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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愛說甜膩膩的情話,偶爾一句真情流露便能惹動陸漾的心。
寒蟬撩起帘子端著溫好的牛奶走進來,抬頭低低啊了一聲,急忙閉嘴往回撤。
陸漾熱情擁吻心上人,桃鳶被她抵在窗前,窗子開了半扇,寸寸餘暉照進來,美人羅裙半解。
「阿漾,你、你還瞞了我什麼?」
呼吸交纏,陸漾細長的腿橫在那羅裙間,目色如火:「昨日,我去後花園散心,聽到孩子的哭聲,趕去看不小心看見三娘裸。著上身餵奶,鳶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看她……」
「那你想看誰?」
經不起撩。撥的陸少主小臉布滿可疑的紅暈,拉下她的上衣:「想看你的,還、還想再嘗嘗。」
她生來母親難產死去,是喝百家奶長大的,對女子那處有著濃濃的依戀,早年在娘親那裡沒喝著的,如今全在桃鳶這兒找補回來,可謂羞人。
她也確實很乖,睫毛濃密纖長,低頭仔細捧著,有著信徒對神明的專注虔誠。
雖過分旖。旎了些,桃鳶竟不反感。
她喜歡陸漾的乖順柔和,有時候也喜歡她的異常兇猛。
小羽毛的存糧被一掃而空,陸漾興致正盛:「姐姐想躺著還是站著?」
「你下去。」
「下去」不是出去的意思,有著更委婉的內涵。
桃鳶眼神迷離,顯然不願再忍耐。
陸漾笑著親她,身子緩緩跪倒,輕扶美人腰。
胖胖的橘子縱身一躍跳到窗台,睜著金黃色的圓眼睛一頭霧水地看著一站一跪的主人,不明白她們在做什麼。
直到一隻玉手關上窗,胖橘搖晃著腦袋跑開。
「陸漾……」
陸漾重重地深吸一口氣,喚醒那一池矜持克制的芬芳春雨。
四月末,雨淅瀝瀝地下。
空氣濕潤,雨水打在地面泛起淡淡的泥土草木清香,三日之期已至,容不得兩人有更長的時間用來消磨光陰做肉。體的碰撞。
商隊排得很長,陸老夫人攜孫媳前來相送家裡的寶貝鳳凰蛋。
堆雪接過主子懷裡的小主子。
離別在即,桃鳶端過下人獻上的一碗飄香打滷面,捏著筷子餵給陸漾吃。
「事情忙完早點回來,小羽毛一天比一天大,別錯過她的成長。」
溫柔鄉,英雄冢。
以前陸漾對這話嗤之以鼻,現在切身地有所體會,她嘗了口桃鳶親手做的麵條:「好吃,肯定是祖母教你做的。」
吃完一整碗,湯汁也沒浪費地喝下肚,桃鳶為她抹去沾在唇角的油星。
「阿漾,此行願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會的。」
陸漾與祖母、蘇女醫依次行禮,最後看看髮妻和不會說話的女兒,春衫在風中鼓起,蹬鞍上馬,揚鞭遠行。
桃鳶在春風裡站了有一會。
於她而言,這是很玄妙的體驗。
嫁人、生女、送她的小妻子遠行,從此天高路遠,心底有了深深的牽絆。
會盼著她回來,盼著一家團聚。
陸老夫人不是第一次目送乖孫離家,嘆息一聲:「鳶兒,咱們回罷。」
「是,祖母。」
此行陸漾前往不脫鴨鴨國,辦好了,對大周和鴨鴨國是一場雙贏。坐在馬背上,她回頭望去,只看見芝麻綠豆大的小圓點。
「少主,咱們快點趕路罷。」
出了這道門,陸漾不再是渴盼妻子疼惜憐愛的小女郎,她是陸家的少主、大周的財神,哪能耽於兒女情長?
「快馬加鞭,天黑前咱們要趕到下一站!」
「是!少主!」
陸漾離開不久,陸家的小鳳凰找不到人差點哭斷氣。
愁得老夫人在祖宗祠堂前不停祈福,還是桃鳶機敏,知道女兒素日愛纏著陸漾欺負,取出陸漾昨日換下的內衫塞過去。
聞著熟悉的香味,小羽毛這才消停。
桃鳶一言不發地望向窗外,一室安靜。
五月初,帝後開恩科,力排眾議齊心選拔女官,廣納人才為己用,藉以平衡世家與寒門勢力。
五月初二,踟躕觀望者眾多。
天明,陸老夫人換好華服,乘坐車駕,親自為孫媳在大紅紙上報名,引領洛陽城女子報考風潮。
五月十二,桃鳶拔除簪子,換下婦人裝,正式成為大周考場上的一名學子。
風雲變幻,屬於她的時代,輾轉到來。
第55章 風雨又起
九州大地,各國國情不同,經濟結構與階層不同。
拿大周來說,前朝未滅亡時同性相互吸引,固有的自由開放的性。愛土壤給了國民更高的選擇餘地。
而後大周建立,國祚綿延到李諶這一代,李諶為與世家叫板贏得更多人的支持,重新修訂周律某幾條,頂著莫大的壓力推行同性婚姻的合法化和合理化。
天子與世家共治天下,然而天子與世家立場不同,方向不同。
註定南轅北轍。
大周的女子比起海外諸國地位相對高一些,已經開始由附屬慢慢轉向獨立的個體,擁有屬於自己的話語權。
這次女試如火如荼進行,是大周歷史別開生面的一次改革。
科舉,不再是男人的專屬,考場、官場,女子憑真才實學也能踏入!
但女試考核的內容一點都不簡單,甚至比大周普遍意義每三年一次的科舉要難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