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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同伴到了現場就剩個皮搋子吧!
或許異種的進化方向與它攝入的主食掛鉤,這只在女廁所飽餐一頓的異種體型較小,臉也不大——堪堪能被皮搋子整個罩住,再一推排出內部空氣,利用大氣壓給罩實了。
得勢不饒人,胥望東一邊堵著皮搋子讓怪窒息,一邊以在超市跟大爺大媽搶特價雞蛋的手速撈過槍,「砰砰」就是兩聲。
他是瞄準了頭去的,可他忘了異種頭上有皮搋子啊。
坑貨第一把坑死自己,皮搋子被打出一個洞,空氣立馬匯入其中,解了異種一時反應不及的狀態。而異種到底是異種,光憑蠻力就能打死一百個胥望東。
憤怒之下,它一把折斷了皮搋子。
不!皮——皮——
你死得好慘啊!
胥望東心裡悲鳴,嚇得大腦片刻空白。下意識地,他直接把手柄丟在異種臉上,連槍也不使了,竟是一把關上廁所門,還利索地上了鎖。
做完一切後,他傻眼了:等等我是誰?我在哪?我特麼在幹什麼?
臥槽他為什麼要退回廁所隔間啊!不是應該往外跑嗎?
胥望東直接被自己蠢哭!
後悔為時已晚,門板之於異種就是紙糊的玩具,鎖上的廁所門被整扇撕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胥望東猛地回憶起初中時為了吃校外路邊攤而練就的翻牆絕技。一秒覺醒,他蹬著馬桶圈往上爬,一下就翻進了另一個隔間。
「唳!」
人形異種生氣了,它一巴掌撕了隔間的門板。
碎屑飛揚中,胥望東趕在這之前推門而出,一溜煙縮進了對面的隔間。
像是打地鼠,又像是躲貓貓,廁所里充滿了除臭劑的味道,除了胥望東用過的馬桶,異種一時半會兒竟聞不出他在哪兒。
不過沒關係,它選擇暴力拆遷。
它對吃一個臭烘烘的男人沒什麼興趣,但它喜歡殺人的感覺。只見異種伸出手,肘部緩慢長出了一截鋒利的鐮刀。
很快,它沖剩下的六個隔間兇狠一划,剎那鋒芒微閃,六個隔間齊齊被鐮刀斜切成兩半。
門板破碎、水管迸射,但沒有血漿和人肉的氣息。
和著異種喉管中「咔噠、咔噠」的骨頭輕響,胥望東知道它在轉身、它會下手,他將危在旦夕!
【救命——】他在心裡無聲吶喊。
列祖列宗盡力了,在關鍵時刻把神一般的隊友送到他身邊。
大漢第一個抵達現場,可他是第一次見到人形異種,沒有估算好敵我雙方的實力差,導致初戰慘遭滑鐵盧。
人形異種的殺傷力比普通異種強太多,剛一照面,它就沖大漢下了死手。
大漢只來得及憑藉多年的戰鬥經驗舉起鐮刀格擋,就見鐮刀撞擊鐮刀,大漢的武器應聲而碎,很是勉強地擋下了這一擊,整個人卻像炮彈似的摔出去,砸在了廁所的牆上。
背部受創,他吃痛倒下。
然而跟大型食肉動物廝殺過的本能告訴他:起來與它對視!防守!
憑著過人的耐打能力,大漢一躍而起,翻滾著躲避對方的殺招。又在騰挪間踹了異種好幾腳,把它引向過道。
當異種的半個身軀露在過道中時,幾發子彈嗖嗖襲來,迫使它停下攻勢。大漢趁機滾出了危險圈,給同伴騰出攻擊的位置。
瞬間,厲蘊丹的身影掠過一側,足尖急點牆面起躍,橫刀驟發。為了防止誤傷,應棲雍和宣幽儀趕緊停手,一人持槍輔助,一人背對過道警惕周圍。
剎那刀氣延展,一擊切斷異種的手肘。對方頓了頓才感到劇痛,不禁悽厲地嘶鳴出聲。
終是差了戰鬥經驗,異種不敢和厲蘊丹正面硬槓。但它學習能力很強,知道廁所是個規避風險的地方。
異種遁入男廁,一手重擊鏡面。就聽「哐當」一聲,半身鏡碎成了千百塊,在大力敲擊下往四周飛射,差點扎進厲蘊丹的眼。
猝不及防!
哪能想到這裡會有鏡子?
她近乎本能地閉上眼、轉過頭,手臂護住心臟,橫刀擋住脖頸的要害。
猛力之下,簪在頭頂的金釵晃動,那帶過的珠飾飛舞,堪堪擋下了一些碎片。但仍有幾片擦著她的肌膚過去,破開了數道細小的血痕。其中一片更是從眼角劃到臉頰,刺出飛濺的血珠。
破相了……
這張曾被番邦異客贊過「驚絕千古之天顏」的臉,被鏡片劃開了三道血痕。
這事放在任何一位看重容貌的美人身上都是無法承受之痛,偏生厲蘊丹並不在乎自己的臉長成什麼樣。
比起皮囊受損,她更在乎自己身為帝王的尊嚴受到威脅。這隻畜生膽敢行刺她、冒犯她,她定要將它碎屍萬段!
「孽畜!孤今日必誅你九族!」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厲蘊丹橫刀斜劈,「鏗」一聲砍在異種僅剩的鐮刀上。
打實下盤,厲蘊丹改單手握為雙手握,艱難又堅定地勇進一步。巨大的推力和握力讓異種驚懼地吼出聲,雙刀互不相讓地摩擦著,火星四濺、聲聲刺耳。
異種占了不是人的便宜,力大無比;厲蘊丹沾了神兵的榮光,無往不利。
「咔嚓、咔嚓……」
隕鐵橫刀的刃切入了鐮刀肢節中,細微的痕跡漸漸碎開,裂成一道道猙獰的長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