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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疏月。」女人嫵媚地歪身靠上扶手:「我對她圖色也圖財,是我放消息給言家,告訴他們陸離歌與聖華的合約到期,因為我知道長淵不行了。」
「當藝人始終寄人籬下,陸雲野不是陸離歌,我太累了,只是資源不能白費。」
裊裊的輕煙飄上頂燈,二人不約而同抬起頭,望了須臾,陳繹心垂眸看回去:「你想取而代之當長淵的老闆?」
陸雲野搖頭:「從頭到尾沒想過要把言疏月弄下去,言疏影去世,長淵的主心骨沒了,言疏月力不從心,我鑽這個空子只是想要一席之地。」
「言疏月不適合這個位置,可她很努力,努力到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居心不良。」
忽而淡笑一下:「但我發誓,我沒有玩弄她的感情,勾引是真的,欲望……也是真的。」
「我的感情沒有虛假。」
陳繹心拉動椅子坐下,斟酌再三,說道:「所以,她愛上你了對嗎?」
「我不知道。」陸雲野說。
「你怎麼不知道?」陳繹心皺眉:「你應該知道,人的愛意收不住的……」
說到這她突然停頓幾秒,眉眼像蒙了一層灰:「是啊,愛意收不住。」
「談不上愛,沒這麼濃烈。」陸雲野又點了根煙:「事情很迅速的朝想要的方向發展,可我發現沒法抽離了,你覺得該怎麼辦?」
桌上的啤酒早就喝個精光,陳繹心喊人重新送來一打,還擺了兩碟涼菜,兩人邊吃邊碰杯。
「那就死心塌地的相愛,到時候誰也沒法離開誰,你沒有退路她也沒有退路。」
陳繹心吐出雞爪骨頭,悠悠搖晃易拉罐:「如果你愧疚,又對她有感情,那麼現在開始你可以隱藏利益心,但不要隱藏真心,真心難能可貴,別辜負。」
外面下起了小雨,陸雲野站在酒吧門口拉緊口罩,頂著雨慢慢走去打車的地方。
這段路很昏暗,唯一照明是掛在牆頭晃悠的小燈,很像別墅門口為她留下的那盞。
陸雲野用衛衣帽子兜住腦袋,沾了雨霧的捲髮涼颼颼的貼到臉上,額發被壓低,遮擋了含著複雜情緒的眼眸。
別墅客廳的大燈亮著,言疏月在餐桌旁辦公,陸雲野進門就能看見她坐得筆直的腰身。
「老闆,晚上好啊。」她把帽子捋下來,頭髮絲變得毛躁,雜亂不堪的搭在兩側。
「怎麼不打傘。」言疏月從電腦後探出,像想到什麼,語氣很平和:「已經查出照片上的人了,明天會統一處理。」
「謝謝老闆。」陸雲野徑直走向電梯。
言疏月從背後喊住她:「今天還需要嗎。」
她好像已經完全接受她干那種事情了。
陸雲野抬手把長發從肩上撥到耳後,沒回頭:「不用了。」
「就當……懲罰我吧。」
言疏月不解,懲罰?懲罰她什麼?
第9章 009
陸雲野就這麼回了房間,虛掩著門跪坐在地板上,很用力將裙下的布料揉成一團。
樓道傳來細碎的輕響,言疏月還是跟了上來,單薄的影子從縫隙照進房間,一晃一晃地閃在門內人的瞳孔中。
手掌覆在門上往前一推,室內瞬間陷入沉黯,緊接著陸雲野抬手扭鎖,把一切隔絕在外。
言疏月沒來得及阻止就吃了個閉門羹,只能主動開口:「如果不想……就去洗澡吧,你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很密集,別生病了。」
嗓音很清澈很柔,含有無盡試探和等待。
陸雲野的情/欲因為門外人的嗓音變得愈發濃烈,她花了一分鐘思考該怎麼借她的手懲罰自己。
言疏月用力轉動把手,發現鎖得很嚴實,便一動不動緊盯前方,想著要不回二樓算了。
門下突然滑出一個正方形的東西,她彎腰撿起來,發現是上次那個桃紅色的……開關。
呼吸一下變得沒有秩序,這是什麼意思?
裡面的人似乎轉身面向了門,聲音變得清晰幾分:「決定權交給你。」
手上的東西令言疏月幾乎站不穩,她慢慢蹲下,手攏在心口的位置,將臉頰貼在冰涼的木門上。
「可以開始了。」陸雲野催促。
於是言疏月很輕柔的,用力按了一下。
門邊發出一陣類似跌倒的沉悶聲,驚得女人連忙直起身體詢問:「你沒事吧?」
線的另一頭隱進縫隙,未知事物輕而易舉被埋藏,於是看不見的地方持續潰爛。
陸雲野好半天才低啞地回話:「沒事……」
仿佛打趣般,她還輕聲笑了笑:「以為你至少懂一點,沒想到連功率大小都不知道,你這樣我……」
很難忍。
言疏月聞言想要調低,陸雲野氣息不穩地說:「別動它,已經定檔了。」
抓著開關的手不知所措地僵住,女人猶豫再三,乾脆坐下仔細聆聽裡面的動靜。
發間淋漓的汗水滾動,暈在衣領和袖口,陸雲野喘息沉重阻滯,理智在被無限侵蝕。
因為看不見卻又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而痛苦。
因為將掌控權無條件交由對方而痛苦。
於是接下來還要因為臨到前的截止而痛苦。
可這一個小時是她對言疏月的歉意,是一開始唯利是圖,居心叵測……的懲罰。
只有這樣才能讓愧疚減少一點,只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