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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三秒,群里消息忽然爆炸。
胥望東:「臥槽!大佬你這幾百年去了哪兒啊?我都快當上一個海島的龜丞相了,你可總算冒泡了!」
厲蘊丹:……
龜丞相是怎麼回事?你跟妖修交朋友了?
算了,只要是發生在胥望東身上的事,都不奇怪就對了。
第203章 大道至真(8)
同樣的三百年,厲蘊丹成仙重修,專注提升自我;胥望東走南闖北,遍交狐朋狗友。
初落地,逐風城,人生地不熟,水土也不服。
好在他把「苟」字刻入骨髓,二話不說往坭坑裡一滾,先當了幾天乞丐。待發現此地仙凡混居、安全係數比較高之後,他放下苟命情結,尊重打工命運,洗白白就去應聘,當起店小二一枚。
大概是社畜做久了很懂甲方爸爸的心思,也能拿捏老闆的態度,胥望東的服務態度廣受好評,升職也快。不久,他被掌柜委以重任,成了食肆分店的負責人。
這波相當於出任CEO,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高光時刻。套著「小掌柜」的馬甲,胥望東逐漸在城裡站穩了腳跟。
民以食為天,飯局論天下,只消端上四個菜往席間走一遭,他總能獲取海量情報、奇葩八卦。
什麼光恩宗女弟子貪圖蛇妖美色,春風數度、用完就扔,不料自己懷胎三年、產蛋一個。那蛇妖趁機殺上門,哭鬧不休只為名分,如今已在宗門住下,天天孵蛋呢。
什麼王家小公子面若好女,一朝落水撈上來,發現真是個女孩;什麼北海神龜孵蛋不慎,一屁股下去壓碎兩個,它還來不及哭,它主人已經厥過去了……
不少消息聽上去有些是真,但盤剝到底,七七八八能用上。再加上他一貫識相,懂得三緘其口,漸漸地,來客棧吐苦水發牢騷拉家常的人就多了。
人一多,貴人也多。在他多年的經營下,手中已掌握了太多秘辛,隨便挑個往外講都是厲蘊丹不知道的事。
他告訴她:「大佬,其實我在修真界和凡間都有人脈,還很廣。如果大哥當了武林盟主,小雍做了島主副手,只要我想找,多半是能找到的。可怪就怪在我想找,卻始終找不到他倆。」
「我不信邪地往下挖,結果挖出一堆邪門的事。這麼講,大佬你知道咱們面板上的『尋找隊友』為何會失靈嗎?」
「因為我們根本不在同一個世界啊!」
什麼?
厲蘊丹一愣,這倒是涉及她的盲區了。難怪她在外遊歷百年卻始終找不到逐風城、琅嬛島,本以為這兩個地方是位於秘境,需到特定的時間才能現世,沒想到是不在同一個世界。
她道:「說明白些。」
「說來話長,這神話能追溯到幾十萬年前。」胥望東道,「相傳天地初開,大陸只有一塊。各大族類混居,戰爭連年不斷。後來神仙們一合計,把大陸分割成三千須彌世界,界與界之間的壁很厚,只有不斷修煉突破境界,才能被接引聖光傳向更好的大陸。」
「像我呆的這個小須彌就不怎麼樣,頂了天金丹修士最強,要是突破了元嬰就『飛升上界』,去到更廣闊的須彌中,跟玩遊戲升級似的。」
「不過這樣也很好,為了看到別的世界,一群人只想修煉不想打架。爆發戰爭的一般是凡人,但古代人不是現代人,他們的破壞力有限,一切都是可控的。」
厲蘊丹:「我所處的須彌可以修煉成仙,有仙界的接引聖光,這是什麼檔次?」
胥望東:「那你運氣好,八成是落在主大陸了。聽說界對界上下的通道是一致的,主大陸少,次大陸多,小須彌更多,基本呈金字塔形。下來容易上去難,大佬,你要是沒事就別下界,下了界還想再上去,是會被雷劈的。」
「不說了!有人來了!」
發完這一句,胥望東就消失了。厲蘊丹合攏面板假裝無事發生,繼續著外門弟子的生活。
「厲蘊丹!厲蘊丹!」
一名十來歲的少年把簸箕和掃帚塞給她,道:「我的那份活幹完了,輪到你了!酉時是以陰水靈根為主的劍法講演,你要是想學,可得快些幹完活趕到『得失峰』去。」
厲蘊丹頷首:「知道了。」
幹活接力棒一遞,少年轉身回屋拿起劍,施展內家功法朝「狼牙峰」狂奔。
他是水木土三系靈根,主以陽木為要,午後的狼牙峰峰主正要講演陽木一道的劍法,他自然不會錯過。哪怕身為外門弟子要一路狂奔過去、逾期不候,他也樂此不疲,把這當作修煉的一種。
不只是他,所有的外門弟子都這麼拼,唯有厲蘊丹放下簸箕、慢條斯理地掃地,表現得一點也不急。
她是真不急,畢竟她不去就山,山會來就她——
不知是誰傳的她「一遍就會」、「看啥會啥」、「不世出的天才」,每每外門弟子放課之後就會拿著課業或劍法上的不通之處來找她,求她給個解答。
為此,他們還養成了做課堂筆記的習慣,學什麼就給厲蘊丹帶什麼,本是抱著試試的心態,誰知厲蘊丹不負眾望,還真是什麼都會。
「在你看來,主陰水靈根的劍法就是要詭譎莫測、出其不意的麼?就因為陰水是陰,是暗,是看不見?那就太狹隘了。」
厲蘊丹取過一根竹枝,當著一群外門弟子的面一「劍」劈碎了一塊石頭,用的就是陰水劍法的招式。偏這招大開大合、豪氣狂放,頗有俠客行於瀑布之上的瀟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