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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商鴻英就不一樣,姓商的原來和他們是一個圈子裡玩的,論起家世、人品、手段,甚至未必就強過他們。
就算他搭上了柳氏,但他可代表不了柳氏,就是他們都看得出來,商鴻英就是一枚棋子。
對於柳氏來說,這種棋子沒有什麼重要的,丟了也就丟了。
柳氏和商鴻英畫不上等號。
裴然在飯桌上,全程參與了這些人的計劃,怎麼尋找證據,什麼樣的行為具體是觸犯了哪條法律,如果因此被抓了,又會被判多少年。
雖然這個世界上不學無術的富二代、紈絝之弟也不少,干出來的事情,能蠢到讓人懷疑他們為什麼沒有去領殘疾證。
但是大部分智商正常的成功人士,或是成功人士的孩子,從小受著精英教育,又因為有錢,讓他們有機會見識到這個世界上更多的一面,眼界都不差。
一頓飯吃完,裴然已經聽著他們做完了整個計劃。
這個效率,還真夠可以的。
如果要裴然對此發表什麼感想的話,那就是——
商鴻英大概很快就要完了。
群體的力量是偉大的。
一群人想出來的辦法,裴然也沒有什麼需要補充和改進的地方了。
他只要靜靜地等著商鴻英倒霉就行。
唯一讓裴然比較困擾的是,最近海市出了個賭神這個傳聞越演越烈。
從最開始的版本里並沒有人知道這位賭神是誰,但是隨著聽到傳聞的人越來越多,好奇的人也越來越多,不斷被人深挖之後,裴然的身份就有點呼之欲出了。
誰讓裴然紅呢,公司大老闆自己親自開直播帶貨的,可沒有幾個。
而且這個帶貨主播當得還不錯。
再加上當年起家靠的是中彩票這種暴富方式,更為「賭神」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和清晰的辨識度。
馮竹青她叔叔馮棋淵還因此特地約裴然喝了次茶。
真字面意思,喝茶。
竹林小院,環境清幽。
馮棋淵和裴然約了時間,不過他自己今天臨時有事早過來了一會兒。
坐在古風的涼亭下,他泡著茶,天有點冷了,他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反而周圍的樹葉都黃了,風一吹,瑟瑟落下。
意境十足。
裴然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幽幽小徑,古韻雅致中,一個穿著當下時尚款服裝的年輕男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眼神還穿梭四周的美景之中。
「來了?這裡的景色還不錯吧,一年四季,每季風景都不同,很難得再能找到這樣的地方了。」
馮棋淵等到裴然走近,和他打了招呼。
裴然因為這美景,心情不錯,說:「確實很美,來這裡多坐坐,心裡裝的那點凡塵俗事,都覺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馮棋淵對裴然這個年輕人真是越看越喜歡,說話做事,都對他胃口,偏年紀又不大。
他要是有這麼個兒子就好了,那估計得是他這輩子最得意的事情。
可惜,這是別人家的孩子。
馮棋淵想到裴然的父母,也是感嘆,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你珍視的,可能是別人不屑一顧的。
裴然這麼好的孩子,但是他的父母……
裴氏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馮棋淵和裴然交好了這麼一段時間,有些事情,不需要他主動去打聽,就會傳到他的耳朵里。
當時裴然把自己的親爸從公司里開除這個事情,說出來還是挺讓人驚訝的。
還有後來,他和家裡斷絕關係,他的父母還鬧了幾次。
好在裴然都堅持住了。
父母家人,親情關係,一向是最麻煩的事情,他處理得乾淨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馮棋淵越和裴然接觸,對於他的欣賞也就越多。
「說起凡塵俗事,我就想起來一件事情,小裴你似乎還有點別的絕技,平時怎麼沒有透露一二,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馮棋淵這一開口,裴然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了。
他真是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裴然苦笑:「馮伯伯,這小道消息都傳到你那裡了?」
馮棋淵笑看他:「這是小道消息嗎?難道不是事實?」
裴然:「哎,這事情,一言難盡啊。」
馮棋淵伸手給裴然倒茶,說:「那就慢慢說,咱們這一坐半天,正好也不用再想別的話題了。」
真是只會說話的老狐狸。
不過裴然也沒有真想著把這個話題繞開,便說了起來。
「……馮伯伯你看,我這都不知道是要說我自己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了。就難得出海去釣個魚,還能被人騙上船去,要說被拉著猜個骰子大小吧,我還一路都沒猜錯,雖然到最後一把最重要的錯了。」
馮棋淵笑眯眯地聽著他在那裡瞎說,也不拆穿,表情還挺認真。
「那你這個運氣自然是好的,最後不是也沒輸掉一毛錢,還免費吃了柳家一頓大餐才下的船。」
這想法還真是和裴然的一模一樣。
「馮伯伯說得對,我這其實還是賺了,據說那牛排都是新鮮空運的,價格可不便宜。」
兩個人相視一笑,頗有點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裴然說這麼多,除了和馮棋淵有茶友這層關係之外,馮家在海市的地位,也是其中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