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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但是, 你別說話, 」傀儡師眼疾手快地攔住木偶,「咳, 沃迪,你再重新試一遍。」
撒旦在上,要是這隻貓咪知道他的學習進度比自己還要快好多倍,他還怎麼維持神秘優雅的前輩風範!
再說,萬一上次是瞎貓撞見死耗子,這次就變不成貓了呢?
沃迪點了點腦袋,集中精力,使勁兒薅了把貓毛,向前一撒。
他不再緊張,又想著要好好表現以求傀儡師能悉心教導,變化出的球球貓比上次還圓潤可愛,連尾巴上的毛毛都分毫畢現,漂亮的豹紋晃啊晃的,齊聲喵喵出一曲黃河大合奏。
傀儡師默了默,附身撈起一隻球球貓,放在手心認真端詳。
見他觀察得仔細,沃迪便以為他是在幫自己找問題,開開心心地蹲在旁邊等待,歪著腦袋跟他一起看球球貓:「您看我這變形是哪裡出了問題?」
沒有立刻回答沃迪的疑惑,傀儡師放下手裡的球球貓,等了片刻,它們還在高高興興地喵來喵去,微微蹙眉,用餘光偷瞧了眼沃迪,見沃迪依舊生龍活虎,完全沒有透支精神力的狀況,心中略感震撼。
難道貓貓神碎片還有增強精神力的作用不成?
「你的變形術掌握得還不夠完善,」事已至此,傀儡師倒不介意再多教他點東西,「比起繼續薅毛,你可以在其他物件上用變形術試驗一二,唔,我這裡還有一本變形術的術法大全,你拿去看吧。」
儘管傀儡師這話聽起來很像是敷衍,沃迪還是歡喜地接了那本厚厚的書。
於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增強實力,無論劍師到底抱著什麼心思,傀儡師又是不是在真心教導自己,只要自己真切地學到了東西,計較其他的都沒有意義。
他並沒掩飾自己心裡的想法,傀儡師自然看得清楚,心裡嘆息一聲,不免再次可惜這麼好的苗子要被捲入那種詭譎波瀾之中,要是他早早認識了沃迪,必然讓他放棄貓貓神碎片,踏踏實實地在自己這裡做下一代的天才傀儡師。
傀儡師不再去想,憊懶地揮了揮手,準備將沃迪打發走:「就這樣吧,我還有事,你且回去——」
話音未落,他身邊忽然捲起一陣颶風。
剛才還暈暈欲睡的眸子頓時變得凌厲迫人,傀儡師抬手,硬生生將那颶風控制著壓縮捲入掌心。
劍師的聲音從颶風中傳出,幽幽的,帶著若有若無的喘息,像是午夜凶鈴。
「碧落組織遭遇攻擊,讓沃迪準備下,兩分鐘後,我來接他回據點。」
沃迪心底一驚。
倒不是因為要回據點打架,而是二十八宿這次行動合該秘密進行,以雷霆之勢打壓據點,能讓劍師遊刃有餘甚至有兩分鐘的時間接自己回去,那就說明行動從最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傀儡師打個哈欠,表現得像是碧落組織與他毫無關係那樣,隻字不提是否前去幫忙,等劍師的傳音結束,便催著沃迪趕緊走:「你回書房收拾東西去,收拾好了直接走就行,別讓劍師來擾我清夢。」
沃迪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離開傀儡師的視線後,連忙在腦海里狂戳貓玩具。
「現在外面什麼情況,」他焦急地詢問道,「大家都還好嗎?」
[……應該還好吧。]
貓玩具沉默片刻,含糊著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突襲行動算是成功?直到二十八宿闖進了空間罅隙,抓捕不少人之後,碧落組織才發現防禦被破,現在劍師正與洛局交手,她說要來接你,約莫是想困住洛局再出動。]
修行數千年的地獄生物,比起洛局這樣出生還不到半百的『年輕人』,自然有著更多刁鑽複雜的手段和武器,雖然單從異能的角度來看洛鉑子更勝一籌,但他在交手時仍舊處於下風。
「這不是挺好的嗎?」沃迪鬆了口氣,「計劃沒出問題我就放心了。」
[也不算沒出問題。]
貓玩具停頓片刻,捂臉嚶了一聲。
[二十八宿還沒進空間罅隙之前,抓了個意料之外的人質。]
沃迪好奇地聽著:「人質?是誰啊這麼倒霉,居然趕在二十八宿全員出動的時候撞到槍口上。」
[……]
貓玩具詭異地沉默了,半晌,艱難地吐出一個名字。
[卜歐。]
沃迪:「啊?!」
倒霉蛋竟是我自己?!
貓玩具舉著幻化出的白手帕,響亮地擤了聲鼻涕。
這事說到底,還真是雲諫自己的疏忽。
當初沃迪借著做任務的機會離開碧落組織據點,回程時刻意觀察了突破時間罅隙的方法,結合碧落組織內部的資料,悄咪咪用傳送裝置做了些手腳,找到了與空間罅隙有連結的地點。
但沃迪每次離開據點回到宿方城,總是要去貓咖邊上的街道跟流浪貓們打聲招呼再送它們幾包貓條的,若是時間允許,還會悄咪咪變成人形,進貓咖里給布偶貓貓餵一盒好吃的進口貓罐頭,因此他在規劃路線時,不自覺用了自己走過的路,正是會途徑貓咖的那一條。
而做好了充分戰鬥準備的離化,將布偶貓貓和達居貓貓的精神力都轉移到了自己這裡,只在他們的殼子裡留了少量能夠應對日常吃飯睡覺的微弱精神力,思考能力比平時遲緩許多的布偶貓就完全沒考慮過自己的身份問題,懶洋洋地癱在玻璃邊上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