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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巽風大境有兩位乙級強者,就是含恨死在災難末世的。」
有人回憶道:「據說那個副本也是投放了一千人,時長一年左右,期間海嘯地震不斷。造化者使出渾身解數求生,躲不過就是死,躲過了也得不到獎勵。一場下來沒有怪、沒有支線,幹著死亡率最高的活,得的只是保底的基礎分。最要命的是,那副本走到最後是星球爆炸,你說這誰逃得過?」
「除了一個有復活道具的丙級,其餘人誰也沒活下來。不過,那位丙級活是活了,卻得了很嚴重的精神創傷。後來,艮土大境沒人再見過那位丙級,有說是死在下一個副本了。」
這人說完,聽的人臉色都不太好。
講真,如果這個副本也是「星球爆炸」,恐怕他們誰也活不下來吧?
「不要這麼殘忍……」有人繃不住了,「這個副本也是『千不留行』,也是沒有怪、在發生海嘯,別這樣!我看不到希望!」
「只是猜測……」這話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連說的人自己也不信。
但信也好,不信也罷,行動起來總比原地等死要強。當機械師說出「只要你們給我提供材料,我可以打造出一個防災堡壘」時,一眾造化者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
機械師:「尋礦、挖礦、打地基之類的事,光靠二十幾個人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我有兩點方案,一是與造化者合作,儘可能陳述利弊讓他們與我們聯合,但有被背刺和起內訌的危險;二是與原始人合作,進行部落吞併、提前進入奴隸制社會,但他們工作效率很低,要做好造個兩三年的準備。」
「你們選吧,最後給我答案!」
於是,壓力給到了占卜師這邊。
在眾人的注視下,占卜師壓力極大地取出道具占卜,觀其結果,她語氣飄忽:「額,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選這兩條路都是死。」
「什麼?」
「那豈不是沒有活路了?」
「占錯了吧,要不再來一次?」
占卜師朝天翻了個白眼,嘲諷全開:「你行你上啊,你們再嗶嗶我就咒殺你們。」等這一窩安靜了,她才道,「牌面顯示,我們得給原始人做奴隸才能活下去。」
眾人:……
「行了,別磨蹭了,我們找個部落去上班吧。」
……
大陸廣袤,地域開闊。是以,在陸地板塊的一端發生了海嘯,生活在中部的人壓根沒有感覺。他們依舊過著忙碌的日子,追著疣豬尋找鹽地,跟著牛羊踩點鹽洞。
皇天不負有心人,耗時約一月之久,外出尋鹽的小隊帶回了鹽湖的消息。
阿努:「在五十里開外的地方有個鹽湖,面積不大,水很清澈,周圍長著不少耐鹽的植物。我看見三角龍棲息在那裡,還有火烈鳥、天鵝和錦雞,食物很豐富。可惜鹽湖封閉,沒有河道可以進入那裡,不然我們走水路可以往返更快。」
說著,他從隨身背著的獸皮包里掏出一大把鹽。這鹽雪白漂亮,與土壤煮出的鹽巴全然不同,且量多耐用,夠部落吃上很久了。
而鹽的問題一解決,部落的生計問題等於解決了大半。阿努可以把重心轉移到別的地方,比如擴張地盤、兼併其餘部落。
「巫,在回來的路上我解決了一個食人部落,帶回了被他們當作食物的八個人。」
厲蘊丹:「食人?」她蹙起眉頭,「你做得不錯,他們距離我們的部落不遠,是個隱患。」
阿努垂首:「那八個人無處可去,能留在部落嗎?」
「你是首領,自行安排就是,況且部落也缺人手。」厲蘊丹道,「只要不是造化者,其餘人的去留無需與我說明。」
「是。」
這天起,部落多了八張嘴吃飯,也多了八雙手幹活。好在部落食物豐富,有那十五頭迅猛龍的肉在,多養八十個人都沒問題。阿努時不時找他們問話,打聽森林之外的部落的消息。
日復一日,外來的八人徹底融入了部落。為使每一個「族人」對部落充滿歸屬感,阿努敲下迅猛龍的牙齒分給他們,並給部落起名為「龍牙」,定部落圖騰為龍。
說來也巧,無論是前頭的霸王龍還是後頭的迅猛龍,都是頭尾皆長、四肢有爪的長相,而在原始人粗狂的畫法下,它們一隻只的全成了四腳蛇,阿努看了哭笑不得,乾脆提起木炭給四腳蛇加上了角。
這一筆直接注入靈魂,最原始的「龍」就此誕生。
阿努:「巫,你看,這就是我們部落的圖騰——龍!」
瞧著一條胖胖的長角四腳蛇,厲蘊丹陷入了漫長的沉默。身為真龍天子,她從未受過這種委屈。
「換一個吧,狼怎麼樣?」
「可狼被霸王龍咬死了,不吉利。」
「……」無話可說,阿努連吉不吉利都懂了?是她小看他了。
午後,本想出門采草藥的厲蘊丹看到外頭一大堆用木炭畫的「龍」時,這邁出去的腳不禁又縮了回去。
她半句話也無,只平靜地放下獸皮簾,退後坐回草蓆上,進入靜心打坐的狀態。
又三日,一場大雨衝掉了「龍」圖騰。厲蘊丹淋在雨中感受水的傾落和變化,可遺憾的是,這一次她沒發現雨水有什麼不對。
待雨停,部落的人給她送來一碗濃濃的薑湯。她喝過薑湯再守了一夜,發現沒有恐龍上門找茬就確定了一點——上次還真是雨水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