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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胥望東通過手機搞了個「好友群」,把全隊拉進去講話。
厲蘊丹不理解,有什麼話不能在團隊頻道說,為何非要換個地方,可當胥望東發上來一連串視頻時,她才知道——團隊頻道不能發視頻,完全限制了情報頭子的發揮。
中午,胥望東:「哈哈哈笑死我了!今天輔導員來男生寢室查寢,給他開門的是阿努,他一身腱子肉、白襯衫快被胸肌撐爆了,就這麼堵在門口居高臨下地對輔導員說『你查什麼』,把輔導員給嚇懵了,還以為我們是什麼品種的黑惡勢力!」
視頻一個,畫面是人高馬大的阿努和一臉青白的輔導員。
晚上,胥望東:「聽聽這此起彼伏的鼾聲,是我們隔壁上下左右的男寢的特產。因為地理位置不好,隔音效果不佳,所以我們每天活在噪音里。我們還好,金嘉雲受不了,這幾天走路都開始晃神了。」
音頻一個,厲蘊丹點開以後又飛速關上,只覺魔音穿耳。
上午,胥望東:「今天特別空,就早上一節課,我閒下來往別的系一轉,發現他們都在搞事。中文系教古文的教授讓阿努答題,阿努上黑板寫滿甲骨文,教授頓時驚為天人,想收他做關門弟子!應棲雍被逼無奈表演了一個倒踢紫金冠,由於跳得太高導致電燈被踢爆,老師都恨不得叫他老師!」
「最正常的是齊懌宇,他在學習。最離譜的是大哥,今天土木工程丟掉理論課下場實戰,戴好安全頭盔去了工地。大哥怕傷到人收斂了氣場,結果因為頭髮太長,蹲下後沾滿了水泥……」
「下課後,他被同學介紹去理髮店洗頭,男生洗頭統一價15塊,老闆洗他的長髮用了半瓶洗髮水,真是肉痛到無以復加。不過這老闆是個狠人,洗完後忽悠大哥充值500搞個會員,誰知大哥更狠,說『不欲再進別的宗門』就走了,氣的老闆逢人便說『今天店裡來了個中二病』。」
傍晚時分,胥望東發了句:「當大哥說出『為何不御劍去上課』時,我就知道該給他介紹一塊滑板了。」
厲蘊丹:……
沒想到謝此恆的生活如此「多姿多彩」。
只是她沒想到,更多姿多彩的事還在後頭。由於厚德大學地處沿海,他們降臨時又是夏季,所以經歷那麼一兩場狂暴颱風很正常。
半月後颱風來襲,因級別構不成災難她便沒出手,只窩在寢室里聽風聲呼嘯、大雨滂沱。殊不知隊友們的寢室堪比豆腐渣工程,颱風一來先陣亡了大窗、再刮落了牆皮。
大風那個吹呀,吹得兩側窗簾高高揚起。大雨瓢潑,噼里啪啦地砸進男寢,雨水無差別攻擊著上下鋪人員,連門板都被吹得哐哐作響。
風裡雨里,在呼嘯的颱風中,老六金嘉雲被吹得頭髮炸起,抱著床柱子大聲呼喊:「哥,哥!想想辦法啊,你們快想想辦法啊!」
阿努坐在下鋪淋雨,道:「這麼點風,忍忍就過去了。」他可是經歷過災難末日的強者!
金嘉雲嘶聲吶喊:「什麼這麼點風?我人快沒了!大哥,大哥你管管二哥!」
風雨中,正在上鋪修煉的謝此恆睜開眼,只覺風中水靈氣狂暴,卻又給他一種久違的在瀑布下練劍的感覺。他不覺有異,只說道:「金嘉雲。」
「啊……是,大哥你在叫我嗎?大哥!該怎麼辦啊?」
謝此恆:「靜心打坐,靈自當靜於泥丸宮,不受外界侵擾。」說罷,閉目養神。
「大哥,你說人話啊!風太大我聽不見!」
金嘉雲快絕望了,但他沒想到更絕望的還在後頭,這寢室六個人除了他就沒個正常的,只見應棲雍不知從哪抽出一支箭,對,就是箭!借著暴雨的勢在一塊磨刀石上磨了起來。
而胥望東只穿了一條短褲站在狂風肆虐的窗前,他張開雙臂面朝風暴,任由雨水撲了他滿身滿臉。
「感受到了嗎?老六!」胥望東迎著颱風吶喊,「這就是真正的重點大學!它的校舍永遠老舊,只有電扇沒有空調;它的牆皮永遠豆渣,沒有最差只有更差!因為學校相信我們能在任何環境中好好學習,所以會用最爛的環境來磨鍊我們。而颱風,就是大自然給我們這批學畜在炎炎夏日中的最高饋贈!」
「站起來,老六,感受難得的空調!」
齊懌宇抬頭:「東哥你靠左邊擋著點,風太大我刷不了題。」
「哦。」
暴風中,唯有金嘉雲在發出靈魂咆哮:「我敲!我敲——你們能不能正常點?啊?難道只有我一個正常人嗎?這是颱風啊颱風!」
謝此恆穩如泰山端坐,應棲雍在雨中鏗鏘磨箭,阿努赤膊平靜賞雨,齊懌宇甩甩水筆繼續做題,胥望東正在唱星星點燈。只有金嘉雲死死抱住床柱,像一隻在大洪水中瑟瑟發抖的倉鼠。
行吧,他的寢室弟位很真實。
老六就老六吧,誰讓他沒他們那麼騷呢?
次日颱風離去,胥望東發來消息:「大佬,昨晚的颱風是不是很涼快,給沒空調的寢室平添了一分清涼。」
厲蘊丹回道:「女寢有空調。」
五個字,暴擊!
……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已在試煉場呆了一月有餘。厲蘊丹已經適應了大學的日常,只是她從未忘記身在試煉場,隨時隨地會身處危險中。
可讀書實在是太安逸了,安逸到幾乎麻痹所有人的神經。神來之音遲遲不提示試煉開啟,久而久之,不少造化者都快忘了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