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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伸手捂住了耳朵,眨眨眼一臉無辜:「什麼熟練?我就是記錄一下宗主的恢復過程而已。」
雲清樾眯眼瞧她,直瞧得江陌都有些心虛了,忽然就聽雲清樾問道:「當初你給我錄的那些留影石,到底有沒有全部銷毀?還是你留了備份?」
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彼時雲清樾被返祖劫雷劈得涅槃重生,幼崽時的黑歷史比起今日那小心眼愛撒嬌的小狐狸來只多不少。偏江陌這傢伙促狹,全給她用留影石記錄下來了,以至於雲清樾一恢復記憶實力,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留影石全部銷毀。
當初她做得還挺仔細,可如今看江陌這幼稚行徑,她忽然就懷疑當初的黑歷史是不是全部銷毀了?
雲清樾只是懷疑,這才出口詐了一下。可江陌實在不習慣在師姐面前說謊,而偏偏雲清樾又了解她至深,因此只是眼睫的一次輕顫,就直接暴露了事實真相。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真留了備份?她想做什麼?沒事的時候偷偷回顧自己的黑歷史?
雲清樾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原本輕擰著江陌的手也一下子加重了力道,疼得小老虎「嗷」的一聲叫出來。然後她伸出手在江陌面前攤開:「交出來。」
小老虎護著耳朵委委屈屈,她其實真沒留多少備份,也沒想嘲笑師姐來著。只是當初養崽的日子別具樂趣,於是記錄一番罷了。而且師姐小時候也真是可可愛愛,那些留影銷毀了多可惜……可惜也沒用,面對師姐的強硬,她也只好掏出自己珍藏的最後一塊留影石,交了出去。
雲清樾拿到了備份留影石也一點沒開心,心裡甚至有點後悔——比起她涅槃重生,明明小老虎的幼崽期黑歷史她也沒少經歷,怎麼當時就不記得錄下來呢?
比如小老虎上樹摘桃子,結果上得去下不來。
再比如小老虎在問道堂當著許多小弟子的面,在自己懷裡睡得四仰八叉露肚皮。
再再比如,小老虎被鵝叨禿了頭,被發現時可憐又委屈,還是自己帶她去找的生發散長毛……
不數不知道,細細一回想,雲清樾突然發現江陌在自己這裡的黑歷史絕對比自己當初還多。於是緊繃的臉色終於稍稍舒緩,然後想了想,打開留影石決定看看江陌最後珍藏的到底是哪一段。
很快,雲清樾打開留影石,就看到了一隻抱著石頭啃的小鴻鵠。這還不止,那毛都沒長齊的小鴻鵠不止啃石頭,還抱著一堆石頭吃得肚皮溜圓……
短暫的沉默之後,靈舟上又響起了「嗷」的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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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分道揚鑣之後,另一艘靈舟上正轟轟烈烈進行的補拍事業。
青鈺駕駛靈舟離開一段距離之後,終於將小狐狸放了下來——從前她總是抱著她,那是因為小狐狸陷入沉睡,她既不想將她放在芥子空間裡,就只好一直抱著了。可如今小狐狸已經甦醒許久,也重新踏入了道途,即便對方重修之路還很遙遠,也不該再如此寵溺。
然而小狐狸並不買帳,眼見著青鈺要將她放下,她立刻伸出四隻小爪子牢牢抱住了後者的手臂。這還不止,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也纏了上去,看得出是很努力在反抗了。
青鈺垂下手臂甩了甩,結果狐狸扒得可牢了,簡直紋絲不動。她垂眸看去,就對上了一雙水汪汪的狐狸眼,仿佛下一刻對方就要哭出來。
正常來說,青鈺是該心軟的,但此刻她只想笑。
江陌送來的法寶讓她看到了補全魂魄的希望,青鈺緊繃了百年的心弦,也因此放鬆了許多。再看失憶的祝白羿時,也能以更多的平常心對待了——小狐狸愛撒嬌,這一點從她們相識起就是這樣的。只是那時的祝白羿雖然受傷,但堂堂大妖還是在乎臉面的,因此除了撒嬌還有點傲嬌。
而眼前的小狐狸則不用,她全然忘記了過去,便像是重新恢復成了白紙一張。雖然不可避免的還殘留著祝白羿的某些脾性,但撒嬌耍賴這方面,可真比從前放得下臉面。
失憶的小狐狸可不知什麼臉面不臉面的,見青鈺並未放棄想法將自己抱回去,頓時又發出了哼哼唧唧的叫聲。狐狸的叫聲又細又粘人,聽得人心都酥了幾分。
青鈺又不是鐵石心腸,面對撒起嬌來全不在意臉面的小狐狸,終究還是妥協了。她又把狐狸抱了回來,小狐狸藉機拿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在青鈺的掌心蹭過。後者毫不意外的被勾引,順著她毛茸茸的大尾巴擼了一把,狐狸眼中頓時露出了兩分得逞的得意來。
不過下一刻,她就聽這剛擼了她尾巴就嫌棄的傢伙說:「小白的尾巴真漂亮。可惜現在就只剩下一條了,從前我與你相識時,你都長出六尾了……」
青鈺從來不避諱在失憶的小狐狸面前說起從前,一來是為了嘗試喚醒對方的記憶,二來也是一種另類的激勵——激勵不激勵的不清楚,不過小狐狸肯定是被刺激了
。因為不記得,她總覺得青鈺是在說別人的事,而且對比太過鮮明,她現在連第二條尾巴都還沒長出來!
小狐狸「嚶嚶」叫了兩聲,別過頭埋在青鈺懷裡,生氣了。
青鈺看著小狐狸這幼稚的模樣,慣來冰冷的眸中也蘊出了笑意。她伸手在小狐狸腦袋上輕輕摸了摸,狐狸豎起的耳朵順從的壓下,等她手掌拂過再支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