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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這只是另一種麻煩的開端。
「我們要多聚聚、多聚聚……」胥望東喃喃道。
應棲雍拍拍他的後背:「結束一場試煉就聚聚,這規矩不變。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在散之前我們可以喝個痛快。」
胥望東:「你這拍背手法怎麼這麼嫻熟?練過?」
應棲雍:「我喜歡去狗咖擼狗,習慣了。」
「……」瞬間冷場。
下一秒,胥望東暴起抓住一塊蛋糕,毫不留情地糊在應棲雍臉上。後者不甘示弱,三下五除二放倒對方,也給他扣了塊蛋糕。
宣幽儀大笑起來,一邊喊著「哇哦」一邊加入戰局。衡量兩邊戰力,她果斷加入弱勢方的陣營,對應棲雍這張嘴不說人話的傢伙發起進攻。
應棲雍自然不怵,他一對二不落下風,很快給倆人糊滿奶油。阿努見怪不怪,端起長桌上的烤乳豬遠離戰場,還扯下一隻豬蹄「孝敬」厲蘊丹。唯有謝此恆從未見過這陣仗,眼見一塊蛋糕斜飛著沖他面門而來,他下意識地徒手拔劍——
這一動作令厲蘊丹本能地感到危機!說時遲那時快,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出手,重重地按壓在謝此恆手上。他往外、她往內,雙方力道一較勁,愣是把劍卡在鞘中不得進退。
謝此恆沒料到厲蘊丹會突然出手,頓時愣住了。他的注意力一下子投放在她身上,正要轉過頭問她何事,結果好死不死的,飛來的蛋糕精準無誤地砸在了他側臉。
「啪!」奶油四濺。
被砸中的劍修:……
被波及的刀修:……
相顧無言,又仿佛說盡千言萬語。刀修收回手,劍修收攏劍,他們心平氣和地看向打得不亦樂乎到忘乎所以的隊友,本想忍一時風平浪靜,結果退一步越想越氣。
當第二塊蛋糕呈拋物線狀向他們飛來,獵殺時刻就此啟動!
厲蘊丹抓過蛋糕,擲向準頭奇差的胥望東,一擊將他放倒。應棲雍大喜,以為厲蘊丹站到了他的陣營,誰知這會兒謝此恆開始助攻,他揩去側臉的蛋糕,一個甩袖糊在應棲雍臉上。
宣幽儀大喊:「停止『內戰』,結成統一戰線,他們是一夥兒的!」
胥望東從奶油堆里爬起:「這是一場凡人對抗大佬的戰爭,為了我們的面子裡子,只能贏不能輸!」
應棲雍抹去奶油:「你們拖住大佬,另一個我來對付。」這話多多少少帶了點私人恩怨,糊臉之仇非報不可。
於是,史無前例的蛋糕大作戰開始了!
不用技能,不用真炁,純以技巧和戰術對敵,卻仍呈現一面倒的架勢。這並不是我方隊友不給力,而是「敵人」太過強大。不說厲蘊丹五花八門的打擊手段,光是謝此恆千年的戰鬥經驗都足夠欺負人了。
外頭酣戰非常,阿努明哲保身,藏在桌子底下啃肉。他牙口極好,連豬骨都能嚼成渣,待一頭乳豬解決完畢,他小心地翻起桌布伸出手,往桌面上不斷摸索……片刻,他扯了只羊腿下去吃。
等他吃飽喝足,蛋糕大戰終於結束。凡是下場者,無論輸贏都被奶油糊得不成人樣,連厲蘊丹和謝此恆都成了「雪人」。
胥望東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雖然玩得很開心,但清理別墅有的忙了。臥槽,誰把蛋糕糊水晶燈上的?這擦起來要我狗命啊!」
幾人大笑出聲,後打水的打水,拿抹布的拿抹布。謝此恆倒是想用「去塵術」省點事,不料手訣尚未掐好,就見厲蘊丹遞過來一塊抹布。
她笑道:「你是打算省點事早些回去,再感受感受山頂的寂寥?」
謝此恆:……
「擦著吧,做點小事也是修行的一種。」
鬼使神差的,他接下了抹布。握著這塊濕噠噠的布,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做。卻見厲蘊丹自然而然地放下了修士的架子,正把椅子搬上桌,再站在上面輕擦水晶燈。
思考片刻,謝此恆也加入了清理大軍。可惜他委實不懂現代化設備的「禁忌」,當他用濕透的抹布擦上電源時,就聽到「嗤啦」一聲,別墅的電路壞了。
謝此恆陡然體會到了電流穿身的酥麻感,不禁訝然:「這屋裡竟有『小雷劫』嗎?」
所謂小雷劫,多是大宗門為弟子構築的鍛體法陣。進入其中,弟子往往能感受到雷電穿身的疼痛,並引電流為己用錘鍊體魄,以便應對升階的雷劫。
沒想到別墅雖小,竟也有小雷劫陣法,真是不可貌相啊。
眾人:……
小雷劫是什麼鬼?不對,小雷劫你個頭啊!是電路壞了啊!
胥望東抓狂:「我去找下工具箱修修,應該能修好!蠟燭在廚房的抽屜里,小雍你先幫忙點上。」
應棲雍嘟囔道:「一天到晚小雍小雍,都說了你們要叫我『雍哥』。」
話是這麼說,可他還是乖乖進了廚房找蠟燭並點上。只是,當他舉著蠟燭走出廚房時,聽見了謝此恆的自語。
他說:「竟能修陣法,原來也是道友嗎?」是他眼拙了,居然沒認出胥望東是個陣法大師,小雷劫的陣法說修就修,實力不俗。
厲蘊丹:……
應棲雍:兄弟你最近是不是修仙小說看多了啊?真的沒生什麼大病嗎?他只是去修電路啊!
……
夜深人靜,日常繁忙的厲蘊丹和謝此恆先後離開。左右無事,阿努等人暫時在別墅住下,一是為了有人作伴,二是為了照看應棲雍。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幾人心裡很清楚,有個團隊正在暗中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