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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漾的手不老實地輕撫,撫到妙處,心滿意足地沖妻子笑笑。
她所要的不多,恰好這些桃鳶都能給,再則都嫁到陸家來,她也喜歡陸漾眉眼是舒展的,心坎是快活的,兩個人在一起要好,否則何必大張旗鼓地在一處?
「知道我在辦什麼案子嗎?」
她在家鮮少提起公事,如今提了,陸漾自覺與她更近一步:「不是丟貓案嗎?」
「貓找到了,和兩年前雲喜的死狀一樣,都沒了頭。」
兩年前轟動京都的無頭屍案鬧到最後不了了之,陸漾不了解此事,聽桃鳶說了,這才恍然:「你懷疑兩個案子兇手是同一人?」
「不錯。」她把玩陸漾垂落胸前的髮絲,彎下腰親她小巧的鼻尖,香氣縈繞,陸漾一陣心猿意馬,可她還想和桃鳶多分享一番案子的事,她想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髮妻白日裡忙了什麼。
她想知道她的所有,便是枯燥無聊的小事也樂得聽。
說到一半,桃鳶反應過來,低眉看兩人當下的曖。昧姿勢,勾唇淺笑:「阿漾,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很煞風景麼?」
陸漾想了想,按在她腰側的手微微用力,桃鳶眸色漸深,俯身和她親吻。
吻畢,不再吃飛醋、莫名其妙煩躁的陸少主笑眼迷人:「我想更深地了解你。」
這話從另一角度來聽委實是葷話,桃鳶念她年紀小,不懂那些不純情的彎彎繞繞,只在心底腹誹,那點子無奈勾帶出來懸在眉梢,陸漾後知後覺自己大言不慚地『耍流氓』,攬著桃鳶一個勁兒笑。
便是被欽封為一等康寧侯都沒見她有此刻開懷。
她笑,桃鳶品了品實在品不出笑點在哪,卻還是笑了。
她覺得陸漾很好笑,是那種看見了讓人發自肺腑想笑的感染力,離她近了,似乎很容易感到快活。
「姐姐和我說案子呢,人命關天,你怎麼可以想旁的?」陸漾掐著她腰,佯作流里流氣的惡霸:「不准想!」
哪家的惡霸像她一樣乖?
桃鳶慢條斯理:「等案子有新進展了我再來和你說。」她媚眼一拋,渾身的冷寒消去,捉了陸漾的手放在鼓鼓的小衣。
從看見這人乖乖巧巧強撐匪氣的那一瞬她就想要了。
大抵是年歲到了,很自然地被枕邊人吸引。
尤其陸漾是實打實白嫩嫩水靈靈的小純情。
拉良家下水,勸妓子從良,按照桃鳶的想法,能瞧見她家小純情不純情的兇悍樣兒,有時也蠻刺激的。
單是這份刺激,放眼天下唯有陸漾能給。
一個給,一個要,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和枕邊人尋歡作樂,再正常不過,可完完全全痛痛快快地享受。
「鳶姐姐?」
握著那對白茫茫的大雪山,陸漾又道:「鳶姐姐?」
她力道刻意放重兩分,桃鳶撩起眸子看她,瞳孔倒映她的影,她笑了笑:「別鬧,快點……」
內室的燭火晃了一晃,窗外花苞悄然綻放。
清早,桃鳶自去鎮偱司辦案,陸漾抱著弄髒的東西鬼鬼祟祟丟進注了水的大水盆,呆呆地杵在那,看著看著耳根子快要燒起來。
她坐在木墩擼起袖子開始浣洗,邊洗邊笑,像被喜事砸中的小傻子,全然沒了昨日的鬱結。
只一晚,被桃鳶治得服服帖帖。
皺巴巴的床單被褥床帳是有情人情投意合的傑作。
或是初見便坦誠相見做了天底下女女最親密的事兒,或是她們天賦異稟,無論怎樣都甚是契合,昨夜氣氛推到那個高度,陸漾鬧得比桃鳶還歡。
先動心的人,總歸是更情切。
不過想到一向冷淡自持的人也沒逃過那般窘態,陸漾揉揉臉,眉眼間儘是使壞後的得意。
「少主,少主您怎麼親自動手了?」
菊霜是四婢中最小的那個,捲起袖子就要代替陸漾勞碌。
「不用不用,你去忙罷,不用管我。」
「這怎麼行?」
菊霜看了眼大水盆里的物什,再看少主明顯忍羞的臉,初時不解,稍後回過味來,和身後有狗追似的:「那、那奴先退下了,少主先忙。」
「……」
污了一床的單子、褥子、帳子,這在陸漾看來是極威風的事,可等她歡歡喜喜晾曬好,便見四婢看她的眼神不對勁。
梅貞小心奉上養身的湯水:「少主,少主快喝一碗,操勞了一夜,合該……合該補補。」
陸漾也覺得該補補。
一碗湯水入肚,梅貞看她的眼神愈發古怪,她用帕子抹嘴,問:「有什麼不妥嗎?」
「沒。」
沒有不妥,陸漾放心前去書房理事。
走到一半,路過一處花圃,小丫鬟竊竊私語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哎呀,少夫人好厲害……少主……能不能受住……」
「真想不到,咱們少主……下面的那個……」
「……」
陸漾摸摸鼻子,慢半拍地聽懂了。
臨近正午,陸老夫人看乖孫抱著女兒悶悶不樂,關心道:「阿乖,你這是苦夏了,怎麼蔫頭耷腦的?」
「累著了。」
老夫人眼裡閃過瞭然之色,除卻瞭然還有一絲對嫡孫的戲謔調侃:「要適當節制。」
「我哪有不節制?」她正年輕,最是鬧騰的時候,與妻子行周公之禮實乃尋常,她嘀咕一聲:「菊霜這個大嘴巴,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