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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完劫的厲蘊丹振落身上的灰塵,之後便提劍找適合的魔物練手。
她不急著回去,窺見天道的她感悟良多,若是她有本事將仙界秘境的時間流速改得像下界一樣,那至高天的神……她多少也能斬上一刀吧?
以前想想三千年漫長,如今想想三千年委實太短。
……
下界,大厲皇朝團隊的造化者在由心大界聚首,而他們討論的問題只有一個:該如何苟命?
應棲雍:「自從大佬和謝此恆飛升之後,三千年的時間計算就以他倆為主了。我都修到渡劫了,他們那兒才過幾年?這是非常不妙的事,留給我們的選擇只有『飛升』了,不然,連大佬給的始元果都救不了我們。」
宣幽儀:「沒想到我快成渡劫修士了還要面臨生存問題,慘!」
「所以,在這個試煉場搞團戰很愚蠢,只要我們活得長,對手都被耗死了。」應棲雍道,「但也棘手,依然有修士要奪舍造化者。同理,大佬和謝此恆上界也會面臨同樣的問題,要是出現更強大的對手,他真不會對造化者起心動念嗎?」
「比如那些深受魔氣困擾,不得救贖的大能。」
胥望東:「跑題了,先說說怎麼苟命?大佬他們不會怕,可我好怕啊!我根本修不動!」
「別無他法,只有飛升。不然你就死吧,我每年清明都會給你送糕餅的。」
「……」
第240章 大道至真(45)
真仙破劫為天仙,天仙渡難為靈仙,靈仙升格為道仙——從真仙飛躍道仙,跨越不止兩階,這難度無異於凡人悟道、白日飛升,而厲蘊丹之所以能做成,得益於她有一個神性通透的靈魂。
她於世界最奢侈繁華之地誕生,見過最骯髒的交易,遇過最殘忍的人性,享過最豐盛的物質,然這一切不能局限她的眼界、狹隘她的心胸,縱使無數人在權力漩渦中迷失,她也清晰地走了出來。
此為一智。
她在江湖最快意瀟灑之處成長,熬過紅梅上的冰雪,踏過萬山上的松針,飲過劍尖上的酒杯,然這一切不能留住她的腳步、懈怠她的心智,縱使多數人選擇在人間快意一生,她也明白所背負的責任。
此為一心。
而後,她又在邊疆最窮凶極惡之所摸爬滾打,浴血奮戰。守過遍地婦孺的枯城,攻過十面埋伏的王城,剿過狡猾多端的敵手,也清理過不知悔改的皇兄,然這一切不能血染她的雙手、魔迷她的身魂,縱使成王者或多或少總在草菅人命,她也不會變成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狂魔。
此為一德。
再是登頂皇位,卻在緊要關頭從心所欲,直達太乙天墟。之後又在試煉場輾轉沉浮,與死亡相伴而行,只為蒼生求一線生機。縱使她認定一切是為了自己,卻不知「庇佑蒼生」已融入了她的王道,正推動著她成為一位真正的明君。
此為一道。
如此「智心德道」俱全,她離接觸到天道僅一線之隔而已。只要她的軀體配得上她的靈魂,成為正神不過時間問題。
因此,之前得遇真道,她如是連跨兩階。進境之飛速連她都覺得有點不靠譜,為此連月來瘋狂尋找魔物練手,擊殺無數。待確定實力無異、心境無異,什麼都很正常後,她的心情不禁變得微妙起來。
她是道仙……對。
道仙之上是什麼?
是仙君。
作為戰鬥力剽悍的強人,她能越階殺仙君嗎?
答案是「能」。
所以,她的實力等同於仙君,而仙君之上只有仙尊和神,也就這倆能壓著她打。但問題來了,仙尊作為仙人的最高階,就像下界的大乘修士一樣,能有幾個啊?萬一不小心成了心魔,大概率會被她克制吧?
並且,根據「下來容易上去難」的飛升理論,神不可能下界來做掉她。
故而,在「神不下界,仙尊稀少」的情況下,她這道仙等同於「最強」,可以為所欲為?噫,天下竟還有這等好事?那她沒必要趕著回仙宮了。
既然不急著回家,厲蘊丹便又殺起了魔物。殺著殺著,已經到了魔物都給她起外號叫「女魔頭」的地步。
凡她所過之處,魔物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半寸。許是威名太甚,近來在她活動的一帶已經沒有了魔物的影子。
知道它們是不會靠近了,厲蘊丹理所當然地圈起了地盤,畫下一個個聚靈陣。隨即滌盪魔氣,淨化仙林,一點點擴大仙人可涉獵的範圍。
待忙完這一陣,她才歇下來翻看面板。只消翻翻隊友給她的留言,她大致能推算出修成道仙用了多少年。
但願別太久,不然她的隊友墳頭草都有她人高……了?
厲蘊丹:「謝此恆,我離開了多久?」
稍等片刻,她收到了回覆:「你離開了半年。」
厲蘊丹:……
除去斬殺魔物的這幾個月,難不成她修成道仙也只用了幾個月?不可能!即使是重修,她的體魄也到不了這地步,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她是一有問題就主動解決的人,思及「生水」或有秘密,當即折返修煉之地,開始探索其中的玄妙。
利用鐘錶、小白鼠做實驗,反覆幾十次、耗時大半個月,厲蘊丹摸出了一些門道。她注視著手中的實驗數據片刻,又飛身前往縛仙窟,踩在駭土之上,用同樣的鐘表和同類的小白鼠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