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頁
她的心沒出息地怦然跳動,清清柔柔的眼睛出賣了她的迫不及待。
陸漾帶著一股狠勁握住那段柳腰,滿腔的痴心占有一股腦宣洩下來。
二十三四,最幹勁十足擁有技巧的年歲,帶著一份誓不罷休的霸道,如火般將桃鳶席捲。
花窗敞開,夏日的風慢慢悠悠吹進來,連同外面隱隱約約的鳥叫聲也一同流進來。
清冷的白玉染上紅塵熱度。
櫻桃初綻。
桃鳶還是太瘦了,不像生養過兩個孩子的女人。
她美得涼沁沁的,抱在懷裡又那麼軟那麼暖,陸漾一心要將掌心的春天揉碎。
低弱的哭腔泄出來,倏然湮滅在唇齒。
天光明晃晃地照在兩人糾纏的髮絲,像極了一場關起門來肆無忌憚的偷歡。
不敢高聲語,隱忍也熱情。
淋。濕了滿園春。
「鳶姐姐……」
陸漾額頭貼著她額頭,扶在她腰間的手沉穩有力,指節纖長,肌膚細膩白皙,她的呼吸噴薄在桃鳶唇邊,熱切地要命。
淺嘗輒止而已,效果出奇地好,比桃鳶自己動手好了太多。
她眯著眼,神色迷離,仿若醉酒,柔若無骨地依附著這人,感覺到莫大的安心。
連面子也不要了,軟綿綿地賴在陸漾懷裡。
小別勝新婚,那久別呢?
勝過一千場新婚。
桃鳶滿足地笑出聲,真好,這人又是她的了。
笑著笑著,兩行清淚無聲無息淌下,看得陸漾好生心疼:「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她二人的臉一個比一個紅,身子一個比一個軟,相貌各有千秋,親親密密地挨在一塊兒,不言不語便是美如畫,遑論其中一人哭得比畫還美。
這淚是失而復得後的歡喜淚。
陸漾指尖一點,送到嘴邊嘗嘗。
她總愛做一些很滑稽的事兒,偏偏滑稽背後的心意很是赤忱,如同桃鳶懷頭胎時這人固執地要與她同苦。
「是太開心了。」桃鳶身骨酥。軟,嗓音含著勾。引人的沙啞,情意如火,燒得人說話的語調都改了。
陸漾抱緊她,用臉輕蹭她白淨如雪的側頸。
身子黏。膩膩的怪難受,桃鳶輕輕一嘆:「阿漾。」
「你要去沐浴麼?」陸漾鬆開她。
四目相對,方才還摟在一處打得火熱的人默契地移開眼,桃鳶摸摸她的臉,柔聲道:「我去收拾收拾,你不要跟來。」
「哦。」
她這樣子太乖,桃鳶起身給了她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旋即離去。
陸漾獨自坐在精緻的藤椅,目送她離開的背影,她笑了笑,低頭驚喜發現腿部衣衫印著一抹可疑的水痕,桃花眼轉動,倏爾捂臉笑得得意。
能讓天底下最最冷情的才女動。情至此,她真是能耐了!
桃鳶如此,她也沒好過就是。
一直在吃素,冷不防開葷,莫說上大肉了,只是嘗嘗肉沫就消受不起。
她站起身往另一間淨室沐浴,收拾妥當,午膳時間到。
陸家設家宴款待黑金刀客和隨他而來的幾位兄弟,陸漾率先舉杯:「義妹在這敬義兄一杯!」
眾人跟著舉杯。
海神族的族人占了幾十桌,對他們海神大人的結拜大哥無比熱情,念魚直夸黑金義薄雲天,誇得太認真,鬧得五大三粗的漢子紅了臉。
場面非常熱鬧。
陸氏的莊園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希爾尼斯國的一隊人沾了陸地財神的光,吃飽喝足,趴在桌子說醉話。
午後,莊園的門檻再次被各家來人踏破。
沉寂三年多一朝歸來,她大大方方出現在眾人眼前,太陽還沒下山,洛陽城無一不曉得康寧侯回來了。
送走那些名為道喜實為打探的人,來不及多喝兩杯茶,又前往酒樓赴局。
見過一水的權貴、豪商,召集身在洛陽的各大掌事開完會議,天幕暗沉,陸漾一身酒氣地坐著馬車回家。
進門,桃鳶上前替她解下沾滿酒氣的外衫,婢子端來醒酒湯和熱騰騰的飯菜,坐在飯桌前,陸漾半日來繃著的弦終於放緩:「剛回來,要忙的事太多了。」
「慢慢來。」
她拿起碗筷,和陸漾一同用膳。
「我才回來,許多事還不曉得,姐姐和我說一說?」
她吃飯都想著外面的那些大事,桃鳶笑她是天生忙碌命:「你先吃飽了,稍後我再一樁樁一件件地說予你聽。」
填飽肚子,陸翎和陸綺早已遁入夢鄉,兩個小傢伙睡得香,陸漾只敢悄摸摸地掀開床帳看幾眼。
出了女兒的院子,不好再在這個時辰打擾祖母就寢,她牽著桃鳶的手在月下漫步,此時倒不急著關心那些朝政大事。
漂泊幾年,心總算得到皈依。
走累了她坐在庭院內的石凳,頭頂明月星子,眼前是這一生最愛的女人,她一手支頤,歪頭看身畔靜坐的桃鳶:「姐姐,我一直沒敢問你,生阿綺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之前不問,怎麼現在問了?」
「之前總覺得虧欠,現在……」她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現在我知道姐姐有多愛我了。人被愛,則免不了恃寵生嬌。」
話里話外引得桃鳶不受控制地想起白日的親密,忍不住和陸漾十指相扣,如此,竟還不知足,看了陸漾好一會,紅著臉坐在她腿上,兩臂環著她脖子,生怕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