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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這白得的戊級道具徹底點燃了他們的貪婪和欲望。
漸漸地,試煉場的原住民在他們眼裡不是人,而是行走的獎勵點。尤其是古代副本,原住民譬如一群放養在草原上的羊,任他們予取予求。
一年的時間啊,足夠他們挑最好的貨回去了。
「沒事別大驚小怪,就算真撞上了個砸場子的造化者,你以為他真有膽子跟團隊對著槓?像那個叫應棲雍的小子只能代表少數人,有多少呢?最多一隻手的數,不能再多了。」
男人說得得意洋洋,言語間帶著一種天然的傲慢。殊不知,同伴看向他的眼神忽然變得驚恐,只見那男人的頭頂突兀地垂下許多黑髮,一雙慘白的手從兩側而來,緩緩貼近他的太陽穴……
「老、老、老大!」
「你舌頭閃了,說話這麼不利……索?」最後一字的音突然被他吞下,他感到有冰涼的東西貼在他的頭上,扣住臉頰兩側。
一瞬的毛骨悚然,他本能地仰頭看去。只見樹幹細長、倒掛著一位身穿紅嫁衣的鬼新娘,她冰冷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嚇!
人在受到極度的驚嚇時,大腦會因給不出反應而陷入一片空白。而在幾人淺薄的認知里,靈異副本等於全滅副本,穿紅衣的鬼等於厲鬼,被盯上了誰也逃不過。
這觀念根深蒂固,無法清除。因此,當化身鬼新娘的厲蘊丹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遇到造化者,而是遇上了厲鬼。再加上剛做完虧心事,恐怖效果翻了十倍不止。
「鬼啊——」
厲蘊丹雙手扣合,掰過這老大的腦袋發狠一扭。就聽頸骨發出「咔嚓」一聲脆響,老大的眼珠立馬翻白,竟是連反擊的能力也沒有,當場死透。
「啊啊啊!」
厲蘊丹本不想讓他死得那麼簡單,但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禍端,並對剩下的五人起到震懾作用,這老大只能這麼祭了天。
她並不認為他們是她的對手,只不過從太乙天墟出來的道具千奇百怪,或多或少會對她產生一些干擾。而「老大」身上的道具應該是最多的吧?幹掉了他,剩下幾個應該不成氣候。
事實證明,他們不僅不成氣候,還是一堆慫貨。
怕鬼怕得要死,偏偏要做禍事,居然還拿出符籙對付她。驅邪符從背後射來,厲蘊丹大袖一揮打落符籙,化掌為爪,扣住黑衣男的咽喉。
黑衣男驚恐至極:「她不怕符籙!厲鬼!厲鬼!」
十成的恐怖硬是漲到了十二成。
只能說打架時心態很重要,他們的心理防線一經崩潰,就再也搭建不起來了。
如果厲蘊丹以造化者的身份找茬,他們多能發揮能力,再不濟也可以打個配合戰,遊走幾招再死;可當她以厲鬼的身份出現,他們沒嚇到尿褲子已經不錯了。
「啊啊啊不要!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我再也不販人了!」
厲蘊丹可不能說什麼「把人放了」,這話一出八成露餡。作為一名嗜殺的女鬼,她說的話必須不正常。
她沒有張嘴,只是動起了腹語。女聲幽幽,飄忽不定,令人毛骨悚然:「冤有頭,債有主。冤有頭……陽氣啊。」
她沖黑衣男緩緩張開嘴。
「啊!給你,都給你!不要來找我!」黑衣男哆嗦著打開隨身空間,就見十幾名年輕人倒在地上。
厲蘊丹見狀,假作被吸引一般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人。其餘幾人覺得有戲,當即敞開空間放出被抓的活人,卻始終忽略了厲蘊丹的手——她一直牢牢掐著黑衣男的脖頸,並沒有因為他們放出活人而鬆開半分。
共48個,還差8個……想來是在老大的空間裡了。
就是不知老大身死,他空間中的活人會不會跟著遭殃?要是他們沒活下來,那麼她以後遇到這種人渣還得周旋一番才能下手。
嘖,渣滓!
她使了新學的爪法,近乎殘忍地撕裂了黑衣男的咽喉。待他捂著脖子跪在地上嘔血,她盯上了剩下的四人……
「不不不,求、求求!」
這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厲蘊丹知曉魅影嫁衣好用,卻不知它會這麼好用。
由於穿上嫁衣能在半小時內轉化成陰物,普通的冷兵器和熱武器就無法對她造成傷害。又因她身負帝王命格、天子氣運,尋常的符籙也無法對她構成威脅。只要不遇到戊級以上的破魔武器,魅影嫁衣就是攻守兼備的最佳輔助道具。
再殺一人後,剩下的三人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們驚覺,無論自己是求饒也好,是「悔過」也罷,都不能阻止厲鬼殺死他們的心。既然橫豎都是死,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打!
打了還有一線生機,不打絕無生還的可能。
黃毛男罵了句髒話,立馬掏出一個道具啟動雷暴。只見那指甲蓋大小的藍色方片印上他的心口,分分鐘張開電網將他包裹起來,形同一個閃著雷電的球。
他獰笑一聲沖向厲蘊丹:「我還不信治不了你了!鬼都怕雷電吧,我劈死你!」
他雙手合攏爆出一抹閃電,它勢如銀蛇,直衝她的面門。電光極快,她本能地偏過頭,那雷光一下子擦著她的臉過去,火辣辣地疼。
這就是被雷集中的感覺嗎?
她撫上臉……
難怪精怪畏懼渡劫,一擊雷劫足以讓它們渾身麻木,壓根應付不了第二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