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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她以「我年紀還小,閱歷也不足,還需要不少磨鍊」為藉口,或許她最後拿到的軍銜不是「少將」,而是「少帥」。
眾人一片唏噓,恨不得她分分鐘坐上「元帥」的位置,倒是吳勝提點了她幾句,唯恐她升得太快飄了,然後犯事。
誰知厲蘊丹比他想得理智太多,甚至靠譜到了離譜的地步。她不僅沒飄,還紮實落地,有敵襲了才出手,沒敵襲就考級考證、遠程教育、修雙學位……
托她的福,在動盪不安的末世里,整個華國的局勢居然是「穩」。並且,不知何時年輕人中流傳著一句話,叫作「只要丹姐還在學習,就不存在世界末日,大家該工作工作,該讀書讀書,多大點事呀」。
就這樣,厲蘊丹漸漸變成了末世的風向標、人類的主心骨。
只是,一年半的時光並不僅僅造就了希望,它也是陰暗衍生的過程。
自從七台金烏機甲隕落後,厲蘊丹接到了造化者們隱晦的求助信息,還越來越多。
他們告訴她,有人在暗中「狩獵」造化者,一些小團隊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起初他們以為是大團隊下的陰招,可當飛龍團上過電視的、擁有「異能者」頭銜的幾名隊員也消失後,他們明白有另一股勢力在暗中作祟了。
「會是潛入地球的索狼星人嗎?」
「有可能,他們會開蟲洞,想帶走幾個造化者是輕而易舉的事。」
厲蘊丹不這麼認為,也沒回答他們的疑問。隱藏支線開到90%,她自然知曉太赫達是幕後黑手。不過,為了達到她的目的,一些信息她連隊友都不說,怎麼會提點別的造化者呢?
她只為他們指出一條生路:「如果你們不爭、只想活,就去厚德大學的地帶找份活干。只要安分,天然會得到庇護。」
她的小隊就在厚德,有謝此恆守著大本營,造化者不必擔心被害。
畢竟,太赫達既然盯上了造化者,那多半是去厚德大學轉過一圈了。而她至今沒聽到風聲,只能說太赫達對謝此恆有顧慮,不敢在他的地盤上動手。
也對,他可是讓機甲感到害怕的主。太赫達應付她一個已經筋疲力竭,再得罪另一個3S強者,怎麼想都不明智。
安排完造化者,厲蘊丹回歸了「專注自己」的日常。之後,她不是為地球出戰,就是為學歷奮鬥,偶爾安排隊員出去埋一些符籙,夜間認真修煉,生活過得十分充實。
是以,斷斷續續三年下來,借天龍號錘鍊軀體、壯大魂魄的厲蘊丹炁感充盈,離突破只剩一層「窗戶紙」。
只要她願意,她能立刻召來九九天雷,渡一場舉世皆驚的天災大劫。但為了計劃她一忍再忍,強行壓制境界、層層夯實真炁,就為等一個機會。幸運的是,這契機並未讓她等太久。
第四年年初,索狼不準備讓地球過個好年。
在除夕夜與大年初一交接的時間點,守歲尚未結束,戰火已經點亮。當星艦破開蟲洞、撞毀大氣層外的衛星,當全球警報拉響、不管東西南北全進入警戒狀態——在刺耳的警報聲中,大人熟練地抱起孩子、扛起乾糧,撒開腿往防空洞跑。
「這次來了個大傢伙,看!是外星人的飛船!」
「跟想像中的有點差距,我以為會是圓盤形狀的,沒想到長得像蟬,收起翅膀的那種。」
「別看了,快跑!」
人潮洶湧,中有數人抬頭看天。就見一艘蟬狀星艦閃爍著紅光急速飛來,外圈蓄能完畢,「蟬口」處便凝聚一點紅芒,眼見即將射向大地。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只覺死期已到,可就在這時,一桿金色流光划過頭頂,精準地刺中蟬口,再從它尾後飛射而出。
「轟隆!」
「是『聖槍』!天龍號來了!」
這話譬如一個信號,人群爆發出熱烈的呼聲。但他們還算理智,為了讓機甲戰士能放開手打,紛紛拖家帶口地往防空洞沖,在五分鐘內清了場。
只是,「聖槍」一擊脫離,天龍號也並未出現。這座小城並不是主戰場,它只是剛好卡在星艦飛來的路上,因此遭到了攻擊。
「報告,禹州城危機解除!解除!」
「急報,西大陸薩其拉城遭到星艦攻擊,請求支援!請求支……」聲音突兀斷了。
機甲戰士如流星般四散,前往各個區域,而也是在這時他們發現,索狼出了一波大手筆,足足派遣了上百艘偵察艦和近千艘戰鬥艦,將地球團團圍起,如瓮中捉鱉。
這聲勢太過浩大,大到連龍戰於野也不「潛」了。他們撤掉一方「生存空間」的壁壘,從蝸居狀態變為參戰,上百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空,神情只能用嚴肅來形容。
管理者道:「我們團隊打生打死,到現在也只有一艘偵察艦、一艘輔助艦和一艘戰鬥艦。這索狼底子真厚,一出手就是『滿天星』,擱主神空間起碼值近億獎勵點了。」
仲裁者道:「索狼文明活了不知道多久,這點底蘊總還是有的。我們團只成立三十多年都有三艘了,他們這手筆很正常。」
殷星飛:「有星艦就有母艦,天龍號還能扛?這次我們出不出手?」
副隊長很謹慎:「不急,先旁觀。天龍號能解決,我們再出手,這叫『錦上添花』;天龍號不能解決,我們再出手,這叫『自找死路』。得選擇最恰當的點,比如天龍號重傷、我們打配合,這樣兩頭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