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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呂天悅看著眼裡沒有一點醉意,十分清醒。
哪裡還有之前那副沉迷的樣子。
再看其他幾個人,也是一樣。
這是被他們耍了。
商鴻英一直覺得是自己在算計對方,現在看來,明明是對方在算計他。
他的這個念頭從腦海里划過的時候,似乎又有點別的什麼東西被他給忽視了,只是他一時之間並沒能抓住這道靈光。
商鴻英說:「天悅,大家都是兄弟,面子還是要給的,要走也行,再玩兩把我們就走。」
話說得客氣,但是做事的手段可就一點也不客氣了,賭場裡自然有一些類似打手的人物,這個時候全圍了過來,把幾個人往賭桌前按。
呂天悅他們想也不想,開始四散逃跑。
當然,最後這幾個養尊處優的「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自然沒能逃得過那些渾身都是肌肉,且兇狠異常的打手。
很快,呂天悅他們幾個都被按到了賭桌上,手背扣到了背後,揪著頭髮按下去,臉貼著桌面都擠變了形。
真是再狼狽不過。
前幾分鐘還在和他們稱兄道弟的商鴻英,此時手插著口袋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們。
「大家都是兄弟,不要傷了和氣嘛,說好了一起出來玩,別掃興,知道嗎?現在怎麼樣,繼續?」
呂天悅被按著腦袋,只能歪著臉看人。
「你也是這麼對待陳安棟的吧?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商鴻英,你會有報應的!我們絕對不會再賭了,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們!」
「報應?」
商鴻英噗地一聲,立即就笑了出來,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你們竟然還相信這個?信這個,還不如信我真會殺了你們!」
他的臉色一變,終於露出了猙獰之色,他隨手就從一個打手的手裡拿過了一把匕首,蹭地一聲按開彈簧的機關。
鋒利的刀尖彈射出來,反射出慘白的燈光,那森冷的感覺,就仿佛商鴻英的眼神。
呂天悅他們幾個的臉色已經白得不能看了,一個個忍不住發抖。
眼看著商鴻英拿著也匕首越走越近……
砰!
砰砰!
巨大的聲音接連響起,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商鴻英他們反應過來是出事了時,已經有無數全副武裝且持槍的人從門窗暴力突破,沖了進來。
那些想要反抗的打手們,在對付普通人的時候顯然兇狠異常,然而在面對真正的武力面前,卻是不堪一擊。
很快就被制服了。
商鴻英見勢不對,伸手就抓向了離他最近的呂天悅,想要抓一個人質。
砰。
一聲槍響,他只覺得手臂被一股巨力擊中,痛意直達大腦,他慘叫出聲,另一隻手捧住了自己的手臂,匕首早掉在了地上。
剛才他沒有抓住的靈光,此時終於清晰了——
如果呂天悅他們沒有入他的套,那為什麼要跟著他到這個地方來?找死嗎?這根本就是有詐!
可惜,他醒悟得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
呂天悅他們在聲響傳入耳中,制住他們的力道一松,立即拼命掙扎脫身,隨後想也不想,一氣呵成,各自找著桌子就往下鑽。
抱頭縮成一團。
不過就是幾分鐘的時間,現場就恢復了平靜。
裴然和姜布也跟著林非走了進來。
「呂、呂天悅,沒事了,出來吧。」
姜布的聲音還帶著點顫抖,他這個旁觀者可不比呂天悅他們這些身入虎穴的人輕鬆。
這一晚上坐立不安,好幾次都想說還是取消行動吧,反正他們查到的證據也夠多了,商鴻英也跑不掉,真沒必要冒這個險。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他說停止就能停止的。
好容易挨到現在,他感覺自己命都丟了半條。
裴然也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和姜布一起走到了這處賭場的裡面。
喊了幾聲也不見呂天悅他們出來,他開始擔心這幾人是不是受傷了,剛想要彎腰去看,一隻手突然從桌子底下伸了出來,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腿。
呂天悅抱著裴然的腿,就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
「他他他爹的,老子老子老子是不是帥帥帥斃了!」
如果他不發抖,不含著兩泡眼淚的話……
裴然伸手將人硬拉了起來,說:「對,帥得不行了!以後在孫子面前都有吹噓的資本了。」
呂天悅看著裴然抽了好幾口氣,後知後覺的恐懼和害怕讓他的腿軟得不行,要不是借了裴然的力氣,他非得再滑下去坐地上不可。
「我這輩子再也不當英雄了,特麼誰愛當誰當去!」
很多事情,看著別人做簡單,還能指點江山地點評幾句,不痛不癢,但是真輪到自己頭上,那便完全不是那回事。
呂天悅他們和姜布一樣,都是滿心的後悔,專業的事情就讓專業的人去做,他們報警處理就好了!
怎麼也不該逞那個強,萬一出點事情,可沒有機會重來一次。
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救護車在外面隨時待命,裴然和還在處理現場的林非說了一聲,帶著人先去檢查一下。
確定人沒事,他才能放心。
呂天悅他們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穩一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