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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酒紅色的鞋身往前,抬高,一點一點挨到對方裸色的鞋面之上,足踝位置。
腿主人很克制地顫了顫,似乎想遠離。
陸雲野用足背纏住她,往上,溫熱的肌膚相貼。
這麼薄的絲襪不能妨礙什麼,於是陸雲野踢掉了鞋,溫柔緩慢地刮蹭著,就好像在撓癢。
言疏月睫毛垂墜,抿唇飛快瞄一眼身邊人,對方面色淡然地撐著下顎,全然一副認真聽講的神情。
可她快堅持不住了,手裡的資料表抓起褶皺。和理智一樣,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消耗得所剩無幾。
兩人不動聲色,將所有親昵隱藏在桌下,陸雲野的動作極有耐心,輕柔細微,直到會議結束。
長淵許多員工都是第一次見陸離歌本人,散會後陸續來刷臉熟,還有人要了簽名和合照。
言疏月靠在窗前看陸雲野寫字,女人長長的大波浪捲髮沒之前柔順,毛躁乾枯的翹起好幾個旋。
她很難受,但她不知道的是,陸雲野並沒有好到哪兒去,甚至更煎熬。
情/欲從心底擴散至全身,每一根髮絲和每一處毛孔都被潮湧占據。
幸好她們是在公司。
沒多久數據組發訊息,《days》銷量高出以往,陸離歌的到來令長淵徹底起死回生。
言疏月心想,陸雲野晚上一定會找她要獎勵。
第10章 010
但飯局比獎勵先到,《days》數據癲狂上漲,得到紅利的唱片公司特意舉辦了宴席,地點在四季酒店,於是岑今開車送二人前去赴宴。
現場基本都是熟面孔,倒是有位面生的,岑今小聲介紹道:「這位是璟鴻集團的沈總,沈凌辛。」
陸雲野聽著笑了笑,自動退到旁側,將主位讓給身後人,輕車熟路的操作。
言疏月神情冷漠,目光滑向陸雲野,女人站在邊上充當著性感美麗的吉祥物,笑容挑不出錯,很官方也很虛情假意。
陸離歌的成就無論有多頂峰,可能於這群人眼裡不過是個會唱唱歌,跳跳舞的……搖錢樹。
業界潛移默化的規則述說了一個事實:
她們身份懸殊。
沈凌辛握著酒杯,深藍色西服整理得一絲不苟,男人揚了揚手裡的香檳道:「恭喜言總和王總。」
王文義是公司最大股東,坐在椅子上略略舉杯:「沈總言總同喜。」
沒人提陸離歌。
言疏月腦中頃刻冒出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很荒謬,如果言疏影還在,大概率會罵得她狗血淋頭。
因為……
她想將陸雲野拉到和自己一樣的位置。
帶利益關係的酒局好比沒有硝煙的戰爭,你來我往間可能是合作關係,也有可能是敵對關係。
王文義這個人言疏月稍微了解點兒,對陸離歌半賞識半利用,女solo中他唯獨捧陸離歌,肯定有那麼幾絲真情實感在裡面。
沈凌辛就難說了。
璟鴻屬於天降新晉,近兩年在無數剛起步和起步許久的唱片公司里鶴立雞群。
天降公司背景勢力不強,卻是真的有錢,和豪門世家對比屬於社會地位不足,財力一定夠。
「離歌小姐喝點?」沈凌辛親自從托盤拿出杯盞遞過去,雖然在徵求意見,可誰都知道不過是場面話。
甚至因為他親自遞酒,陸雲野還要感謝一番。
女人習以為常,毫不猶豫接過一口飲盡,沈凌辛再遞:「不替你們王總和言總來兩杯?」
言疏月蜷了蜷手想出聲阻止,最終還是眼睜睜看著陸雲野接連喝了四五杯。
「離歌小姐好酒量啊。」
「沈總賞識,勉強罷了。」陸雲野放好杯子,彎彎眼眸對言疏月客套:「言總,請落座。」
一些浮在表面不得不遵守的規矩,也是捆/綁言疏月的枷鎖,她非常厭惡。
落座後的陸雲野並沒有消停,言疏月和王文義的份全被她一人喝掉,席間的人擺高姿態收下所有敬意,沒有人在乎這場巔峰真正的創造者。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言疏月瞳色暗沉深邃,涌動的情愫一觸即發,她揚起下顎,以言家千金的身份傲然開口:「慶功宴還是酒會,還吃飯嗎。」
長淵不行,不代表言家不行,豪門四大家族,言家排行第三不是因為沒實權,而是因為在商圈發展不夠成熟,僅此而已。
果然馬上有人賠笑:「言總說笑了,當然吃的,離歌,你先坐下吧。」
陸雲野總算能歇息,身上濃郁的酒精味刺進鼻腔,言疏月聞到了,心裡隱隱不安,面上沒擺出什麼情緒,她對外一向嚴肅漠然,目光平靜得如死水。
來巴結求合作的人接連不斷,可杯盞始終沒有真正到過言疏月面前,全被身邊的女人提早拿下,在談笑風生間入喉。
飯局結束在深夜,岑今中途要處理事情提早退了局,於是言疏月親自開車回家。
陸雲野歪在副駕駛上,撐著車窗捂眼睛,應酬對混圈多年的陸離歌來說不算什麼,只是今天確實喝得有點多,那是因為沈凌辛。
她緩了一會,慢慢拿下手:「老闆,我好暈啊。」
開車的女人放緩速度:「你後來喝太多了。」
「我倒是想不喝,你看我能嗎?」
「以後這樣的宴席不用去,長淵沒有這種規定。」
言疏月今天沒有扎馬尾,直順的黑髮裹住肩頭,散發出禁慾清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