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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誰啊?」
姓錢的男人看到有年輕高大的男人上前,剛才沖天的氣焰,就仿佛煤氣罐燃到了底,一下子似乎就縮小了不止一圈。
都快沒氣了。
裴然睨了他一眼,在那裡不緊不慢地解襯衫袖口的扣子。
「我?我就是那天報警抓你兒子的人,你不是覺得你兒子冤枉嗎?你說說,我冤枉他哪裡了?用你剛才的話來說,應該是我看上了你家的錢,看上了你兒子才對啊?」
姓錢的男人還沒找到話來反駁,旁邊的圍觀眾人一下子就噴笑出聲了。
這下感覺這熱鬧更大了。
知情的都知道這兩家是個什麼情況,人家許家都是老實本分的人,生活不容易,但是都勤勞肯干,人也正派。
這姓錢的一家只有兩父子過日子,一個大懶,一個小懶,都是出了名的無賴,不肯幹活,最喜歡四處占便宜。
討人厭得緊。
不知情的冷眼旁邊,現在也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沒有人再因為這一面之詞而下論斷。
只見姓錢的男人詞窮,但是在被一堆人圍觀的情況下,他也不能灰溜溜就走。
上下眼皮一翻,看到裴然打扮得乾乾淨淨,斯斯文文的樣子,胸又挺了起來。
這種「文明人」也就是耍耍嘴皮子,還能真敢拿他怎麼樣。
「你這個時候站出來,還幫著人說話,誰知道你是不是這女的相好……啊!!!」
姓錢的話說到一半,伸手去推搡裴然,他的手才沾到裴然的身體,臉上直接挨了一拳。
他都還沒有用言語刺激人家,人家就先動了手。
裴然下手一點不帶猶豫的,這種人說話的特點就是嘴特別臭,黑白都能給你顛倒了,怎麼說對他有利就怎麼說。
解決的最好辦法就是,直接動手別逼逼。
打完有事去警局說去。
哇啊,打起來了!
圍觀的人立即就激動了,讓開了一點,將場地讓了出來。
兩男人打架,一時也沒有人上前去勸阻。
姓錢的男人被打懵了,一天到晚吃了不幹活還熬夜的身體,哪裡經得起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年輕一拳。
他踉蹌著往後跌退,在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前,裴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又讓他站穩了。
「我x你媽x的!」
姓錢的哪是能忍的人,不敢相信地再次沖了上去,提著拳頭對著裴然的臉打過去。
裴然沒猶豫,這次對著對方肚子上來了一下,不過他有分寸,打完就停手了,還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偏對方大概腦子不太好使,熱血上頭,失去理智,每次挨打,但是每次都衝上來。
痛得齜牙咧嘴,在圍觀的人都要看不下去的時候,姓錢的男人終於回過味來了。
他這不是被追著打,他這是送上門去挨打。
「救命……我要被打死了……快,報警……」
他抱頭想向四周的人求救,但是大家只是圍觀而已……這人是傻嗎?
明明是自己上去挑釁,人家根本就沒有要追著打他的意思。
反而老許上前了兩步,想要拉住裴然。
可不是想幫那姓錢的,而是擔心裴然打了人,到時候被這個無賴給纏上了。
裴然下手有分寸,看著把人打得哇哇叫,實際一直收著勁呢。
就是看他嘴臭,打了解個氣,沒必要給自己打出麻煩來。
看著人不再上前,他也就收了手。
撣了兩下衣服上並沒有沾染上的灰塵,他從褲子口袋裡將手機拿了出來。
「喂,金秘書,我這邊有點事情,和人打架,你請律師過來一趟……對,地址我發你。」
掛電話,剛才唐鏡他們報的警,警察也終於趕到了。
姓錢的男人看到警察,這會兒就又行了,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娘家」來了人。
「快快快,警察救命啊,有人打我,要殺人了!」
一個大男嚎得跟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似的。
面對警察的視線,裴然整了一下衣服,回答得面不改色:「你好,今天我們新店開業,這個人來我店裡鬧事,也怪我年輕氣盛,一時沒忍住,就和這位先生起了肢體衝突,雖然我們有理,但是打架是不對的,我深刻檢討。」
說完,配上一個「我錯了」的表情。
姓錢的男人:「……」
警察:「……」
圍觀眾人已經笑了起來……這位帥哥還真有趣。
出警的警察也是老警察了,而且就是屬於本片區的,一看到姓錢的,都不用具體去問,心裡大概就已經有數了。
這些日子,他們已經接到了不止一次報案了。
作為第三者,他們也替老許一家子不平,但是這人上門鬧事,也不打人,不砸東西,他們也只能按著規定執法,把人教育了一頓又放回去。
沒想到這次這個姓錢的就踢到了鐵板,竟然被打了。
幾個警察都在打量裴然。
是個生面孔,他們沒有見過,不知道是許家的什麼人。
不過顯然姓錢的可不覺得有趣,在被裴然「無恥」的發言震驚後,再次上躥下跳。
「你們警察在幹什麼,他打人,為什麼不抓他,不會是看他有錢,就想護著他吧,還有沒有天理了,欺軟怕硬的東西,我們平頭老百姓的日子過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