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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淪陷的凡博倫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就算造化者不敢動手,試煉場原住民的人心也經不起考驗!他們可吃不下喪屍、造化者和原住民的三方壓力。
應棲雍正要來句「大佬請三思啊」,卻見厲蘊丹吹了一聲哨,召回了一條街外的黑馬。
黑馬衝破雨簾,水漬飛濺,打得周身肌肉流暢、精神十足,可謂不世出的良駒。
應棲雍眼露震驚:「大佬……」
厲蘊丹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出他在想什麼:「你以為是什麼坐騎?冰霜巨龍?」
應棲雍喃喃:「你居然會吹口哨!」
這事兒比她掏出五爪金龍都絕!就像遊戲中的典藏場景、絕版動作、特殊稱號,讓人稀奇地想多刷幾遍。
厲蘊丹:……
罷了,也是個傻的。若是把丞相家的傻兒子引薦給他,想必他們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吧?
翻身上馬,厲蘊丹在前頭帶路,傭兵隊在後方跟隨。
黑馬不愧是日行千里的寶駒,暴雨不減它的速度,雷鳴不亂它的步伐,甚至黑暗也不能阻止它視物,幾乎是一路順暢地回了別墅。倒是傭兵隊前進緩慢,再謹慎也不免撞上幾個垃圾桶。
到地後,應棲雍意識到了騎馬的靈活性:「大佬,莊園裡還有馬嗎?我也想騎!」
「後山有個馬場,一共15匹,你自己去挑吧。」接過梁今尋遞來的干毛巾,厲蘊丹擦著濕頭髮,又問道,「你會騎馬?」
「會。」應棲雍笑道,「我十三歲時還參加過青少年馬術大賽,拿過冠軍。只是那時候三分鐘熱度,拿了冠軍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最後沒往這方面發展,白白浪費了天賦。」
其實他做過的傻事不止這一件。
當年他叛逆到底,翹掉鋼琴課去玩跑酷。結果不小心一腳踩空從五樓摔下去,萬幸被氣拱門擋了一下沒丟命,只是斷了兩根肋骨和一條腿。要不是年紀小骨頭還能長好,或許他早就瘸了腿。
當然,這種糗事就不必告訴厲蘊丹了,他摸摸鼻子。
厲蘊丹點頭:「黑馬是我的,其它你自便。」
把毛巾甩在肩上,她決定去洗個澡。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別墅的電梯中,應棲雍才收回眼。
卻不想,大佬白撿的「弟弟」正用刀子般的眼神剜著他,冷颼颼地放話:「再亂看,我就往你眼睛裡噴洋蔥汁。」
即使姐姐變了個人也依然是姐姐。
旁觀者清,一見姐姐白撿回來的傻叉似乎對她有意思,他可不得護著她點,省得被衣冠禽獸騙了感情。
在他心裡應棲雍等於壞人,不需要對他客氣。
應棲雍:「小小年紀戾氣這麼重,小心長不高。」
梁今尋:「我還有長高的空間,不像你,只剩下變胖的空間了吧?」
應棲雍:「我跟胖字絕緣,只跟帥字沾邊,從小就是校草的苦惱你可能體會不到。」
梁今尋:「從小就這麼苦惱,想必不到三十歲就要禿了吧?這種苦惱白給我都不要呢,也只有膚淺的人會把它當作寶。」
應棲雍發現現在的小學生不得了啊,區區六年級就能反嘴得邏輯清晰、條理分明,好氣哦!
他面上笑嘻嘻:「可是你姐帶回了我呢!如果這就是膚淺的好處,我不介意繼續膚淺下去。」
梁今尋木著臉:「我要告訴我姐,說你欺負我。」
應棲雍:「劉備能為趙雲摔阿斗,說『為汝這豎子,幾損我一員大將』。我想你姐也會為我揍你,畢竟我也算一員大將了,要不你試試?」
「試就試,怕你啊!」
「可別試試就逝世咯!」
薑還是老的辣,梁今尋對上沒臉沒皮的應棲雍,屬實是沒轍了。
當此時,厲蘊丹換了身衣服下來。電梯門一開,便瞧見這兩人依然站在原地,半步都沒挪過。
她問道:「你們有事?」
杵這兒作甚,莫非有急報?
兩人一凜,對視一眼立馬勾肩搭背,轉過頭來是兩張分外燦爛的笑臉:「沒有沒有!我們在討論明早吃什麼?一不小心聊開了,哈哈哈!」
「對啊姐,明早我給你煮粥怎麼樣?」
「哦?」厲蘊丹平靜道,「你們要是真閒到沒事幹,就去把馬廄洗了。」
「……」
打發走兩人,厲蘊丹獨自去了別墅的頂樓。
入得書房,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雨,聽雷鳴、看電閃,陷入了一個人的靜思中。
她想起了應棲雍說的那番話,喪屍是人的「動物本能」,興許真會對環境的變化有奇怪的感應。
但她不敢苟同。
猶記得試煉場初開的那晚,她和一群高中生在操場淋著雨等待救援。那時也是暴雨傾盆,可從直升機上往下望去,喪屍該是哪樣還是哪樣,可不會像今天這般四散避開。
而同是暴雨,今次與上次唯一的不同點是——
「轟隆!」
雷電劈開夜空,厲蘊丹仿佛聽到了喪屍的哀鳴。
莫非它們懼怕自然形成的雷電嗎?
沉思片刻,厲蘊丹倒出收納在無盡仙藏中的默爾曼試驗資料、茅山道術典藏、精怪種類大全……盤膝坐地翻閱,一目十行。
喪屍占了個「屍」字,應是在活屍篇吧?
活屍、養屍、殭屍——嘗有道士懶散,喜養人屍為自己辦事。或清理居室,或背負行囊,還拿來看家護院、種地收菜,只是養屍得注重屍體的保養,得在院中鋪五色土、灑防腐的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