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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咱們今晚住在山上罷。」
「怎麼?」
「我又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桃鳶睜開眼,從沉溺里清醒片刻,拿眼神揶揄她:「哦?」
陸漾這人也是奇怪得很,每次想嘗試新鮮花樣都要以「我又有一個新的主意」作為開場白,妻妻一年多的相處桃鳶深知她這點,好奇道:「哪樣的主意?」
陸少主用指尖在她胸口畫正在『打架』的小人,邊畫邊觀察髮妻的神色。
「這樣的,成嗎?」
她臉紅如霞,大白天想一些有的沒的,桃鳶摸摸她的腦袋,並不覺有何過分之處,笑了笑:「當然可以。」
她是陸漾的妻子,便有
義務滿足她的需求。
「不能噴進去。」
陸漾耳尖發燙,鄭重地點了點下巴。
她血脈特殊,祖母是巴不得要陸家多子多福,今後阿翎有妹妹輔佐,可桃鳶不願再生,她也捨不得她再受苦。
凡事有商有量,陸漾很看重兩人的契合,她害羞,卻會害羞地說出訴求,床上的,床下的,不扭捏,這是桃鳶喜歡的。
梅貞作為四婢之首得到少主的吩咐,將小羽毛交給當娘的,自去準備紅綢、緬鈴、蜜膏之物。
周人性。事自由開放,常能想到新奇的玩法,陸漾規矩了十幾年從沒玩過,這事想和桃鳶試試。
她心底一直惦記著此事,只等著夜晚到來。
星月交相輝映,到晚間,梅蘭竹菊抱著陸翎回帳篷歇息,山巔處,伸手可摘星。
豪華寬敞的帳子內,紅艷艷的綢柔柔繫著美人手腕、腳踝,陸漾瞧著著才沐浴、齊整著了中衣的桃鳶,喉頭微動:「鳶姐姐。」
桃鳶答應之時覺得實乃尋常,然真到這個節骨眼對上這人熱切的桃花眼,她少見地有了兩分緊張。
叱吒風雲掌管鎮偱司的統領竟也有低眉不敢看人的時分,她嘆了一口氣,感慨自己亦不過是滄海一凡俗。
哪怕她看淡了此事,看透了女歡女愛,在陸漾貼過來的那一刻,她還是感到不一樣。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她將主動權交了出去,完完全全被陸漾握在掌中。
風雨飄搖,縱是花草也被濃情淋漓透徹。
陸漾不想做山風。
她要做雨,做天上的太陽。
桃鳶馴服了她,未嘗有一天不會被她馴服。
她要她的人,更要她完完全全的痴迷愛慕,要她有朝一日甘心做她的『俘虜』,被她俘獲,被她占有,為她盛開,為她貪婪。
等不及桃鳶為她瘋狂,文靜乖巧的陸少主先踏出那一步,毫不遲疑地抱住她的愛人。
而事實也正在證明,年少遊走海外諸國的陸漾,她的心機藏在溫和的外表,看似柔弱,細數卻沒做過一次虧本的買賣。
生意人的心眼比之鎮偱司光明正大的統領大人來講,多得太多了。
遇熱即溶的蜜膏滴出水來,陸漾神色變了又變,指腹輕按,入得更深。
第66章 命貴身薄
休沐的兩日桃鳶陪陸漾住在鳴山,日子過得有點浪漫,有點刺激,經此一事她不敢再給這位年輕氣盛的陸少主放權,省得醒來沒法從床上爬起。
八月中旬,身在宏圖塔清修勤政的皇帝陛下總算想起陸漾同他提過的放歸不脫鴨鴨國進獻的三名男侍,如今他連女色都戒掉,男色更沒興趣。
李諶下旨歸還國主進獻的美侍,放回去的人還在半路,鴨鴨國運來的第二批鴨絨成功抵達洛陽最大的港口。
和貨物一同來的還有國主寫給陸漾的一封信,信上問及小公主不脫顏穆爾的下落,白紙黑字,肉眼可見的慈父心腸。
看過信,陸漾喊來暗衛,得到小公主在京都如魚得水的反饋。
「怎麼個如魚得水法?她沒被人騙去青樓罷?」
暗衛頭子一臉嚴肅:「進去了,好在小公主機警及時逃出來,不僅如此,三天前她率領一群鴨子大鬧青樓,嚇得老鴇花容失色……」
「還有這事?」
她桃花眼漫開笑:「繼續盯著,不到緊要時刻無需出手相助,等她知道難了,玩膩了,自然想回去。」
「是。」
「什麼玩膩了?」
寒蟬堆雪為少夫人挑開簾,桃鳶穿著水藍色裙衫走進來,身條婀娜妙曼,陸漾見到她眼睛登時一亮,下人們識趣退走,留主子們濃情蜜意。
「鳶姐姐。」
陸漾臉皮薄,夏日的暑氣還沒完全過去,襯得她臉更紅。
自打那晚在鳴山山巔的帳子裡用助興的小物玩賞心上人,玩得稍微過了火,逼得桃鳶腰酸力乏,美目含淚,那股羞赧的情緒桃鳶初時回味惱極了陸漾,事後緩過來再想,火氣自然消了。
倒是陸漾,幾次在桃鳶面前臉紅耳朵紅,磕磕絆絆好一頓胡言亂語,弄得人哭不是,笑不是,說她浪蕩不是,誇她純情又不是。
左右都不是,思及人是自己帶壞的,桃鳶忙完公事特地趕過來在她眼前轉悠,省得她整日裡患得患失,不好好過。
收到她疑惑的眼神,陸漾趕緊道:「是鴨鴨國的小公主,你見過的,上次跟我回來,我派人暗中護衛她,免得傷了兩國情分。」
「她還在洛陽?」
「嗯。」她將安慰匯報的那番話原封不動說出來,桃鳶覺得有趣:「鴨鴨國的人都會驅使鴨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