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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怎麼造的,機械機甲的靈活性和靈敏度都不亞於生物機甲。甚至因為匹配了「腦」,它們的格鬥水平也不差。只是,相較生物機甲,機械機甲缺少了一種活性的能量場。
比如天龍號,它的身周環繞著一圈類似人體氣場的能量場,在她的感知中呈現出金色的光芒,瞧著非常「暖心」,實則霸道無比。
當機械機甲探入這個能量場時,如刀割般的罡風乍起,能隨著厲蘊丹的意志操控,一把削斷機甲的肢體。
她的作戰風格強勢又犀利,為了不讓戰圈擴大,幾乎是爭分奪秒地幹掉了入侵者。但很顯然,這批機甲不會只在沿海地區登錄,就見高空撕開一道道裂口,在距離她很遠很遠的地方,機械機甲正在被一台台下放。
厲蘊丹:……
除了她,能駕馭機甲的只剩下一個陳晗,偏她還在西部基地,就算真坐上機甲估計也是自顧不暇,更談不上並肩作戰。
一個人要對付這麼多機甲,難度著實不小。不過好在天龍號會開蟲洞,倒是幫了不少忙。
只是,說是「開蟲洞」,實際上百分百的契合度撐不起開蟲洞所需的能量。幸虧機械機甲全被投放在地球,位於同一空間裡,只要能鎖定敵方,天龍號多能控制局勢。
但在敵多我少的情況下,或許不會有贏面,頂多算個殘局,可好歹得爭取!
抱著試一試的念頭,厲蘊丹想通過生物機甲的本能打開蟲洞。她決定將「念頭」交給機甲,由機甲引導著她去實踐「開蟲洞」的感覺。
本想著賭一把,不想卻賭對了。
這一刻,她既是機甲,機甲也是她,她能感知到三維世界的坐標,能勘破縱橫交錯的一個個時空節點。空間連著空間,時間疊著時間,她「看見」無數的波匯成實體,「看見」實體之間有穿越的罅隙,而罅隙之中有機械機甲的虛影。
於是她對著罅隙張開手,同一時間,天龍號的手向前方的虛空伸出,就見它雙手所指之處盪開一片漣漪,轉瞬凝成一扇時空羅門。
殊不知,這扇時空羅門落在厲蘊丹眼裡,竟是化作了無比精妙的陣法與玄奧流轉的符文。它與太乙天墟所設的傳送陣十分相似,又有著諸多不同。但給她的體感卻是一致的——符文過身譬如神感穿體,她能用自己的體感去記住它!
記住這種開啟時空的感覺!
羅門張開,機甲整個沒了進去。光影穿體而過,像是在用一把羽扇刷過她的脊背。
她記住了一部分感覺,再從時空隧道的另一頭鑽出來。接著,天龍號的雙臂抱住機械機甲的頭部發狠一擰,頓時將機甲的整個頭顱都擰了下來。
爆炸聲起,濃煙繚繞,羅門再次打開,天龍號的身影出現在遙遠的另一端。
一個、兩個、三個……
連續的時空轉移令厲蘊丹有些暈眩,但這種感覺她已經記個七七八八了。不能暈,要熟練、熟練……之後,跨越時空、掠殺機甲幾乎成了重複的機械動作,厲蘊丹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只知道所過之處的大城也好、小鎮也罷,都遭了災。
煙塵升起,建築坍圮,天裂逐漸消失,人們的哭喊聲隱約傳來。這時,天龍號緩緩落地,它小心地單膝跪下,動手將一棟折斷的建築托起,由著活人將傷員一點點拖出來。
建築物上的文字是法文,四周散落著不少肉塊與組織物,她循著痕跡向遠處看去,就見一台缺胳膊斷腿的生物機甲倒在大坑中,內核中的機甲戰士已經失去了聲息。
原來,她已經轉移到這麼遙遠的地方了嗎?
看著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厲蘊丹明白戰火才剛剛開始。
……
天龍號回歸西部基地,網絡輿論直接炸鍋。各大平台上冒出無數視頻,只是這次除了部分論戰力的人群,更多的人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明白一個強大的機甲戰士對地球來說意味著什麼?
「異能者都在厚德大學,所以那座城市所受的創傷最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要不是天龍號會『瞬移』,殺了不少機械機甲,可能華國遭災的不止北部地區。」
「看看國外,都被創成什麼樣了?我看機甲戰士是必須的,最好每座城市都能配幾個戰士和幾台機甲,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人類。可惜這是做夢,現在連S級的機甲士都少見。」
「國外有一台機甲是一名軍人強行上去催動的,憑意志力驅動機甲去戰鬥,戰鬥完他也化在裡面了。」
氣氛難免有些沉重,誰都知道成為S級是第一道坎,成為S級後敢不敢融機甲是第二道坎。就算融了機甲,驅使它作戰是第三道坎;而作戰後連人帶機地活下來,是第四道坎……再加上傷檢、後遺症和新生疾病,機甲士簡直成了「早亡人」的象徵。
西部基地,厲蘊丹接過目前所有參戰的機甲士的資料,一份份翻閱了過去。這其中,除了陳晗還算活得好,剩下的人非死即傷,甚至連造化者也無法倖免。
去往燈塔國的飛龍在天團隊,這次出了三個S級坐上機甲。結果一個因契合度達到百分百而化在了內核中,一個出來後手腳已被燙化、氣息更是奄奄。最後一個得了後遺症,他的大腦記憶似乎產生的錯亂,一直在模仿鯨魚的叫聲。據悉,他駕駛的機甲與「鯤」有關,想來是精神力不夠強,進而引發了思維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