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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渝和他媽都不開心。
但是他也找不到真兇到底是誰,他想法子解釋,也沒有人聽,就連當時他那個還沒死的親爸也不相信他。
更別說柳名盛這個一心只認柳城為孫子的爺爺了。
柳渝想了各種辦法,都解決不了窘境,特別是當他爸也意外死後,他連「討飯」都沒地方討了。
被逼到絕境,他還真生出了幹掉柳城的想法。
只要柳城死了,他柳家到底會落入誰的手,可就不一定了。
他怎麼說也是柳家的種,除了對他們這幾個私生子恨之入骨的柳城,不管以後誰當家,都得有他的一份家產。
反正人人都說他柳渝恨不得柳城去死,他干不幹這事,屎盆子都扣他頭上了,那他還有什麼可留情的?
於是,他就想到了陸一。
陸一這個人,要是放在之前,柳渝是壓根都不敢想的。
柳名盛手底下最忠實護主的一條惡狗,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就算是讓他去死,陸一也會毫不猶豫地幹掉自己。
這樣一個人,柳渝哪裡敢去招惹。
但是當柳名盛躺進了醫院,人事不知,隨時都有可能一口氣上不來之後,他發現了事情的轉機。
這條惡狗確實聽話,但是他只聽柳名盛一個人的話。
換個人,就算這人是柳名盛親自看中、承認的繼承人,人家也不認。
不僅不認,人家還挺有點要反噬一口的意思。
柳渝和人一接觸,果然對方也不排斥他,反而還挺客氣,一口一個渝少。
這下子柳渝可是樂得不行了,他現在反正是一個光腳的,沒有什麼可失去,也沒有什麼害怕被算計的了。
而柳城才是那個穿鞋的,最後斗下來,誰輸誰贏都還不一定呢。
柳渝和陸一來往得熱絡了之後,認識的人也多了起來。
什麼三教九流,在社會上混的人,都能遇得到。
就算是花錢買命的買賣,也有人接。
陸一和柳城現在還算不上明爭,雖然暗鬥不少,但是要等到柳城下台,那得要什麼時候?
柳渝覺得自己等不了,更讓他有危機感的是,柳城結婚了,要是過些天,他兒子也蹦出來了,那事情的變數就更多了。
在陸一的圈子裡混得久了,吃喝嫖賭,柳渝都沾一點,自然也有人因為他是柳氏子孫的身份而接近他,討好他,站他的邊。
也就有人在酒後,借著酒意像是不經意地說起。
「要說柳大少可是個聰明人,他之前不是有個什麼喜歡的女人麼,聽說還差點娶了人家,結果他爺爺一倒下,他立即轉頭就娶了秋一蔓,借著秋家的力量想要穩住自己的地位,所以說什麼真愛、感情,哪裡抵得過金錢和權勢……渝少,人啊,有時候要多為自己想想,無毒不丈夫,成王敗寇啊。」
柳渝覺得這些話,每一句都說得在理,說進了他的心坎里,字字珠璣也不過就是如此。
別說他和柳城沒有感情,就算有感情又怎麼樣。
又哪時抵得過整個柳氏。
他也是柳家的孩子,憑什麼所有好處都給柳城拿去了,他就什麼也撈不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柳渝反正是已經被污衊過一次買兇殺人,這次索性他就真幹了。
他找了個信得過的人,花了筆錢,繞了幾個圈子,找了一個只要拿錢什麼事情都乾的亡命之徒,準備去弄死柳城。
方法也是簡單粗暴,車禍。
裴然是從馮棋淵那裡得到柳城被車撞進醫院的消息。
聽說不是很嚴重,但是人受到了驚嚇,兩車撞擊的威力,讓柳城昏了半個小時,有一點輕微腦震盪,他休息了半天后才出院。
「柳家現在的情況實在太亂了,柳城接下來估計也要有大動作。」
被人一次兩次往死里整,就是再好的脾氣,估計也要受不了,何況柳城這樣的大少爺,可不是什麼真的好脾氣的人。
馮棋淵看著也有些擔憂,年紀大了,就想平平順順地過日子。
柳家這麼亂,他也擔心自家的人被卷進去。
畢竟一個圈子裡就這麼些人,脫不開都互相沾點關係,大家不是親戚,也有朋友。
商場上的競爭,和家族內部的爭鬥,最後上升到買兇殺人,那就真的太過了。
柳家人太無法無天了。
馮棋淵也是擔心裴然不知情被卷進去,出於好意提醒了一句。
裴然謝過了對方,但是這事他是完全避無可避,回頭他一回到公司,柳城就找上門了。
這次柳城也沒有拐彎抹角,沒有打聽他的行程,直接開車到了他的公司樓下,一路進到了他的辦公室之中。
裴然聽說他來了之後,也知道沒有人可以攔得住這位大少爺,就讓人請他去了會客室。
「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讓柳少這麼著急來找我,如果是上次的事情,我覺得柳少可以放棄了,我真的沒有興趣摻合到你們的事情里去,柳少你畫的餅,說實在有點太大,我吃不下。」
裴然這次看到柳城的樣子,他的表情看著更加的陰沉,且帶著點兇狠,想來是還沒有完全從差點被人撞死的事故中恢復過來。
柳城早知道裴然不會那麼容易鬆口,他這次過來,也有準備。
他的耐心讓他不想再繞什麼圈子,說:「裴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想要什麼,不如直接說,能夠雙贏的生意,我想你也沒有必要因為一些私人原因,而拒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