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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望東:……
行,為表誠意,他決定明天去集市買一整個的豬頭、羊頭和牛頭來供奉「老祖」。
……
光陰似水,眨眼一年已過。
上界天門不開,下界天梯未斷,三個大界的日子過得很是安泰,仿佛曾經的「心魔天落」只是漫長歷史中的一段插曲,微不足道,也不值得被記住。
大能甚少談及此事,下位的修士早忘了這事。若非郁千詩打算帶她去見第四位「師父」,厲蘊丹會以為他們已經懈怠了。
郁千詩:「青檀讓我來問你,他交給你的玉簡如今學完了幾成?」
厲蘊丹:「學完了,空閒的三個月自製了一些新術法,我放在這個玉簡里,正打算送去給青檀師父過目。」
「……不急。」郁千詩道,「先去一趟北海的『逍遙谷』,逍遙谷老祖赤霄是當世的陣法大師,他要見你。」
又一個。
厲蘊丹收攏玉簡,轉手掏出紙筆浮在身前:「師父,還需拜訪哪位大能,你一併說了吧。我會騰出五年的時間遊歷,之後就要閉關衝擊大乘了。」
這話說的,仿佛從渡劫修到大乘就像吃飯喝水那麼簡單。郁千詩是知道小徒弟資質逆天,可她沒想到會這麼逆天。幸好厲蘊丹是她座下弟子,旁人膽子再肥也不敢沖大乘劍修的徒弟伸手,要是換個宗門、換個師父,誰能保住她?沒準她十年結嬰就被人盯上奪舍了。
也罷,沖大乘就沖大乘吧。至少弟子成了大乘修士,會更安全些。
郁千詩:「你打算飛升麼?」
「自然。」厲蘊丹道,「魔物奈何我不得,我若是飛升上界,反倒能滌盪魔物。屆時,下界修士再飛升就不必害怕惹來災禍了。」
郁千詩頷首:「你說得對……如此,我便把『師父』的人選告訴你。剩下這六位,包括赤霄老祖在內,都是當世一等一的好手。丹道撫陽子,符道碧月仙子,器道正浩道君,陣道赤霄老祖,以及武道玄非恭,最後一人是個食修,名『萬盤滿』,行蹤不定,還需你自行尋找。」
厲蘊丹:「沒有佛修?」
「沒有。」郁千詩帶來一個奇葩的消息,「萬佛宗派了不少人去由心大界的塗佛宗,說是『進修』,但我們不知是進修什麼?」
厲蘊丹:……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要到了名單,厲蘊丹先是御劍去了長靈宗,把三師父給的乾坤袋還給他,給了他一個新術法玉簡,再與他切磋了一下術法。
在得到三師父的「五星好評」後,厲蘊丹轉道去了逍遙谷。
待她飛進北海,抵達逍遙谷的落定點,才知道這逍遙谷為何名為陣法大師的聚集處。
它的布置和設計幾乎與太乙天墟的坎水大境一樣玄妙,入口是一片海,穿過水簾便是另一方山水天地,內有花鳥蟲魚,又可觀海底風光,像是一座宏偉的海龍宮,瞧著氣派至極。
「逍遙谷果真逍遙。」
念了這一句,厲蘊丹便落在「海龍宮」之外,遞上郁千詩給的信物。
劍宗渡劫大能的到來驚動了逍遙穀穀主,畢竟在外人看來,渡劫劍修等同於大乘修士,是屬於「地仙」的行列,萬萬怠慢不得。
谷主親自相迎,厲蘊丹客氣回禮。二人相談甚歡,以陣法會友,得知厲蘊丹是赤霄老祖要見的客人,谷主大喜道:「我倒怎麼道生真君對陣法一道極有見解,原來是我赤霄老祖的友人。」
厲蘊丹見人說人話,笑道:「既是要見赤霄老祖,我自是要做一些功課,不然豈不是不敬。」
殊不知,正是這句話讓赤霄老祖定下了收她為徒的心。
自這天起,厲蘊丹本就繁忙的生活變得更加忙碌,許是郁千詩「簡單」交代過她的法脈和天賦,赤霄老祖並未多問多教,只是像青檀老祖一樣給了個乾坤袋,裡頭裝滿了陣法古籍。
末了,赤霄終是忍不住問了句:「你真能在幾年內學完?」
厲蘊丹拱手:「能。」
赤霄:……
告別四師父,厲蘊丹去找「五師父」。
她的拜師之旅就像集卡,大乘期有一個算一個,都填進了她的卡槽。他們數千年的所學和經驗成為她的養分,她汲取這些肆意成長,直到長成參天大樹也沒有停下。
丹道、符道走罷,器道一去,正浩道君卻是熟悉她這張臉的。
這位道君也是個直腸子,半點不轉彎抹角,問她與幾十年前飛升成仙的煉器大能厲蘊丹是什麼關係?若是親生女兒,怎的名字都一樣?若她就是她,怎的骨齡不一樣?
厲蘊丹臉不紅心不跳,見鬼說鬼話:「這種事我怎麼知道?當時那位老祖飛升時,我才三歲吧?」
「我是從凡間來的孩子,怎會與修真界飛升的大能扯上關係?」
這話說得有理,可正是因為有理,正浩道君便開了腦洞,並用自己數千年的閱歷和經驗,親自把漏洞補完:「凡間長大……或許她在飛升之前以自己的血肉煉出了你,將你作為血脈的延續。」
輪到厲蘊丹震驚了:「嗯?」
還能這樣?
不得不說,這話聽上去是離譜,但不是不可能。
眾所周知,煉器師擅長創造各種奇怪的東西,比如能放修士魂魄的「蟬仙蛹」,能觀察弟子安好與否的「結魂燈」,能約束道侶雙方的「天契書」……以血肉煉出活人的事確實少見,可並非沒有。據她了解,千年前有一位傳奇煉器師,他似乎復刻了一位御獸宗弟子死去的靈獸,彌補了那位弟子的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