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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曹家小輩?還是宋止戈的近親?
壓下疑惑,厲蘊丹撥通了崔沐心的電話:「有件事我要找你們幫忙。」
「你說你說!」對面非常積極。
厲蘊丹也不客氣:「你們好像不能出多明區?」對面沒聲,她又道,「我不打算細問,只要求你們通過自己的方式幫我找到曹家、鄒家等九家的人員照片,以及風水師和他們子女的照片。」
崔沐心:「大佬,你要這個幹什麼啊?」
厲蘊丹一笑,說出的話誰都分不出真假:「我只是落井下石、睚眥必報而已。只許他們出風水師動我,不許我用厭勝之術對付他們嗎?還敢去三姑堂對付祝姑,不給點教訓說不過去。」
又像是怕嚇到她,厲蘊丹補充道:「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不會鬧出人命。只是給點教訓,讓他們知道茅山並不好惹。」
「好嘞,知道了!」
厲蘊丹掛掉電話,麻利地畫完今天份的符籙,又去了大學城旁的舊書攤。
確切地說,這是一個舊貨市場。大抵是知道學生兜里沒幾個錢,這兒的攤主常收二手貨來倒賣,什麼遊戲機影碟音響應有盡有,連幾毛錢一本的老書也多。
雖說價格低廉,但並非沒有好貨。不少醫學生喜歡來舊書攤淘寶,據說有個學中醫的曾在這兒淘出一本老舊的針灸法,讓醫術突飛猛進,成為中醫院的棟樑之才。因此,來書攤的學生挺多,攤主也樂得讓他們坐板凳看書,只要給兩三塊錢就好。
「嘿,李小神仙又來了!」
別說,多明區的人幾乎都快認識她了。當下便給了她一馬扎,推出不少舊書,連錢也不收。
厲蘊丹也不推辭,就就小馬扎坐下,飛快地一本本翻閱。而受外貌影響,總有學生挨擠到她身邊要個聯繫方式。她大方地給,並強調:「不是除靈的事不要找我。」
學生們:……
厲蘊丹一看就是一下午,從書攤東翻到書攤西。饒是如此,她也只翻到了照片三張、畫本兩張,再無所獲。
舊照片登在報紙上,是鄒家的全家福,有老有少;畫本有描寫柳仙的故事,圖畫與她在三姑堂看到的大同小異,也是一女子在傳教,紅藍白或紅黑灰的一堆孩子在拍手。
沒有頭緒,沒有線索,當真是斷個乾淨啊!
包括造化者們傳來的照片也是,她看過一眾男女的臉,以及一批孩童的臉,實在看不出異常之處。
無法,她暫且回了籠屋。
16樓044號房,安靜得有些不尋常。她洗完澡出來,卻聽見客廳的吊扇嘎吱嘎吱響。
七月半近了,籠屋的鬼影逐漸變多,有些本來不顯形的小鬼也會露出影蹤,但厲蘊丹對誅殺它們並沒有興趣,看到也當作沒看到了。可擾她清淨的鬼不同,怎麼也該給點教訓。
厲蘊丹提刀走入客廳,仰頭看向吊扇,這次可算是看清楚了。
吊扇之所以嘎吱作響,實則是上頭吊著個鬼。一根麻繩,一件白襯衫,吊死鬼看著年紀不大,沒想到生前這麼想不開,死後也是。
它見著厲蘊銥嬅丹過來,一臉欲哭無淚。像是要討饒卻又解不開繩子,只能咿呀鬼叫,聽著挺慘。
厲蘊丹沉默片刻,舉刀割斷了它的繩。誰知吊死鬼不能落地,繩子斷了也是飄在空中,但它感謝厲蘊丹幫它脫去束縛,總算不用在吊扇下混日子了。
吊死鬼:「可以給我一口香嗎?」
哦,是個討飯的。
厲蘊丹閒得無聊,乾脆取過一個麵包一瓶水,點了根香插在上頭。煙霧縹緲,吊死鬼被熏得雙頰泛紅,又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吃」起煙來。
「你是誰?」厲蘊丹問,「在這兒死了多久?」
吊死鬼:「我是前屋主,其實你住的是我的房。」
厲蘊丹:……
「看門的說16樓044號房的主人有急事外出,棄了東西不回來了。」厲蘊丹說,「結果你是吊死在屋裡的?」
吊死鬼:「他們不這麼說,哪有活人敢來住房?」
這倒也是。
厲蘊丹:「我聽說這座屋子鬧鬼,這就是你吊死的原因?」
「鬧什麼鬼啊,我是破產了精神壓力太大走極端。」吊死鬼嘆道,「死了也沒戾氣,平時也個樣兒,你聽誰說的這屋子鬧鬼?」
「很多人,一開始是聽個小孩說起的……」
「小孩兒?」吊死鬼輕嗤,「籠屋哪來的小孩兒啊!每個人窮的連自己都養不起,誰會養孩子啊!你別是……被鬼迷了眼?」
小孩,籠屋誰家養了小孩?
好像有,只是屈指可數。而籠屋的小孩長什麼樣子她也見過,灰撲撲、髒兮兮的,見人如驚弓之鳥,不常看到。
厲蘊丹眯起眼:「籠屋可有住過一個喜歡穿紅裙的小女孩?」
「我不知道,我沒來多久。」
略一沉思,厲蘊丹撥通了三姑堂的電話。這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祝姑休息時打,甫一接通,那頭劈頭蓋臉地罵過來:「李雲丹,你最好真有急事!」
「是急事。」
「說!」
厲蘊丹:「祝姑,你們算命看相久了,最開始見著人是不是能看出對方的實力?」
「實力?這可看不出來,但道門有一種觀氣術,倒是能看出人的氣場強弱。」祝姑打了個哈欠,「這說來就話長了,主要跟觀相觀骨觀氣有關,我給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