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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謝此恆居然記憶猶新:「在這裡,你請我喝了一杯卡布奇諾。當時你新學會用手機,在看《霸道仙尊愛上我》。」
「……」麻煩以後不要提這段黑歷史了。
她記憶力很好,至今還能回憶起「仙尊」那拉胯的打鬥,以及與「仙子」稀爛到底的愛情。好歹是當過神仙的人了,她不理解謝此恆為何能如此無感地說出那部劇的名字,是因為他不是人嗎?
厲蘊丹轉移話題:「沒想到你記得這麼清楚。」
誰知話題還沒往下帶,謝此恆就接了話:「因為劍修從未丟過如此大的臉,那人沒有練劍天賦為何敢自稱『劍尊』?還與魔女攪合在一起?劍修中怎會有如此三心二意、厚顏無恥之人?」
厲蘊丹:……謝謝你,又帶我回憶了一遍不想回憶的劇情。
「別再提了,走吧。」她道,「陪我去熟悉的地方轉轉。」
不得不說,五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大多數事物。茅山弟子曾留在這裡的傳奇已失,曾做出的犧牲也不為人所道,傾注了她不少美好回憶的三姑堂變成了藥館,就連巷道里住的人家都換了,甚至連夜間遊蕩的孤魂都換了一批。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在心中輕嘆世事無常,卻不想進入大學城之後,發現小吃街的「五蛇羹」依舊。
五十年前的老闆娘已不在,如今小攤掌勺的人是她的外孫女,今年才二十五歲。這年輕的攤主眉目間依稀有故人的影子,就連做出的五蛇羹也味道甚好,與記憶中相差無幾。
厲蘊丹坐在攤中,與謝此恆一人一碗共品美食。之後的發展一如往昔,他們極佳的外形引來了不少青年男女,給小攤漲了不少生意。
老闆娘:「我說妹子,你也是大學城的學生嗎?」
厲蘊丹笑道:「曾經是。」
「曾經?完全看不出來啊,你已經畢業了?」
「嗯。」厲蘊丹掃碼結帳,淡淡地補了一句,「五十年前……」迎著老闆娘疑惑的目光,她笑道,「你跟你的祖母,或者說外祖母,長得很像。」
「誒,你說什麼?」
小吃街人聲鼎沸,老闆娘只聽了一半。厲蘊丹笑笑,與謝此恆一道離開了。
凌晨三點,他們在遊戲不夜城刨出了玩老虎機的胥望東。彼時,他已經與遊戲廳的老闆混得稱兄道弟,還得到了不少一手消息。
胥望東:「實不相瞞,我家祖輩五十年前是住九蛟多明的,也就是現在這『眠龍城』。後來不曉得咋了就全搬了,我問起我爺爺,家裡的大人都諱莫如深啊!大哥你能給小弟說說嘛?來來來,華子!」
把煙點上,老闆兩眼一眯吞雲吐霧:「這說來就話長咯,還是道上的事兒。這五十年前九蛟出了一次大動盪,有一大批富人下馬,死的死、傷的傷,沒個好活的。都說商場如戰場,還真是這樣,他們一倒,內外的豺狼虎豹就把他們活撕了。」
「舊人去,新人來,其中以外資注入最多,現在的什麼學校啊醫院啊都跟外國人搭邊。不過這外國佬倒沒我們想得那麼奸詐,還挺上道,他們建的醫院會給人提供一次免費的體檢,啥都檢查到,就是抽的血有點多,要八管。但體檢報告挺全的,我們對他們還算感激……」
情報套到這兒差不多了,厲蘊丹喚道:「胥望東。」
「誒!大……大姐!」胥望東立刻與老闆拜拜,一見與他同往的是團隊的兩位大佬,頓時覺得這波穩了,「我買的是明天九點的機票,訂了五張,我……哎哎哎!臥槽!」
「大佬,這是幹嘛?」
厲蘊丹打開任意門:「走,去燈塔國加州。」
「就這麼去了?會被發現身份的,沒準還會被圍攻。燈塔國那地方遇事不決就熱武啊,大佬你忘了新手本時咱們被炸的那一波了嗎?」
厲蘊丹:「沒忘。」又蹙眉道,「你是扛不住核武嗎?怕什麼?走!」
胥望東:……
無法,想來低調苟命的他只能硬著頭皮高調登場。本以為一落地就會闖進什麼防線,被一排瞄準,還有被爆頭的危險,誰知落地處雖然是加州大城的暗巷,卻是該死的安全!
原因無他,同是過年,花國在為明年的國運祈福,燈塔國在為個人自由而戰。只見大街小巷燈火通明,各種膚色的人員組成大隊遊行,打出「給我們真相」、「我們有權知道真相」的橫幅,占據了整條大街,並與遙遠處的一眾大兵形成對峙。
金髮女郎在高呼:「你們以為刪除了視頻就可以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嗎?你們以為擅自處理了平民的屍體,就可以當作流血事件沒有發生嗎?」
「我們要一個真相!我們有權知道那些會放火噴水的怪胎是什麼?你們到底在拿活人做什麼實驗?你們把實驗室建在了哪裡?」
黑皮少年高喊:「我們有權知道什麼是超能者?就憑他們讓我們流了血!我們有權審判他們的犯罪行為,就憑他們肆意奪走了我們的生命!人人生而平等,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漠視生命?」
連警員也甩掉警服:「八個人圍剿兩個人,卻奪走了121人的生命!讓至少100個家庭破碎!這是惡魔,他們理應被制裁,你們為何要隱瞞?」
「制裁!制裁!制裁!」左邊的隊伍在推進。
「審判!審判!審判!」右邊的隊伍在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