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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立刻就把北洛叫走了,同行的幾個大弟子見狀怕他吃虧,自然也跟去打了一場。等到一場混戰結束,少說也是半日之後了。
雲清樾覺得,這樣斷斷續續的調查可能不太行。奈何師弟師妹們求救上門,別說是本就好戰的北洛了,在場任何一個大弟子都不可能視若無睹。於是事情就這麼耽擱了下來,不知其他人是何想法,總歸雲清樾心裡是有幾分急躁的。
不過這事她沒辦法與人說,再加上她性子素來冷清,面上沒什麼表情的情況下還真沒人能看穿她的心思。也就小白虎隱約察覺,時不時安慰她兩句。
這日又是如此,他們前腳剛在歸一宗駐地發現些線索,後腳就收到了同門的求助。待到一場混戰結束歸來,天都快黑了,雲清樾正想開口提醒眾人繼續追查,結果靈舟上就有弟子前來通傳:「幾位師兄師姐,三位峰主有請。」
峰主傳喚自然緊急,調查之事也只能再次延後了。
雲清樾和幾位師兄弟一同趕到靈舟才知道,原來是天道宗和佛宗來人了,似乎有要事商議。而作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五峰大弟子自然也有資格參與。
天道宗大長老淡淡掃一眼遲來的幾人,能明顯感覺到他們身上還未平復的氣息,不用猜也知道他們定是剛與魔修交手。他便沒說什麼,自顧開啟了話題:「前次偷襲九幽宗之事,說到底還是我等太過大意,才讓那些魔道妖人尋到機會生事。這些天我宗弟子痛定思痛,加緊了對魔宗的調查,倒是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在了雲清樾身上,這消息針對的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雲清樾當即被他看得心裡「咯噔」一下,身體下意識僵了僵,心如擂鼓。
玄清宗三位峰主見狀眉頭一皺,都生出些不悅來:「大長老此言何意?」
天道宗大長老倒是不慌不忙,也沒有收回目光:「我得到消息,之前那一場混戰是由九幽宗挑起的。而九幽宗之所以忽然發難,卻是因為他們的少主隕落了。」
聽到這裡,小白虎忽然明白過來,天道宗大長老之前看的並不是師姐,而是被師姐抱在懷中的自己。她心裡說不上緊張還是放鬆,一躍落地後來到幾位主事著面前,主動道:「是我殺的他又如何?難道正道所謂的除魔衛道,還要分對象是誰不成?」
正道最重臉面,此言一出,誰還能說出責怪她的話來?包括大長老臉皮抽了抽,也說不出半分怨怪之語來,只道:「這倒不是。只是事關重大,監兵既殺了九幽宗少主,為何不說?」
小白虎在地板上磨了磨爪子,漫不經心:「又不是什麼要緊人物,有說的必要嗎?」
在場眾人聞言神情都有一瞬間的微妙,即便是早就知道監兵所為的幾位峰主,看著這囂張的小老虎也有種想揍虎的衝動。不過到底是自家的崽子,總是要護短的。青煦峰主幹笑一聲,找補道:「監兵年幼,不知事情輕重,還望諸位海涵。」
大長老臉色難看,但他掃了眼一旁的慧明禪師,卻發現老和尚依舊一臉平靜的撥弄著念珠,顯然沒打算追究什麼。他也不好再揪著此事不放,否則豈非顯得自己小肚雞腸?
定了定神,大長老再次開口:「好,監兵之事暫且不提。不過九幽宗少主隕落在此,此番相爭必定不能善了。我有個主意,大家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正好九幽宗與監兵有血海深仇,若是監兵能夠挺身而出……」
話未說完,其餘人便都明白了,天道宗的意思是讓監兵挺身而出做誘餌。
玄清宗的人自然不肯應,青鈺峰主第一個出言反對:「此事不可。九幽宗有合體長老,宗主更是大乘期魔修。監兵如今尚且年幼,修為並不足以應付如此危險。」
大長老聞言立刻道:「魔宗有合體期長老,咱們難道就不是合體期嗎?至於九幽宗主,莫說他現在並未露面,便是他真的趕來了,玄清宗不是也有太上長老趕到?有咱們這些人在,想必護住監兵,應該是綽綽有餘。」
提到太上長老,無疑也證明了玄清宗對於自家監兵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可他們之前卻連提都沒提,分明就是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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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宗的人並不想讓監兵冒險,但宗門之間人情往來,總不能全憑心意。再則有明熙長老坐鎮,三位峰主心裡其實也是不擔心監兵安危的,於是一番爭執之後,事情到底還是定了下來。
雲清樾有些憂慮,對小白虎傳音:「監兵若是不願,可以說出來。」
在場的三宗高層都是合體期大能,區區一個元嬰在他們面前傳音,自然是瞞不過眾人感知的。甚至就連雲清樾說了什麼,他們都知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小白虎若是真的不願,在場之人也沒有任何一個能夠逼迫於她,所以最後眾人默契的只作不知。
小白虎聽到師姐傳音甩了甩尾巴,卻並沒有拒絕的意思——正魔兩道在明淙山對峙一年多了,期間交手的次數已是數不勝數,但以目前的局勢來看卻完全沒有結束的趨勢。她不想一直待在這裡,師姐應該也不想,所以事情若能提早解決,那還是提早解決的好。
於是小白虎堂而皇之的對眾人道:「既然你們都覺得可行,那事情就這樣定下吧。不過這種以身犯險的事我只答應這一次,再沒有下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