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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通明,桃鳶看透她的所思所想,玉手輕招,陸漾眉開眼笑地傾身為她拆除累贅的鳳冠:「成婚是挺累人的事,姐姐受苦了。」
桃鳶不說話,任憑她來服侍。
新嫁娘的喜服繁複華美,穿不好穿,脫不好脫,陸漾越急越解不開,急得腦門出汗,小臉紅撲撲的。
「鳶姐姐,這個,這個你幫幫我?」
她好沒出息,桃鳶用袖子遮面。
喊了她幾聲沒人理睬,陸漾最後上牙咬,方解開那累人的外衣,攤開手,已是指縫浸汗。
她惱羞成怒,撇開那遮掩視線的衣袖,很輕易地瞧見桃鳶笑出淚花的眼,腦子嗡地一聲:「不幫忙就罷了,你還偷著笑?看我、看我不教訓你!」
「那你倒是教訓呀。」
輕輕慢慢的嗓兒,桃鳶可不怕她,眉毛一挑,指尖沿著陸漾喉骨到鎖骨,一路迤邐,惹得對方忍不住吞。咽口水。
「看來你還是沒學會多少。」
仗著年歲上的優勢,這段感情她始終占著絕對主導,陸漾喉嚨發出一聲嗚咽,小聲握住桃鳶散漫風流的手:「你怎麼欺負人呀?」
「我怎麼欺負人了?」
桃鳶不是『老牛』,陸家的鳳凰蛋卻是實打實的『嫩草』,鮮嫩嫩,水靈靈。
陸漾有得是耐心和她做這纏磨功。
她喜歡今晚桃鳶投來的任意一道眼神,手指撥弄敞開的衣衫,輕柔慢語:「姐姐,你不要有恃無恐,大著肚子我也能欺負你哦。」
金屋、紅燭、新婚和俏生生、軟綿綿的女郎。
如今小女郎已入瓮中成為她名副其實的小妻子,對待妻子,桃鳶給了她再親近的人都無法得到的耐性和溫柔,眼神里藏了鉤子,引得陸漾急忙探過去。
以前多是她勾桃鳶,這回換桃鳶勾她,什麼還沒做,陸漾半邊身子發軟。
「怎麼了,姐姐?」
桃鳶撫摸她臉,溫暖的指腹撫過陸漾瓷白細嫩的肌膚,靈魂得到莫大的安寧、滿足。
從今日起,這人身上要蓋上她的印記,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要過一生的枕邊人。
不是桃禛強塞給她的,是命運引導她心甘情願走過來。
「陸漾。」
陸漾被她喊得心神動盪,目光膠著在她紅潤嬌軟的唇,眼底的情愫一瞬飛漲無法阻擋。
桃鳶不怪她情熱,主動投懷送抱,遷就包容她的年少,喜歡她的年少,指尖輕碰,碰在陸漾敏感的耳垂和後頸:
「現在我們是合法妻妻,陸漾,你可以對我做你喜歡做的那些事了。」
第43章 油嘴滑舌
世上沒什麼事情是一成不變的,或變得更好,或變得更糟,總不會一直徘徊在那固定的值。
正如日久生情,正如年少火熱的心能融化終年凍結的寒冰。
上蒼將桃鳶帶到陸漾面前,除了接受這命運,接受腹中懷有的胎兒,桃鳶也想試一試,在有一個家的同時,能不能再有一個愛她,她也愛的愛人。
紅燭明亮,窗外靜悄悄,來鬧洞房的人被四婢請走,最鬧騰的盡歡也不在這,陸漾一手攬著新娘子腰肢,喉嚨微動:「鳶姐姐。」
嗓子眼像是著了火,燒得她靈魂躁動難耐。
桃鳶輕輕應了聲,玉手摩挲在她白皙的後頸、耳垂,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姐姐知道我想做什麼?」
陸家的鳳凰蛋乖巧知禮,想要一人前還得得到對方同意,邀請,正如破廟那晚,她的磨磨唧唧猶猶豫豫焚盡桃鳶所剩不多的忍耐。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且這乖不是裝出來的,是原就在骨子裡根深蒂固難以拔除的。
不諳春事的單純女郎,呼吸是顫的,手是熱的,桃花眼很是勾魂。
桃鳶笑她,摸摸她透紅的耳朵:「快點。」
陸漾清清脆脆回她:「欸!」
十八歲的俏女郎,由著新婚妻子為自己除玉帶,褪外衫,解開發帶,如瀑長發散落下來,烏髮紅唇晃了桃鳶的眼。
她愣怔須臾,拉著陸漾的手慢慢挪動,挪到燭火最亮的三寸之地,陸漾後腰抵在桌沿,捨不得眨眼,笑嘻嘻看她。
「傻笑什麼?」
「想不到我真有迎娶姐姐的一天,謝謝鳶姐姐給我名分。」
「痴話。」
桃鳶抿唇:「陸漾,我想仔細看看你,可以嗎?」
這個『看』自然不是尋常的看,陸漾臉紅,想著兩人如今有名有份做什麼都不妨礙,她直起腰板:「隨姐姐處置。」
大方得讓人臉紅。
好在桃鳶不是一般的女子,膽大,心細,好奇心也重,以世俗的沉疴舊習來要求她,註定要失望。
陸小財神身材頎長,外穿喜服,喜服剝去,是亮銀色的裡衣,星河流淌,星光燦爛,襯得人膚色玉白。
桃鳶看她鼓起來不算大的小山包,看她性感十足的鎖骨,目光流連在陸漾的尖下巴,上手摸了摸,覺得這人長得真好。
青春年少,嫩得能掐出水。
陸漾眉目含情,忍著身心諸般悸動大大方方容她看。
桃鳶在看她,她也在看桃鳶。
從冰雪裡醒來,染了紅塵芳華的美人,一舉一動都勾著她的心,吊著她的胃口。
「我其實一直很好奇,鳳城陸家是怎樣的出身來頭。」
指節輕撩,撩開內里的金色牡丹,開得正好的牡丹花覆蓋女郎年少的身軀,高高低低,不大的地方,使得桃鳶一眼看到平實緊緻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