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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娛樂圈打拼也不容易,隨時隨地被跟拍偷拍,一句話一個表情會被放大,還要提防有人找上門,以及形形色色錯綜複雜的酒局飯局。
「是真的挺累,很怕有一天會在舞台上控制不住自己。」陸雲野風輕雲淡:「所以老闆,你要好好給我獎勵,這樣至少還能再拼個十年!」
她也不是什麼點了金手指的神仙,一步一步靠自己,天賦與努力成正比,成就了今天的第一女solo,言疏月無言以對,好半天才道:「你……會不會因為別人而自卑,我的意思是,比你優秀的人。」
「在唱跳領域,國內,我應該是頂點吧?畢竟拿數據說話,這之外肯定有比我優秀的人。」
陸雲野旋起發尾:「我只會做自己該做的,雙手合十,成為自己的神。」
可你原本就是神啊。
言疏月淡淡一笑:「我做不到,我不是你花束里的月季,也不是與月季相似的玫瑰。」
「為什麼非要做玫瑰?」
「你願意的話,可以做雛菊,做向日葵,做天空中的皎月,做大漠的塵土,你可以成為任何樣子。」
從沒有人說過這些話,言家只希望她做接班人。
可今天卻有人和她說,做什麼都可以。
言疏月想落淚,閉上眼睛長吁一口氣。
陸雲野站了起來,伸手摸上她的後脖頸,稍稍用力,腦袋便靠在了懷中,體溫源源不斷侵蝕著額頭,巨大的安全感和幽暗的芬芳在空氣中縈繞。
言疏月聽見頭頂的聲音,溫柔又堅定。
「我送你月季不是希望你做月季,而是希望……」
「你是我的月季。」
第21章 021
言疏月低著頭,視線範圍只能定在陸雲野胸口,她們這麼近,一些明顯的身體變化清晰明了。
眼前的女人,藏在T恤後的尖角幾乎衝破薄衫,軟顛顛地近在眼前,言疏月一陣羞恥,想脫離懷抱。
陸雲野的手從後頸滑落到肩胛骨,用力往自己方向一攬,她們近乎快重合在一起。
壓得這樣實,言疏月不得不被迫抬起下顎墊在女人肩上,胡思亂想的擔心著二人脆弱的團軟會不會被壓平。
陸雲野低笑,附耳道。
「真的好累啊,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想睡覺了。」
卷翹柔滑的墨發遮住了言疏月的眼睛,雖然看不大清楚周圍的環境,聽力卻好了十幾倍。
「你幫我擦一下好不好?」
放大的話語極具衝擊性,震得人不知所措。
陸雲野說完把另一隻手的紙巾塞入言疏月手中,鬆開人,一步一步倒退坐回座椅。
靠近椅子背部的腿輕鬆吊上去,保持這樣的姿勢好整以暇地等待對方行動。
那片墨藍色的布料被她勾掉細繩,從腰旁扯出來揉進手中,淺藍的絲帶漏出指縫,繞在美甲上。
言疏月紅了眼框,踟躕著挪過去,因為座椅很低不得不蹲下身,一點一點緩慢地用紙巾輕擦。
陸雲野被觸碰到,隔著紙巾傳來指尖的溫度,她隱忍克制地深呼一口氣,笑道:「可以了……」
再繼續下去怕是擦不乾淨了。
她拿走紙巾隨手丟進紙簍,塌腰湊近:「晚安。」
一隻腳掛在靠背還能放這麼低,言疏月從這個姿勢了解到對方神奇的柔韌度。
陸雲野說要睡覺便真去了,還是睡在言疏月之前睡的床邊角落,整個人躺下去之後,一大簇烏黑的捲髮散開。
從言疏月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到女人淤青的下顎和搭在胸前的手臂。
這一覺睡到了晚上八點,陸雲野被房車外正在尖叫狂歡的一群人吵醒了。
其中葉淼淼聲音最大,唱歌唱得五音不全,陸雲野狠揉眉心,忍無可忍地下床把音準唱了回來。
葉淼淼嚇一跳:「媽誒,你終於起來了?」
「被你吵醒的。」陸雲野拿起桌上一瓶啤酒打開:「好歹也是我的經紀人兼助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唱歌一點進步都沒有!」
「因為我本職工作是你的好媽媽啊!」女生很自然地搶走對方要喝進嘴裡的酒:「不准!你退燒沒有?再生病把你原地埋進沙里。」
陸雲野半耷拉著手:「那我喝什麼?」
「離歌姐,來喝熱的!」安桃從另一張桌子上捧來一杯豆漿,興沖沖跑來。
「她不愛豆漿,喝這個。」林思雪拋過一瓶常溫的椰奶,結果因為力氣不夠,瓶子滾到車底下去了。
「你這點力氣能幹啥啊?」安桃嫌棄地彎腰去撿。
言疏月坐在附近,手裡握著一杯溫開水,身為老闆,這杯水是特意煮給她的。
畢竟在這群人眼裡,長淵老闆和羅衡同等地位,殊不知言疏月比許多人都要年輕。
「給你。」細白的腕子從袖口露出一截,印著不知名的陰影:「我沒喝過。」
陸雲野揚了揚眉:「喝過也行,反正……」
言疏月心驚肉跳,眼睛圓溜溜地瞪大,似在威脅不准亂說,她背對著所有人。唯有陸雲野一人能看見這幅不符合身份的場景。
大家都在喧鬧,無人理會小小角落的花花世界。
……
翌日晌午言疏月才起床,昨晚鬧得凶,連她也被灌了兩瓶酒,已經忘記怎麼回的房車怎麼上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