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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掃地機報廢之後,厲蘊丹把收尾工作交給了應棲雍,便從煉器宗的傳送陣復歸天羅峰之中。誠如她所料,「開完會」回來的郁千詩在等她,當她的靈力突然出現在傳送陣時,這位老祖一息趕到她的身邊,探出手就想抓她後頸,像提貓一樣帶走。
厲蘊丹本能地避開,讓那手落了個空。
郁千詩卻是眼前一亮:「你學會了?」
厲蘊丹:「學會了。」
師父給的學習任務並不繁重,僅是心法與劍法罷了。幾個玉簡她一晚上便能看完,雖說本門的《素心訣》和《帝天劍》是難懂了些,且越往深處修越難修,可對厲蘊丹來講不算難事,多不過費幾天工夫熟練。
郁千詩難得一笑:「那便與為師一道練練。」
「好。」
話落瞬間雙劍相交,發出「鏗」一聲脆響。兩人不約而同地收了真炁和力量,純以劍術比拼,從山腳戰至山頂,驚得眾鳥群飛。
兩人論劍,輸贏味很淡,比試味較濃。待數千回合的對戰結束,雙方執劍各立一端,郁千詩給出客觀的評價:「你的劍法裡帶著刀法的影子,或者說,比起劍修,你更適合做個刀修。」
厲蘊丹失笑:「師父這麼說,劍宗可不依。」
郁千詩哪管劍宗臉面,她一向我行我素:「既是有刀修天賦,何必不用?我與刀宗大乘交好,你若有心,她若有意,不妨再多拜個師父。」
厲蘊丹:……
這波操作她是真不懂了。
「今日不同以往。」郁千詩直言不諱,「你既然殺死了上界來的心魔,該知道的總該知道了。往後大乘飛升,就要面臨生死抉擇,為防萬一,大乘修士多不會飛升。可不飛升即是死,若是死已成定局,自是要將傳承傳下去。」
然而大乘修士的傳承何其寶貴,有些修士不收到令自己滿意的徒弟,是寧可把傳承帶進輪迴也不會把傳承交出去的!
這般寂滅,豈不可惜?
郁千詩:「各方大乘修士都需要親傳弟子,你要是有心,大可一試。作為你的師父,我不在乎你再拜親師,眼下大局為重,大乘者的傳承要緊。」
她收劍:「過些日子,我會帶你去刀宗拜謁她。」
只是,這「過些日子」註定要過好多個日子。原因無他,厲蘊丹將由心大界一事告知了郁千詩,之後不管他們如何處理,兀自閉關去了。
她說的「百年飛升」可不是玩笑話,三十幾年重歸化神,這次閉關定將衝破分神、再至合體。她沒時間也沒心情管「魔物」一事,更不需要知道兩個大界如何做交涉,她只知道此界有謝此恆在,心魔翻不出風浪;另一界技術已成熟,多少也能扛住魔物。
所以還等什麼呢?
閉關修煉啊!
這一閉關就是十五年,待再度出關時,厲蘊丹一如既往地保持著「牲口」的頭銜,一躍渡九九雷劫、二度成為合體修士,這修煉速度震驚了整個大界。
「見鬼了,她才幾歲,怎麼就合體修士了呢?」
「神仙也不至於修得這麼快吧?」隔壁刀宗元嬰感慨,「早些年還是個築基弟子呢,現在輩分和修為都比我高了,嘖。」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這位『厲老祖』每次跨越一個大境界,所用的修煉年限都差不多。不是十年就是十幾年,這……」
著實令人難以置信了。
從金丹要元嬰,所需靈氣就是海量,是「量變到質變」。是以,厲蘊丹只用八年修到元嬰令人咋舌,而桓知至今困在金丹後期實屬正常。曾有修士從金丹修元嬰,足修了五百年才成功,厲蘊丹的「八年」之於別人,不過剛起步而已。
「牲口啊!她不會百年飛升吧?」
「聽說十五年前由心大陸遭了飛升的災,天上有魔下來了。這位要是真的百年飛升,鐵定會被攔下,阻她的人一定很多。除非她把人全打趴下,否則……」
同年,厲蘊丹依舊拒絕舉辦大典,卻同意了師父的建議,決定是刀宗拜謁前輩。也是同年,刀宗大能收厲蘊丹為親傳弟子,傾囊相授,令她又多一條法脈。
刀宗大能名為「荀靜婉」,只是雖名靜婉,她這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可半點不靜婉。自厲蘊丹拜師於她,她便帶她進刀墓尋刀,出乎意料的是,進劍冢只帶走了兩把劍的厲蘊丹,進了刀墓居然引得萬刀齊鳴。
見狀,荀靜婉大笑:「哈哈哈!笑死個人!你一介劍修進了刀墓,居然受到萬刀歡迎,可不就是天生的刀修麼?真該讓他們都來看看,劍宗要沒臉了吧?」
她開心起來啥也不管:「挑!使勁兒挑!就算你把刀墓搬走都成!我與千詩是數千年好友,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與她有同一個徒弟,也是幸運。」
她待厲蘊丹與一般親傳弟子無異,只是在與郁千詩共處時,還是問了些話。
荀靜婉:「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應懂得拜師即是上了法脈。她拜師於你,有你的法脈;又拜師於我,有我的法脈。兩方法脈,兩方祖師,這對她可好?」
郁千詩點頭:「她身上不止兩方法脈。」
「什麼?」荀靜婉蹙眉,「這不可能……刀劍尚屬同類,法脈相疊倒沒什麼大事,最多我們成了仙的祖師爺關係不好,對她這『徒孫孫』不多照拂,但有你我二人為師,她也算不得吃虧。可再多一方法脈……是同屬一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