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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陳安棟坑了裴然,但是裴然沒準備把人就這麼扔下不管。
無論怎麼說,就前陣子他想搞種養殖的事情,陳安棟也是跑前跑後,幫了他不少忙。
對方當時可能只是舉手之勞,而他現在要做的,也不過同樣是舉手之勞。
那個姓陸的男人一直客客氣氣,此時等到裴然提陳安棟,他也沒有什麼大表情。
「陳先生也是船上的客人,他暫時並沒有提出要回去的要求,所以……」
「我管他想不想回去。」
裴然還是第一次比較粗魯地打斷對方的話,「叫陳安棟那小子趕緊出來,不然我過去打斷他的腿,直接把他拖出來,讓他自己選!」
陳安棟可比裴然大了幾歲,平時裴然也是管人叫哥的。
但是現在,他絲毫不客氣,嘴裡喊著那小子,態度簡直是把人當成孫子。
陸管事沒有立即就行動,他與裴然面對面而站,仿佛是在對峙的雙方,各不相讓。
直到裴然沒了耐心,說:「陳安棟都被吸乾了,你們留著他還能有什麼用?當飼料餵魚嗎,他這種缺少運動養出來的人類,肉質應該不會讓這裡的魚滿意?」
陳家的家底就那麼點,就算再怎麼設局,讓陳安棟輸錢,輸到最後,也不過就是要命一條。
這些人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目的應該不在人命上。
見裴然堅持,陸管事終於鬆了口,他示意身邊看著像是保鏢的人去將人請過來。
沒等多久,一臉菜色的陳安棟終於被帶了過來。
第190章
陳安棟看到裴然的時候,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蔫搭搭的小青菜似的,眼神一下子水靈了起來。
不過他不敢跑,拿眼去看陸管事那些人,等著他們說話。
裴然心說,就這膽子,還去賭什麼錢?
輸了錢,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去報警,還敢賣他。
「走了,棟哥,玩得差不多就回去了。」
陳安棟眼神飄忽,見裴然說了這話之後,也沒有人反駁,更加沒有人攔著自己,便大著膽子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
直到確定他真的可以走了,那滿心的驚恐、害怕才湧上心頭,他幾乎是飛奔著跑到了裴然的身邊。
期間還絆了自己一下,差點沒摔個臉著地,蠢得沒臉看。
裴然在人過來後,這回是真的再也沒有看那些人一眼,轉身就走。
陸管事在他登船之前,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裴總,希望下次再見時,我們會是朋友。」
裴然上船,轉頭,假笑。
笑話,朋友?
這輩子都不可能,他這麼一個三觀筆直的大好青年,怎麼可能和他們這些社會黑惡勢力同流合污。
海浪翻湧,小船馳離了大遊艇。
陸管事目送著裴然他們離開,他身邊跟著那些穿著黑西裝的保鏢,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直到一個性感漂亮的女人走到了他的身旁。
裴然如果還在話,就會發現這位剛才還在和他對賭的美女,已經完全換了個姿態。
她還是那個性感的打扮,不過現在的她,無論怎麼看,都不會有人覺得她是只是一個小小的荷官。
那位陸管事看到她,表情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甚至露出了十分真切的微笑。
「陸陸,你看出來點什麼了嗎?」
陸陸姓與名同字,和這位陸管事還是同一個姓氏。
她聞言搖頭:「我不知道,二叔,這人是真運氣好,還是賭術已經出神入化了?」
她養父是陸一,而陸逢是陸一手下的頭號心腹,陸一對人介紹,一向是將之以兄弟相稱,陸陸叫他二叔,也沒有錯。
陸逢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相信電影裡拍的那些那些賭神,聽著聲音,就能聽出你骰子搖出來幾點嗎?」
陸陸想也沒想:「當然不相信,那只是電影而已,我能控制骰子的點數大小,不過就是這副特製的骰子我玩了十幾年,有手感在,換幾顆過來,我就沒有辦法,而且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做到百分百控制,一次也不出錯,光憑耳朵聽出大小,那根本不可能,連我自己也做不到。」
除非是那種魔術表演,但那又是另一回事,和聽的關係其實不大。
更何況他們剛才也不是魔術師和托的關係。
陸陸今天出現在遊艇上是偶然,正好遇到了裴然要玩骰子,她正閒著沒事,就被拉去當了一回工具人。
她見多了那些被拉入賭局的人,男男女女,所謂社會精英,一旦嘗過了不勞而獲的滋味,很容易就會上癮。
沒有幾個人能擺脫。
她接到了暗示,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那個年輕的男人徹底迷失在賭桌上,欠下巨款,從此以後任由他們擺布。
這是她做過無數次的事情,只要讓人贏上幾把,嘗到了甜頭,接下來再找著機會,把那些錢一口吞掉,那些人就會受不了,就會在一瞬間失去理智。
沒有意外,每一個都會直接陷入無限想要翻本的絕望之中。
這次她如每一次一樣,控制著骰子不停地搖出「大」來,只要對方跟風押注,贏上兩次,她的計劃就成了。
開始的時候,事情簡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順利,對方第一把就壓了大,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