了免去太多的麻煩。
當年她在此地斬了不知多少血煞門和吞海宗的魔修,這兩宗才知道怕了,默契地讓出此地,只做不知劍閣在此立台。至於真的不知情誤闖進來的小輩……魔修羈絆單薄,就當他們倒霉,死就死了吧。
危澤方一臉震驚,他沒想到師祖的隱匿竟然是生生把人家揍到假裝看不見。
那確實不用收拾……
「今夜秋分月圓,不要忘記了。」何秋明提醒後離開。
危澤方應下。秋分並不一定月圓,故而凡人又立中秋以祭月。每隔幾十年,會有一次秋分與中秋重合。每到此日,何秋明都會取酒作祭。危澤方不知其緣由,但每次都有參與準備。
不過,今年祖師也在,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正思襯時,盛驚曉跑過來戳他:「你習劍的理由是什麼啊?」
他自己實在是想不出來了,打算找危澤方抄一抄答案。
「這問得是你習劍的理由,又不是我的。我告訴了你我的理由,你去回答,還是不對。」危澤方道。
盛驚曉愁眉苦臉。
「想不出來就先練你的劍。」危澤方道。他教給盛驚曉的那些也夠他學一陣了。
盛驚曉道:「可你教的不如前輩好,我想跟前輩習劍。」
危澤方冷笑。呵呵,天下學劍之人誰不想跟祖師習劍?
他憤憤甩袖而走。
也不知道這小子要待到什麼時候。
……
衛翎始終沒能找到提高懸劍指路術效率的辦法,不過現在這個狀態也影響不大,頂多繞些彎路,現在也快要找到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後,他和盧驕霖對對方都有了新的認知。
衛翎覺得這小姑娘腦迴路有點不正常。
盧驕霖覺得劍尊真他喵的是個死直男!
她對他溫柔體貼,從細微處展現關懷,他說她每日關注些細枝末節不如好好修煉,這麼不上進難怪突破後神識不穩。
她對他哀愁沉默,他讓她每日晨起練劍多多運動少想些有的沒的。
盧月泉每日看足了笑話,心情好得在識海里哼小曲兒。
因為神識震盪,他們今夜又暫且停歇。盧驕霖放任自己躺平了一會兒。面對衛翎這油鹽不進的直,她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那個重要的人究竟是怎麼達成這等高難成就的?
親人?朋友?敵人?可惜,她現在這具軀體和修為,走不了別的路。
「你放棄吧。」盧月泉道,她這段時間也了解了一些「主神」、「任務」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