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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清楚了嗎?」陸雲野胸前的緞帶掃過言疏月的眼皮,聲音從心口發出:「言疏影是得到了大家的寵愛,沒關係,言疏月可以得到陸雲野和陸離歌所有的偏愛,你要是還在意我初衷不純這件事,隨你怎麼懲罰都行,不要再否認我的情意,我成年了,懂得惜取眼前人。」
她沒有落淚。言疏月仔仔細細打量一番得出這個結論,陸雲野似乎已經不會落淚了,她學會了許多事情,卻忘記了眼淚真正的用意。
言疏月啞著嗓子開口:「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陸雲野笑得困惑。
「為什麼要來愛我……」話說到一半,淚水流出來浸染了衣襟:「為什麼要來愛我?我不懂權衡利弊,不會運籌帷幄,你這樣的人應該愛言疏影這樣的,我慶幸她去世,同時也羨慕她。」
「她雷厲風行還能力好,我不如她。」
「瞎說。」陸雲野雙手捧起女總裁淚跡斑斑的臉頰,拇指輕柔地擦拭掉水漬:「太精明的人註定孤獨,我爸媽離婚各自有了新家庭,他們對我相敬如賓般客氣,我也很孤獨,十八歲入圈至今七年,以為頂峰就是陸離歌這樣了,很榮幸,現在能與你一起,你自有你的好,言疏影比不過你。」
曾以為自己孤獨長命,慶幸認識你遇到你與我並肩前行,讓我枯竭的靈魂注入色彩。
過往的一切都煙消雲散,留給女總裁的陰影早就被光普照出一片碧綠的田野,有美麗的月色和雲霧,還有荼靡盛開。
原來被需要,是這種感覺。
言疏月再沒忍住,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湧出眼眶,炙熱地滴到陸雲野的腕骨上。
她帶她看海帶她飆車,帶她聽從沒有聽過卻一直想聽的搖滾樂曲,她在演唱會唱奇異恩典給她聽,她治癒她,和她說。
她們是一樣的人,沒有父母陪伴疼愛,所以需要相濡以沫,互相取暖。
可言疏月自認為並沒有給過對方什麼,是陸雲野一直在奔向她,堅定不移。
她的光芒輝映給她,籠罩出一片新的天地。
雙唇逐漸靠近,兩人無意間對視的眼睛令言疏月意識到她們還在別墅的院子裡淋雨,溫熱蜻蜓點水般蕩漾片刻又立刻拉開距離。
陸雲野呈現出後仰的姿勢坐在不遠處震驚地望她:「怎麼了呢?我說的不夠真摯嗎老闆?」
言疏月慌亂爬起來:「進屋。」
門邊懸掛的擺燈旁飛舞著無數塵埃,陸雲野盯著那片晃動的亮閃麻利地起身跟了進去。
言家基因遺留的殘缺導致言疏月抵抗力比一般人弱,加上喝酒淋雨,女總裁腦袋昏沉得厲害,進了房間便去浴室開熱水沖洗自己,水流聲響起的瞬間,陸雲野突然扭開門把手。
驚嚇過度的女人連浴巾都忘記扯,傻愣愣地站在噴頭下,被水沖刷的眼睛異常濕潤。
好像某種小動物。
陸雲野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把自己除得一乾二淨,還沒有正式見過對方大肆展露的身體,她也懵了。
「你出去。」言疏月反應過來,原地轉著圈,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放,只能紅透耳根重複:「出去。」
陸雲野不僅沒出去,還反手鎖了門。
聽見落鎖聲,言疏月徹底紅了臉,她知道接下來意味著什麼,心跳如雷,而暖水流動的聲音暫時沖刷掉這一小片濕漉漉空間中的……尷尬。
陸雲野開始解自己的肩帶,沉甸甸的兩團一下得到釋放鬆開些許,無暇細膩的肌膚半藏在解開紐扣的襯衫里,只露出深深的勾痕。
她一直看著她,眼眸深沉且意味深長。
言疏月退無可退,蝴蝶骨眼看就要觸碰到冰冷的牆壁,陸雲野三步做兩步往前,手從對方側腰繞後,墊在皮膚和濕壁之間。
這樣一來兩人身上徹底濕透了,布料可以說是忽略不計,加上陸雲野解開了紐扣,她們正好無隱藏無防備地貼在一起。
女明星的體溫比潑下來的水還燙,兩顆跳動的心臟只隔著尖角與尖角相連,濃郁的旖旎營造出舒緩曖昧的氛圍。
這一方天地之間,心與心其實早就沒了隔閡。
「老闆,今晚要懲罰我嗎?」
陸雲野仰頭慵懶地甩開捲髮,再低頭時笑著說:「還是,獎勵我這麼坦誠對你?」
說著繼續往前,逼得言疏月偏開了腦袋,只覺得胸口有過分柔軟的觸感在碾磨。
她很可恥的和對方一樣被情/潮操控。
陸雲野沒有拿私密用品,言疏月非常下意識地瞄一眼搭在自己肩上,同樣濕潤的手指。
她這一眼,陸雲野抬起了手往下。
「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啊?」
第40章 040
浴室的潮氣包裹著二人,還有身上不知是汗液還是水汽的氤氳,陸雲野低頭親吻言疏月的額頭,親吻眼睛,親吻唇角,再微微躬身吊起對方的腿。
言疏月被迫承受了半個人的體重,後滑幾步徹底貼上牆壁,沒有冰冷,因為陸雲野的手隔絕在後,她走神地想——會不會壓到她。
頭頂的日光燈不真實,照得眼睛發亮,瞳孔中的女明星捲髮有兩縷貼在頰邊,微微彎起的眼睛異常濕潤漆黑,帶著團濃郁不散的雲霧。
這片雲霧名為情,和欲。
陸雲野淋了水的唇微涼,貼上言疏月的唇時化開了寒涼。於是兩個人的熱度點燃,唇舌間吞沒無數從前的苦澀變成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