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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上面畫了個月亮。
「……」
莫名其妙。白木汐一臉茫然地向前方的工作人員看去,對方看起來面色如常,問她:「抽到誰了?來給我看看。」
白木汐於是懵懵地把紙條交過去,小姐姐看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到:「啊,這是沈老師。」
「等一下。」
「那就來問關於沈老師的問題吧,木汐你——」
「就說了你先等一下!」
白木汐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陷阱里,想開口控訴卻一下子先被氣笑了,說出來都覺得離譜:「為什麼這就是沈老師了!這不是只畫了個月亮嗎!」
「大伙兒對沈老師的印象就是這樣的嘛,」工作人員不為所動,如是對她說,「你不這麼覺得嗎?」
……這話明顯意有所指,白木汐算是懂了,節目組根本就是為了確保她能抽到沈柊而使出了這樣卑鄙的手段!估計這箱子裡的紙條十有八九都是這樣語焉不詳的圖畫,抽著什麼她們都能說是抽到了沈柊。
她想著噌地站起身來,嚴肅地抬起一隻手做制止狀,另一隻手已經重新向抽籤箱伸了過去,又好氣又好笑地說著:「你們這也太、裡面別是根本沒有人名吧——」
她這次攪和地格外賣力,足足花了五秒才從箱子裡重新抽出張紙條,嚴陣以待地將它展開。
噢,是有人名的。
紙條上明晃晃的寫著「沈柊」兩個字。
她打開紙條時的複雜表情都被攝像機錄得清清楚楚,用力抿緊了唇,嘴角都被忍得向下彎去,像是想笑但又被硬生生憋住,眼睛睜得圓圓的向前方的工作人員瞪過去。而小姐姐一下子興奮起來,連聲問她:「怎麼了?不會又抽到沈老師了吧?」
節目組光明正大地造假了!
一下子捉到了舞弊的證據,白木汐義憤填膺地把兩張紙條攤開給鏡頭看,捉到了馬腳之後眼睛都亮晶晶的得意起來,嚴肅地揭示節目組的小動作:「是不是給我的箱子裡全都是她!你們這些人真是……什麼啊!」
工作人員笑的不行,大約是從耳返里聽到了節目導演的指示,又連連嗯了幾聲,白木汐環著雙臂嚴陣以待,覺得這肯定得重錄了,造假造的也太明顯了點兒,她可沒有沈柊那麼配合的……等一下,不會沈柊剛才錄的時候也是這麼個狀況吧?
白木汐一下子開始擔憂起來,而對面的談話已經結束了,小姐姐向她笑的一派純良:「沒造假,箱子裡就這麼兩張沈老師。」
「……」
造假還嘴硬!
白木汐覺得他們是輸不起,結果人家緊跟著就說道:「不信你再抽抽看看。」
……怎麼說的這麼篤定。白木汐一下子心裡突然覺得沒底,於是真的重新坐回桌前,伸手從箱子裡摸了滿滿一把紙條,一張張展開看,簡直比當年高考完對答案的時候還要認真幾分。
一大半上面畫著圖,剩下的確實寫著不同人的名字,琳琅滿目的。
……雖然沒有完全造假,但這不還是有問題嗎。白木汐抬頭就找人興師問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圖啊,是不是我抽到什麼你們都會說是她?」
工作人員面不改色:「怎麼會呢。這都是不同的人。」
「……」根本就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白木汐看她一眼,指著一張紙條,「……這上面畫了棵樹啊,不出所料的話,如果我抽到這張、你們應該會說這是柊樹吧?」
「不會的。」小姐姐斬釘截鐵地否認了,「這是林北。」
「……」
「林就是樹嘛,林北。」
……那不是應該畫兩棵樹嗎?
可惡,完全就是在說胡話,但節目組一口咬定,白木汐沒辦法完全駁倒她,只能半放棄地選擇忍氣吞聲。而在這期間拍到了非常好的素材,節目組「慷慨又大度」地「放過」了她,但提出了新的要求:「本來是抽出誰來就問一個關於她的問題,既然你抽了兩次沈老師,那就問兩個,可以吧?」
……問吧問吧,隨便了,早問完早完事。白木汐沉痛地點點頭,打起一些營業的精神,說完又覺得不放心,警惕地補上一句:「但太隱私的問題不行哦。」
小姐姐滿口答應,並回以調侃:「木汐和沈老師都有那種隱私相關的問題了啊?」
白木汐無話可說,在嘴前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來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會說的決心。
「好了好了,那就第一個問題。」這一番折騰已經過了快五分鐘,工作人員很快切入正題,「關於你對沈老師的稱呼,你——」
「怎麼又來!」沒等她說完白木汐就知道她要問什麼,試圖和她打商量,「是不是又要問我為什麼不喊她姐姐?咱們能不能換個問題、這我真的是說不出什麼來……」
「但是這是觀眾們很想知道的問題誒,」工作人員翻翻手上的本子,又打趣她,「而且你喊何顏姐的時候不是挺順的嗎,怎麼到沈老師這就喊不出口了?」
「我那就是……」白木汐詞窮,決定耍賴,漂亮的眉梢眼角都盛著真情實意的誠意,「……這樣,我可以喊你姐姐,換個問題嘛姐姐,求求你了。」
她本來就長得乖,聲音又好聽,工作人員被她這幾聲拖著長調的撒嬌似的聲音喊得非常受用,應了好幾聲好好好之後真的換了問題。但問題類型還是一樣的,關於這兩天很受人矚目的一個問題:「木汐上次見到沈老師是在什麼地方?當然,是說在來錄製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