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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
阮聽時睫毛意味不明的眨動幾下。
「睡吧,我累了。」阮聽時將被子甩開,蓋到了兩人的身上,抬手把郁桉按到枕頭,郁桉順著對方的力道,躺下後,身邊一陣被子風掀過,便是實實在在的人的體溫,傳輸到她的身上,以及周圍空氣都是另外一個人的味道。
按照往常一樣,關了燈,開了小夜燈。
阮聽時買的兔子形狀的小夜燈,光線比一般的小夜燈都強一點。
以至於仍舊能看到對方的神情,這般便沒法趁著黑暗用眼神做一些小動作,郁桉轉都不敢轉過去,因為一轉過去就會對上阮聽時那一雙近在咫尺的幽深眸子。
阮聽時喜歡側著睡,將臉埋在她手臂和被子交叉的地方。
今晚則是直接抬手抱著她的月要,使得郁桉月要身隨之一抖。
她在想,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欲言又止,止了又想說,最後糾結了好一陣,偏頭,迎面碰到阮聽時的鼻尖,又令她沉默了一瞬。
「我們這樣睡會不會不太好?」郁桉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說出什麼話會讓氛圍一下子變味。
阮聽時眼都沒睜開,只睫毛動了動:「什麼不好?」
郁桉在內心嘆了一聲氣,到嘴的話最後換成了其他話語:「你是因為怕冷麼?」
這話一說出來她自己都感覺假,室內有暖氣,不至於會冷。而且她們蓋的被子不算厚,她現在都已經有點熱,甚而蹭掉了腳邊的被子,露出了腳踝來透氣。
「我最近總是做噩夢。」阮聽時不急不緩的說著:「有人在身邊陪著我睡,睡眠質量能更好一些。」
「噢噢。」郁桉沒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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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要舉辦年會,提前幾天部門的人就得到了消息。
到時候會有個抽獎活動,獎品很是豐厚,有冰箱口紅遊戲機手柄,小型冰箱與洗衣機,柴米油鹽零食大禮包等等之類的。
有人已經開始為那一天,祈求一個好運氣,更有人立下flag,若是中了某某物品,便一個月不喝奶茶。
安思桐跟她說,公司準備的禮品非常「人性化」,電影票景區票什麼的都是準備兩張的,也就是說可以同時有兩個人中,那麼中了電影票或者景區票的兩位同事,就可以相約一起去看電影和去景區玩耍了,這樣就不用單獨一個人。如果恰好一男一女,都是單身的情況下,公司簡直就是在湊鴛鴦了。
聽到這些,郁桉笑笑:「這要是不是單身,就尷尬了。」
「也是。」安思桐一拍大腿:「我覺得我運氣不咋樣,給我抽中那個電影票我就謝天謝地了。最好讓岑莯也中電影票;這樣我們兩人可以一起去看電影。」
「景區票不是更划算嗎?」
「大過年的,去景區,約等於去看人頭,沒什麼意思的。」
.......
韓惜玥已經好幾天沒什麼動靜,郁桉還擔心她想不開來著,或者備受打擊而在家自閉,結果下班就在附近的奶茶店看到了她。
「嗨嘍。」韓惜玥坐在高腳凳上跟一位朋友聊天,看到她後喜笑顏開的朝她招手。
韓惜玥給她點了一杯奶茶,說:「我請你喝奶茶。」
「你最近都在幹什麼?」
「在忙工作啊。」韓惜玥說,順便把店員做好的奶茶推到她的面前:「感謝你的。」
「感謝我什麼?」
「上次那事啊。」
郁桉吸了口奶茶,抬起眼睫的同時看向她:「那你和余茸...........」
「我跟她說清楚了,讓她以後都別再來打擾我。」韓惜玥拍了下她的肩膀:「如果換作當年的話我可能會有點難受,但現在那麼多年過去,聽著只覺得那一段感情可笑而已,除此之外沒什麼感覺。」
看韓惜玥輕鬆的神態,郁桉放心不少。
韓惜玥又說:「過一段時間我會去外地,我朋友在那邊。」
「過完年?」
「嗯嗯。」
郁桉手指蹭著奶茶杯身環著的一圈卡紙:「那也挺好。」
「不過我一直挺好奇的啊,你說的那個你喜歡的人,你有跟人家在一起了嗎?」韓惜玥支著下巴,側著頭。
「啊,沒呢。」
不知道為什麼,別人一問她這件事情,她就會有點不自然,好像在聊多麼禁/忌的事情一樣。
她和心中喜歡的人晚上同床共枕,而對方或將只是把她當成普通朋友或者室友,這事聽起來確實蠻「禁/忌」的。
於是在當晚,郁桉決定坦白部分的心聲。
這天晚上阮聽時回來得比較晚,洗完澡她就回到臥室休息而沒有再去書房工作,郁桉照常敲門進去爬上了她的床,阮聽時見她來了,牽引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太陽穴兩側:「你給揉揉。」
「又頭疼了?」
「沒有,就是被工作忙得有點暈頭轉向。」
「也不要太累了,你身體本來也不好。」雖然知道這話對阮聽時說了等於沒說,但她需要一些前綴來鋪墊她後面要說的話。
於是郁桉主動提出,說給她按按背,實則在給自己時間醞釀。
阮聽時沒推脫,任由對方的指尖,在她後背用不輕不重的力度遊走著。
但郁桉走神了。
手指在阮聽時背上按著,眼神其實已經轉到了某處虛空的地方,以至於按到哪裡去了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