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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眼見騎士們對搜查工作開始厭倦了,她也不再等,當下就召喚出了神聖天馬。
如果說烏鴉是黑巫師的象徵,那神聖天馬必定是光明的象徵。它的出現意味著神跡的降臨,能為心有光明的人帶去福祉與幸運。有了天馬的介入,教廷哪還顧得上搜查和搜刮錢財,只會一窩蜂地湧向天馬,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捕捉它。
屆時,誰還會管那對兄妹姓誰名甚?
「咴咴!」
天馬喚著主人,而厲蘊丹飛在天馬身側,下達命令:「把教廷的人牽出去溜吧,最好能摸到光明神的老巢在哪兒。」
「咴咴咴!」明白了。
天馬展開翅膀,長鳴一聲掠過城鎮上空,看傻了一大群人。為了讓眾人意識到它的重要性,它還特地繞城飛了三圈。待眾人回過神來爆發歡呼,它馬蹄一揚飛上高空,以一個不緊不慢的速度朝遠方飛去。
果然,教廷顧不上其它了,連騎士長都在著急下令:「快!快追!」
「那是傳說中的神聖天馬,是光明神的同伴,快追上去啊!」
還好,還看得見天馬的影子,還知道它在飛向何方。為了討好神明,為了自身功績,騎士們跨上馬狂奔,留下修女安撫城鎮的人。可修女哪管得上「鄉下人」的情緒,都是第一次看到神聖天馬,憑什麼騎士能立功,她卻被留下?
這修女也是能說會道的主,僅憑三言兩語就忽悠著教堂出人出力,隨她一起去追天馬。
「可是黑巫師,修女,黑巫師的事怎麼解決?」這是憂慮的平民。
修女:「什麼黑巫師?連神聖天馬都出現了,黑暗力量早已止步。你們不會有事,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
鞭子揚起,又一隊駿馬疾馳而出。許願池的金幣也好,民脂民膏也罷,擺在神聖天馬面前算得上什麼呢?
搜索四小時,撤離五分鐘。前一秒還「誓要找出黑巫師的同黨」,後一秒就是「黑暗力量早已止步」了。
好話歹話都讓教廷的人說盡,聽得傭兵們一愣一愣的。他們忽然發現,論不要臉的程度還真沒人比得上教廷。
「這就結束了?」
「對,這就結束了。」有人道,「估計不會再來了。」
諾梵:……
他深覺挨了一頓打的自己像個小丑。
是夜,諾梵、伊爾莎和厲蘊丹三方匯於餐桌。她吃光了牛肉乾,而笨蛋兄妹還在大眼瞪小眼,聊著愚蠢的話題。
「哥哥,你的臉還能恢復嗎?」
「能吧?」
「哥哥,如果你一直這麼丑,那以後出去我就不叫你哥哥了。」你給妹妹丟臉了。
「……」
厲蘊丹:……真是塑料般的兄妹情。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馬杳無音信,教廷也沒有消息。只在月中的那天,教廷忽然向全大陸的傭兵公會發起了百萬金幣的懸賞令,表示只要有哪個傭兵組織捕獲神聖天馬,教廷就支付百萬金幣與之交換,決不食言!
厲蘊丹明白,天馬大概是把人溜瘋了,所以教廷才不惜下血本要抓到它,給它一個好看。
但他們註定是抓不到的。
「咴咴咴……」主從感應中,天馬從遙遠之地傳來了消息。它告訴她,幾乎每座城鎮都有教堂的許願池,裡面的金幣很滿,卻無人拾。
厲蘊丹表示收到:「我會讓烏鴉去定期收取的。」又吩咐道,「我們大概會在明天春夏時節離開這座城鎮,你要是回來就扮作普通的馬匹,拉車正好缺一個你。」
她還能在天馬頭頂放一個鳥巢,正好給自己作窩。
「咴咴!」
難得主人用得上它,它一定會拉出世界上最穩的車。
第296章 我道永執(8)
諾梵是個要強的人。
即使過得落魄,他也不曾懈怠劍術,每天起早貪黑地練習,跟著傭兵出任務,遇到魔獸搏殺在前……
拼命大半年有餘,他那不成型的劍術總算有了點「殺人劍」的樣子,出招犀利不拖沓,不再耍多餘的劍花,自血腥中歷練日久,他一朝開悟,實力從二階躍升到三階,基本具備了步入森林更深處的資格。
於是,不少傭兵團隊向他遞出橄欖枝,希望他能加入他們的團隊,建立長期合作關係。
但諾梵拒絕了。
他解釋道:「我,諾梵·波普是一名騎士,最初的任務是護送桑普森小姐回到家鄉。結果因為在路上遭遇了不測,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只能帶著桑普森小姐暫居此地,等攢夠了錢再離開。」
「非常抱歉,各位,我在這裡耽誤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必須離開,請原諒我無法回應你們的邀請。」
這一番話說得大方得體,很得人心。傭兵們見他年紀小卻信守承諾,不禁更高看了他幾分,部分與他交好的傭兵甚至各自捐出一枚銀幣,資助他置辦乾糧和馬車,還有熟人詢問他路途是否遙遠,送完人後還會不會回來做傭兵。
「諾梵,要不要僱傭我們送桑普森小姐回去?」
「謝謝,不用了。」諾梵道,「路程非常遙遠,我攢的錢雇不起你們。」
一則說明此去多難,打消了熟人幫助的心思;二則道明他錢財不多,打發走了一批心術不正的人。
之後,諾梵低調工作,謹慎攢錢,收拾行李,籌備物資。
他將攢夠的五百金幣交給妹妹保管,自己則捧著一袋子銀幣,盤算著哪家店的馬匹和馬車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