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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中她的心,將她的神魂都輕鬆俘虜。
上天確是善待她的,在她最落魄茫然的時候,送給她最美最合心意的伴侶。
「鳶姐姐。」她吐字輕柔:「我能親親你嗎?」
她指著嘴唇。
像前方打仗的兵士請求統轄她的軍官。
正正經經裡帶著隆重。
桃鳶睫毛輕眨,還有心說玩笑話:「你看,你果然是對大著肚子的女人抱有不良企圖。」
這話說得陸漾臉紅。
胖橘被她挪到其他空地,免得沉沉的貓兒影響她之後的發揮。
做完這些她抬眸笑笑:「未婚妻妻,大周朝律法承認的關係,是可以在婚前親親的。」
她開始和桃鳶擺事實,講道理。
講到貓兒再次打瞌睡,桃鳶受不了她絮叨,怪喜歡這個連想要親親都很溫吞計較的小女郎,一手環在她脖頸,四目相對,還沒怎麼著,兩人奇奇怪怪地抿唇笑起來。
「你笑什麼?」
「那你在笑什麼?」
陸漾眼睛明亮:「我在笑我是不是很沒出息,怎麼看著你不做什麼就開心地像個小傻子,你不會嫌我傻罷?」
「不嫌棄,只要你一直都這樣傻。」
「鳶姐姐,我還沒問你,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想和哪樣的人過一輩子?」
桃鳶不假思索:「喜歡不算計我,在我面前沒心眼,傻得可愛,忠貞有趣的人。」
陸漾眼睛彎成被咬了一口的月亮:「我都符合,姐姐喜歡我。」
「不一定哦。」
「怎麼不一定?」她急道:「我可以用很長的時間去證明。」
桃鳶不喜歡聽說得天花亂墜的承諾,喜不喜歡、心不心動是很直白的事,不需要解釋,更不需要偽裝,當下她更在意陸漾何時才會親她。
是輕輕柔柔緩緩慢慢的親,還是像那晚激烈急不可耐想吃掉她的親。
她不反感欲。望,她欣賞想就做的人,欣賞那種勇敢、坦率、一往無前的氣魄。
「姐姐。」
陸漾抵著她額頭,呼吸交織,情意氤氳:「姐姐閉眼。」
桃鳶雙眸輕闔。
窗外梅雪嬉戲交纏,冷風忽來,吹皺落在屋檐的薄雪,庭院內的荷塘水面結了一層冰,太陽出來,冰面隱有融化的跡象。
人世間的靜謐與喧囂與陸漾再無干係。
「姐姐,你喊喊我。」
「陸漾。」
清柔,悅耳。
兩顆想要靠近、不甘寂寞的心。
第37章 眉飛色舞
守拙院,寒蟬堆雪在庭院設圈套逮麻雀玩,許是逮著了,不知誰是發出一聲驚喜的歡呼。
溫暖的內室,桃鳶頭腦清明,不可沉溺的念頭才從心湖躍出,一隻手緩緩慢慢地揉在她腰側,另一隻手按著腰窩,按得她想開口制止,不慎正中小女郎下懷。
美人投懷送抱,陸漾哪有很快鬆開的道理?
年少愛俏、愛親昵、纏人,這三點在她身上發揮地淋漓盡致。
她不想停下來,桃鳶微微擰眉,不自覺走起神來。
想她十八歲的時候整日泡在書樓,陪伴她的是數不清的古卷和窗外升起落下的太陽。
受書本里情愛故事的影響她也曾想過未來的良人,想過會和一人度過一生,做夫妻才能做的親密事,彼此慰藉身體和靈魂,彼此支撐。
相愛,不一定要愛得你死我活,你情我願,舒舒服服就好。
日子細水長流也是過。
而所謂的良人必然要尊重她,願意放她出去搏一番天地,而非將她關在後院料理扯皮的繁瑣。
她不喜歡待在後院,她看膩了那四四方方的天。
她想看看更廣闊的的天。
天字出頭便為夫,她不想嫁個人還要被折斷翅膀,她想飛出去,竭盡所能實現一生抱負。
桃禛說她為人看著沉穩,心是野的,越是心野,越要找一個能管住她的人。
可他錯了。
她不以人為天。
於她而言夫只是夫,是用來生孩子的另一半。
破廟那晚是意外,孩子也是意外,起初不在她的計劃安排之內。
人生際遇神奇往往不由自己掌控,桃鳶暗想:夫是用來生孩子的另一半,妻呢?
過不了多久,她會有一個合法的小妻子。
就是現在耍賴纏著她索吻的人。
她沒法推開陸漾,但她不反感小小滿足一下年少的未婚妻。
少年人精力旺盛,欲。火燒起來總是不好忍受,成年人尚且能用理智管束一二,她不願多管束陸漾,有一大半因由是陸漾是好的。
乾乾淨淨,精緻,柔美,如雨後嫩草,清新自然。
是很賞心悅目的存在。
她掌心有意無意貼在陸漾腰腹,她記得,這裡很好看,清晰漂亮,線條優美,摸一下這人就會顫一下。
陸漾喉嚨發出一道淺哼。
她總算停下來,桃花眼蒙了一層濕潤的霧氣,如雨水淋濕花瓣,聲音沙啞:「鳶姐姐,你怎麼不回應我?」
桃鳶忙著調息,氣沒喘勻朝她遞去一記眼刀。
陸小少主被刀了一眼約莫明白過來,想為她平順心氣,抬起的手定在半空。
原來女人懷了孩子,那地兒確實會大一些。
圓鼓鼓的,挺翹翹的,好似一對努力支棱著耳朵企圖撞破衣衫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