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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陸漾對陸綺這小女兒不似對陸翎親厚,短短兩個時辰相處下來,或是血濃於水,或是因著這是最像她的孩子,她看著陸綺的眼神終究溫和寵溺。
日頭西移,桃鳶這一覺徑直睡到正午,醒來身體被填滿過的感覺過於強烈,腰肢酸軟,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她伸手去摸身側,是空的。
一瞬驚醒!
珠簾挑起,陸漾走進內室剛好看見桃鳶裸。著身子坐在高床,天蠶絲被自然垂落在她腰腹,她直愣愣盯著虛空,眉目低垂,整個人哀傷入骨,仿佛一縷雲煙經不住風吹要潰散。
「鳶姐姐!」
陸漾失聲喊出來。
震醒桃鳶患得患失的舊夢。
她驟然抬眸,看清來人,眼睛不自覺映出笑,那股子哀傷的氣息也褪了。
不是夢。
阿漾是真的回來了。
陸漾的心又被她揪扯了一下,三兩步走過來坐在床沿,瞧著桃鳶玉白嬌軀綴著的艷色,她小臉一紅,聲音軟如水:「姐姐,你別怕。」
桃鳶順從地點點頭,依偎著抱住她。
美人背微顫,兩扇精妙的蝴蝶骨如破繭重生的蝴蝶,伴著曖。昧的紅痕,在陸漾視線中活過來。
雪白的紙被狠狠糟蹋,她心虛地撫摸那背,沒問煞風景的「疼不疼」,照她們這久別重逢的情景來看,疼才好,疼才真。
溫存半晌,桃鳶從患得患失的情緒緩過來,笑著把人推開。
姣好成熟的身子明晃晃地落入陸漾眸中,她忍著身體的不適穿衣,像是存心要給陸漾看,看看她昨夜瘋鬧的傑作。
穿到一半,倏地被撲倒。
風吹起素色的床帳,房間傳出一點驚呼和柔柔婉婉的調笑聲。
「阿乖?」
「阿乖。」
喑啞的嗓肆無忌憚地撩。撥,她也從寂寞里活過來,風情萬種,冷有冷的好,軟有軟的妙。
鬧出一身香汗。
膩膩歪歪,只恨這白晝太短。
蘇偱香第三次經過這道院門,眼尖地瞧見寒蟬堆雪正懶散地曬太陽,想也知道這院子的主子還沒起。
她懷裡捧著瓶瓶罐罐,是要送人的。
退意萌生,寒蟬一嗓子喊住她:「蘇女醫!」
蘇女醫不得不停下腳步,想了想邁進庭院:「少主和少夫人還在嬉鬧?」
堆雪較寒蟬更穩重些,輕點下巴:「女醫,您請坐。」
蘇偱香在石桌前坐下來。
跨過生死才能留住的愛人,怎麼纏綿都不夠,兩人沒起來才正常,否則她都要懷疑少主變心了。
「這是什麼?」寒蟬問道。
「是藥。」
「藥?」
寒蟬眼神登得變得不對勁了,蘇女醫這幾年來如瘋如魔地在煉藥房研究春澤國的『黃金特產』,這藥……
她拉著調子「哦」了一聲:「女醫不必說,我懂了。」
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懂?蘇偱香暗道:你絕對不知道我這藥有多好。
「是不是『養身」的藥?」
「……」
蘇女醫清清喉嚨:「對。」
「能送我一瓶不?」
「做夢。」
寒蟬碰了一鼻子灰:「我出錢買?」
蘇偱香看她一眼,冷酷無情:「你買不起。」
「……」
要不要這樣打擊人?合著少夫人能用,我就不配唄!
她表情太委屈,堆雪噗嗤笑出來:「傻姑娘,女醫是在逗你呢。」
有她這話,寒蟬一陣風似地跑開,又跑回來,氣喘吁吁抱著她的小金庫:「救苦救難的蘇女醫,給我來一瓶!」
蘇偱香哪好意思收她的錢,本著做好事的心,從裡頭挑了一瓶遞過去:「你和菊霜……」
寒蟬瞬間漲紅臉:「沒有沒有,她還沒答應我!」
「……」
嘖!
還沒到能做壞事的階段啊。
看在她求愛不易的份上,蘇女醫拍拍她的手背,沒再多言。
「蘇姨。」
陸漾春風滿面地踱步而來。
蘇偱香唰地抬起頭。
接連放縱,桃鳶這一日終是沒能下得來床。
陸漾哭笑不得地收了滿懷瓶罐,再從蘇姨那得知每瓶藥的妙用功效,驀的對她蘇姨肅然起敬,心花怒放地把人送走,腳步輕快地趕回房。
「鳶姐姐,我來給你上藥!」。
「少主,國師來了。」
藥上到一半門外響起菊霜的聲音。
「你去罷。」
桃鳶呼吸紊亂地奪過她手裡的藥膏,陸漾笑嘻嘻看她胸前的起伏:「姐姐怎麼能趕我走呢?」
「要緊的地方已經塗好藥,剩下的我自己來。」
「背上的也自己來?」
「……」
終是拗不過她,陸漾語氣遺憾:「那我出去,見到岳母,我請岳母來幫你?」
她壞了不少,桃鳶扯過錦被蓋住身:「好,你快去罷。」。
道貞此行來是奉李諶之命為康寧侯頒賞,算是為君者送給臣子的壓驚禮。
「見過國師,見過岳母。」
陸漾朝她二人恭恭敬敬行禮,須臾身子直起。
那張浸滿春光的臉龐看得道貞一時心酸一時牙疼,拂塵一甩,她笑容清淡:「見到少主安然無恙,本座心甚安。」
崔玥侍立在道貞一側,沒來得及開口,陸漾笑意綻放:「岳母,我在這陪國師,勞您去看看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