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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疏月用力壓住胸口,氣息不勻道:「可我要先換衣服。」
陸雲野不動,只是閉上眼:「那我不看你。」
說話間抬手撩一下額發,腕間血紅的牙印閃動,言疏月升起愧疚,沒再趕她:「你轉過去。」
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很誘人,看不見的神秘感就像得不到的寶藏,人人都嚮往。
「好了嗎?」陸雲野取下嘴裡的東西。
「好了。」
她轉回去,言疏月杏白色的睡裙貼在身上,輪廓清晰分明,陸雲野伸手關燈,摸黑走向她。
言疏月被抓住了手腕,不像初次那樣驚得不斷掙扎,她安靜地等待對方牽動。
絲帶近在咫尺,稍微一拉,空氣里的曖昧分子就跳動起來,隱藏的情/潮徹底被點燃。
布料輕飄飄掉落到腳邊,緊接著便是燒得火急火燎的欲,兩人踉蹌著倒在床上。
陸雲野愛意沸騰,甚至有點失控,嘴唇貪婪咀嚼對方發間的香氣:「我想要兩次獎勵。」
「給我兩次獎勵好不好?」
言疏月雙眸在黑暗裡發熱,突然也很想試試這樣的獎賞,羞恥化為勇氣,於是她終於問出口:「你真的沒有和別人……過嗎。」
陸雲野咬住下唇的牙齒鬆開,皺眉道:「沒有,怎麼不信我呢?」
「因為我只會和你這樣。」
舒緩完的慵懶覆在女人絕美的瞳孔中,她沒有按停,單手繞到言疏月身後將她抱起來。
「我也只會和你這樣,不是約好的秘密嗎?你怎麼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問一遍?」
恥骨黏合,難免感受得到一些……不屬於本人的震盪,言疏月僵持著要起身。
陸雲野摁住她:「你喝酒是因為我嗎老闆?」
燈被打開,言疏月手指緊繃在對方肩上,細長的脖頸往後仰起一點,眼角眉梢皆是海棠花般的緋紅。
「是不是?」問句變得有壓迫性。
「是。」
陸雲野撫上她的後頸擺正腦袋,笑道:「以後不要偷偷的了。」
這句話意味深長,言疏月回想起曾經偷聽過對方紓解,仿佛被看穿一切,每個毛孔都緊張起來。
然後她們很默契的,一起墜入名為欲的深淵,陸雲野眼疾手快撐住對方軟綿綿的身子。
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
言疏月攥緊枕巾,失神的眼眸好半天才聚焦,被慾念掌控的羞恥感令她想逃避,於是蜷進被窩裡趕人:「回去,我要睡覺了。」
「不回。」陸雲野從底下鑽進被子,頭髮套得凌亂不堪,她蹭到對方頰邊,妖精一樣眨眨眼:「我一個人睡害怕,需要有人陪的,你陪我好不好?」
謊言明明拙劣得能抓出一堆錯,偏偏撒謊的人髮絲散落半遮住渾圓,言疏月吞下幾乎沒有的唾液,轉身不看她,算默許了。
陸雲野撐起身,越過她將用具丟到床頭櫃,發尾和胸前的團軟垂在言疏月臉上,快把人悶窒息了。
她熄燈命令道:「你睡好。」
「我睡好了嘛。」陸雲野躺回去。
放縱後容易鬆懈,言疏月很快陷入沉眠。
見沒反應了,陸雲野用手機屏幕光照了照。
清冷的睡顏有說不出的破碎感。
這麼些日子,長淵的走向越來越成熟,身為老闆的言疏月忙碌了不少,不知不覺憔悴許多。
陸雲野撫平她蹙起的眉心,從桌上抽了兩張紙,悄悄掀開被子,低頭認真拭擦。
……
羅導的電影臨近新年前上映,唯美的畫面與唯美的背景音相融,在原定就有的基礎票房上還收穫了一堆慕名前來聽歌的觀眾。
著名導演親自來長淵,提出要見歌手。
陸雲野和言疏月一同接見。
羅導大名羅衡,名校畢業,早期也是小演員,一步步靠演技闖出一番事業,後來自己拍電影,風格很文藝,氛圍感十足,情懷拉滿整個熒幕。
這位獨特的導演也不廢話,喊助理拿來合同,意思是希望他的電影都能有陸離歌的聲音,不管片頭片尾還是插曲,他需要這樣的歌聲。
「像在大太陽下暴曬後抱回窩裡的棉被。」羅衡呷口咖啡:「以前注意過你的嗓音,但你總唱搖滾和rap,這回被我逮到了吧?」
陸雲野笑容柔和,美甲玲琅搖晃地簽完字,將水筆遞交給言疏月。
合同就在眼前,羅衡名聲不差,沒有什麼坑坑窪窪的陷阱,只差老闆的簽字。
名字寫下去,命運的齒輪再怎麼轉動都和從前不一樣了,羅衡出了名的軟硬不吃,煥藝曾經花高價拉攏過他,更別提聖華,皆未成功。
大導演脾氣古怪,自己要的東西不管對方什麼情況都會要,不想要的,出多少錢都不干。
長淵不大,但陸離歌合他意,那就要合作。
送走羅衡後,陸雲野站上台階,幽暗的荼蘼味使言疏月想起那天和她雙雙墜落。
一想到,便發覺自己像對方要獎勵時一樣。
她覺得她好像也上癮了。
「老闆,我下周要出差。」陸雲野走下來,舒展的雙臂拉短上衣,言疏月才發現她腰下有兩條細繩。
是內褲的……綁帶……
「去哪。」言疏月盯著那處無意識接話。
陸雲野垂下手隨意勾了勾,旋轉的繩子被捋平順,更貼合肌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