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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
雖然這個理由聽上去很是荒誕, 但是放在這隻貓身上居然意外地挺合理是怎麼回事?
最憋屈的大概就是天殿殿主, 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因為養了一池看上去很好吃的靈魚後裔這種理由被當眾挑釁,氣到臉都青了, 陰翳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張三和瑪麗蘇。
在場的都是人精, 沒一個傻子,從沃迪剛才的表現里就能推測出不少有效信息,比如慫恿他挑戰天殿殿主的肯定是張三, 而且張三大概率還提醒過沃迪不能出賣他, 再比如瑪麗蘇或許不知道沃迪今天要挑戰天殿殿主,但估計是在之前跟沃迪說過類似的話。
都知道這隻連撒謊都學不會的單純貓咪除了吃喝玩樂外諸事不上心,就連做任務都得用貓條哄著他去完成,現在居然願意動腦子用挑戰天殿殿主這種迂迴的方式獲得肥魚, 肯定是被別人忽悠的。
因此包括天殿殿主在內的被波及到的人, 對沃迪的仇恨度都只有一點點, 反倒是對張三和瑪麗蘇的恨意直線上升, 眼見著就要當場跟他們打一架了。
張三暗暗叫苦, 卻著實心虛,眼神亂晃, 正好撞上沃迪的目光。
沃迪假裝看懂了他的意思,乖巧地點點腦袋,叉腰催促:「我要挑戰天殿殿主,別磨嘰呀!你到底接不接受挑戰?」
張三:「……」
這次真不是他慫恿的!
然而他再辯解也沒了意義,包括劍師在內的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變成了忌憚和恍然,顯然已經認定了這事是他一力挑唆的。
同樣被牽連到的瑪麗蘇,鬱悶又茫然的同時,也把張三列進了記仇的黑名單里——肯定是這傢伙搞的鬼,故意想讓她背黑鍋!要不是沃迪這隻小貓咪演技太差,他現在就已經得逞了!
天殿殿主氣得磨牙,恨不得掐死張三,奈何沃迪的催促一聲大過一聲,他不得已站起身,徵詢地看向劍師。
「碧落組織的規矩便是強者居上,既然沃迪發出挑戰,那你上場便是,」劍師清冷道,顯然沒有庇護天殿殿主的意思,「你若贏了,你仍是天殿殿主,你若輸了,天殿及其餘一切附加物,就都是沃迪的。」
這話一出,全場皆驚。
即使弱肉強食如碧落組織,挑戰成功後也不過是讓渡職位,從沒有還要把所有財寶拱手送人的——當然,大多數失敗者都會很快不明不白地死去,且身上所有物品不翼而飛,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光天殿殿主遲疑,就連台上一直在裝天真的沃迪都心中打鼓。
被劍師幽幽的目光盯著,他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她看透,這種高山仰止般的壓迫感,上次他感受到還是在面對洛鉑子的時候。
他隱藏的那部分實力,劍師約莫是知道的。
不過劍師肯定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也不會用暗含讚許的眼神望著他,不容置疑地一甩手:「就這麼定了。身為天殿殿主,若輸給挑戰者,懲戒自然是要嚴重些的。」
劍師說得明確,天殿殿主只得點頭。
他倒沒慌張,畢竟並不覺得自己會輸,惡狠狠瞪一眼張三,心道等此間事了勢必要找個機會把這傢伙餵給炎魔當零食,然後從摺疊空間裡拿出一柄環繞著隱隱火光的大刀,一步踏入訓練場中。
儘管對沃迪不以為然,但作為天殿殿主,他的戰鬥意識絕對到位,這場戰役若是輸了後果又如此慘重,因此剛上場他便主動發起了攻擊,力圖速戰速決。
沃迪遁入隱藏空間,避開數次進攻,移動至天殿殿主身後。
吃了包括惡蛟肉在內的無數天材地寶,又在打劫了異國超能勢力後擁有了許多強勁武器,儘管距離挑戰精銳小隊隊長那次只過了半個月,他的實力已經突飛猛進,在面對天殿殿主兇猛的攻勢時,也能遊刃有餘地避開,甚至見縫插針甩一支匕首,擦著天殿殿主的脖頸划過。
觀戰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聲,包括張三在內的幾個人甚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誰都沒想到貓妖與天殿殿主的第一次交鋒,居然是貓妖占據上風。
「你沒教沃迪怎麼使用深淵之匕的詛咒力量?」瑪麗蘇顧不得記仇,低聲質問張三。
要是剛才沃迪激活了深淵之匕的詛咒,讓詛咒力量從脖頸處穿透天殿殿主的身體,這場挑戰說不準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而現在夜長夢多,天殿殿主肯定還留有不少後手,挑戰的結果還很難說。
即使再痛恨張三把自己拖下水,跟天殿殿主的仇是已經結下了,瑪麗蘇當然是希望沃迪能贏的。
張三被沃迪的真實實力震驚到大腦一片空白,聽到瑪麗蘇的質疑,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權當自己沒聽到。
他當然不可能把深淵之匕的精細使用方法全都教給沃迪,至少在沒找到牽制他的方法之前不會,誰知道會不會反噬自身——當然,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以沃迪的實力,約莫不需要激活深淵之匕的詛咒力也能搞死自己。
戰場上,一人一貓打得相當激烈,都沒注意觀眾席的竊竊私語。
天殿殿主一擊落空,迅速落回原處,顧不得心疼自己數百年儲備下的寶物,直接激活了最高級別的防禦罩,將自己護得密不透風,這才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摸摸自己的脖頸。
若非沃迪不懂得如何激活深淵之匕,他現在約莫已經詛咒纏身,悽慘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