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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布的眼神飄向了裴然,清了一下嗓子,說:「陳安棟,去老商那邊了,以後都不和我們玩了。」
嗯?
這是什麼意思,他們裡面出叛徒了?
但是不應該啊,陳安棟有那個膽子嗎?而且,他去商鴻英那邊,他能有什麼好處?
姜布緩了這麼幾秒,才接著說:「這事要怪陳安棟那小子,但是又不能真完全怪他,老商讓人帶著他去賭錢,輸得太多,補不回來了,他只好就跟著他們混了。」
「賭錢?陳安棟對賭錢沒興趣啊,從來沒見他什麼時候提過要賭錢這種事情,他小子最喜歡的就是出去旅遊,然後吃各地的美食。」
其他人一時之間都不相信。
笑話,要說姜布去賭錢,被人騙入了圈套,他們相信起來還更輕易一些。
陳安棟,怎麼可能呢。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姜布說:「他小子不僅自己入了圈套,還被人指使著拉了裴然去,還好裴然沒有上當,及時抽身了,不然……你們自己都注意著點,不僅是之前生意場上搶項目、搶活的事情,還有這種下三爛的招術,真被套進去了,救都沒有人能救你。」
別看這招真是不入流,他們這樣見識也算不少的人,應該不至於被坑,但是事實已經告訴了他們,真就有人會中招。
像是那些被騙子騙到去銀行轉帳的人里,在自己受騙之前,每一個都覺得這種騙術不可能有人上當。
然而就算是這麼多年,已經發生過那麼多的例子,現在依舊還有人上這個當。
其他幾人在那裡開始討論起來,其中有人卻是被驚掉了筷子。
「姜,姜哥,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呂天悅的手還沒有完全好呢,看表情,人都快傻了。
姜布一看他滿臉寫著「受害者」三個字,立即臉就黑了。
「你也去賭了?」
真是他奶奶的,商鴻英那個不是人的東西,下手竟然這麼快。
呂天悅結結巴巴,人都快哭了。
怎麼什麼事情都找上他,難道他在別人眼裡,就是個好騙的大傻子嗎?
「我我我最近受傷了,沒事幹無聊,被人約著去玩了兩把……但是我沒輸錢,也沒玩得很大,就千把塊的輸贏……」
他拿眼去看姜布和裴然,滿眼寫著擔心和害怕。
姜布:「……你們一個個都在想什麼呢,玩什麼不好,無聊就在家裡數螞蟻!」
他真是氣得不行,不過也不全是針對呂天悅,還有陳安棟他們這些人的,他是真恨上了商鴻英。
大家雖然現在不一起玩了,但是好歹這麼多年的兄弟做下來,難道就連一點情份也沒有嗎?
專挑熟人下手,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姜布的生氣和心理,大家也能理解,沒有人覺得他說得過分,反過來跟著一起罵了商鴻英幾句。
最近他們聚會的主題之一,好像就已經變成了罵商鴻英。
呂天悅雖然也被拉去賭了兩次,不過好在他受了傷,身體是真的不怎麼方便。
而且他對賭博這個事情,確實不怎麼有興趣,一開始硬拖他去的人,說要玩大的,他怎麼都不同意,還想走,對方就沒有再強求。
改成小玩了兩把,他才參與了一下。
還好他這樣的性格,基本上不容易一下子就沉迷進賭博之中 。
但是時間久了,這個事情就不好說。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被環境潛移默化地影響。
人在昏了頭之後,那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呂天悅聽完裴然的事情之後,他是真害怕了。
就算他真的對賭博沒興趣,一直不被影響,但是如果一堆人強迫他賭博呢,按桌上,不賭打他個半死?
這種事情,誰能保證不會發生?
除了賭之外,還有一些更可怕的事情,誰能保證那些人,不會對著他們這些肥羊使出來?
那些人哪有什麼底線可言!
本來大家還在討論著怎麼防備,但是慢慢地,都覺得這不是個事情。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誰知道賭博這條路如果走不通,那接下來,他們這些人會不會再想出些別的什麼招來。
簡直是防不勝防啊。
「老商這是走了歪道,他幹的這些事情,是不是夠他進去了?」
有人突然說道。
人都是需要為自己考慮的,特別在自身的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大家的想法都會是,與其被人幹掉,不如自己主動出擊,先把人給幹掉了。
他們這些人又不都是真的沒脾氣的。
而且大家內心裡更加能夠接受的一點是,商鴻英乾的這事,本身就有問題。
不是他們主動要去害人。
他們只是從防備,變成了主動出擊,保護自己。
裴然覺得這個想法挺好的,人需要善良,但是不能老被打不知道還手。
那不是善良,那是傻。
這一頓飯之後,裴然突然就多了一堆盟友。
他沒有說柳氏的事情,只說商鴻英拖人下水賭博害人。
這其中也有他的考量。
柳氏是海市首富,在這片土地上根深葉茂,沒有人會想要和他們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