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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語溪:「你們在想屁吃?」
「知道『言靈師』嗎?知道低序列不得對高序列出手的占卜規矩嗎?雖然那位『巫』不是造化者,但她明顯具備了高序列的實力。我要是冒然占卜,就跟進了副本直接占卜誰是BOSS一樣,八成會被反噬。你們不怕死,我還怕死呢!」
「占占占,占個屁啊占!」
馮語溪罵罵咧咧往前走,許是拿捏著一整個團隊的八字,團隊只能挨罵,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
「以前一個個進了主神空間都自命不凡的,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天選之子、天之驕女,全都來找我算命看星盤。現在遭到副本的毒打,終於知道命運的不可抗性,成天慫得跟個包子似的,遇到屁點大的事都要占一占,占尼瑪!不知道占卜很耗神的嗎?」
「再讓我占,看我不咒殺你們。」
眾人:……看來跟「巫」接近的職業者都不能惹。
傍晚時分,原始人帶回了柴火、死去的或受傷的獵物,而造化者扛回了一頭受波及而死的棕熊,背回了兩隻獐子和一頭雄性成年麋鹿。
在部落生活至今,他們已能熟練地剝皮、刮肉、燉骨熬湯。鑑於高爐的建成,他們自製了不少瓷鍋瓷碗,如今姜蒜大蔥一下鍋,鹽巴蜂蜜配醬料,卸了獐子肉到鍋里,香味立馬飄了出來。
今晚,一窩造化者大顯身手,在有限的條件下造出個滿漢全席。只見一張長木桌上放著烤鹿、熊掌和大鲶,野果野菜俱全,部落中的男女不禁跳起了舞,像是在慶祝又一天的豐收。
厲蘊丹過來與他們同食,開餐即是一條白胖的蟲子。
見她面無表情地吞下,一眾造化者的臉色變得精彩紛呈,他們不由自主地看向白蟲,小聲交流:「不要告訴我只有生吃蟲子才能變強。」
厲蘊丹平靜地吞下了第二條。
蒙雲輝撈過一條蟲子,幾經掙扎之下終是塞進了嘴裡。第一口下去,他的神情就變得十分麻木,仿佛行屍走肉。
「隊長,怎麼樣?什麼味道?」
「嘔!」蒙雲輝捂住嘴,閃電般衝進林子裡。
「……」
倒是羅欣怡道了句「沒用的男人」,撿起一條白蟲穿筷而過,放在火上烤了起來。不多時,她給蟲子淋上細鹽和胡椒,呼了幾下就送進嘴裡,發現味道不是很難接受。
「難吃的部分是內臟,味道很怪。」羅欣怡道,「蟲肉很鮮美,你們也試試吧。」
見他們嘗試吃蟲,厲蘊丹便不再做樣子了。她吃了些熊掌和鹿肉就說飽了,之後取過獐子皮、黑曜石刀和椰子殼去河邊,像是去處理皮子一樣。
阿努從不過問厲蘊丹要去做什麼,他明白自己只要守好部落就行了。唯有造化者們很疑惑,他們以為厲蘊丹這麼強在部落里一定享有特權,不想連獐子皮都是親手處理,給人「誰也不比誰高貴」的感覺。
柳書勻感慨道:「突然覺得這才是典型的『武林高手』。」
上了戰場以一敵百,回到家裡刮皮擇菜。他們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手撕兩大團隊,全殲三百多名造化者」的兇殘上,沒想到她也會像一個普通人般吃飯喝水,趕去河邊清理皮子。
「要跟去看看嗎?」
「不行!」柳書勻嚴詞拒絕,「你們女孩子跟過去就算了,我跟去幹嘛,這不變態嗎?萬一她是去洗澡,我不就被拿去祭天了嗎?」
他說得好有道理,讓眾人心服口服。當下,只有幾個女孩抱著皮子同去了河道邊,剩下的人坐在火邊守夜,安靜地等待黎明的到來。
仰頭看天,星空明澈、纖塵不染,上弦月在浮雲中影綽,銀輝蒙蒙,連晚風都帶著清爽乾淨的氣息。
「好漂亮的星空啊,在現代根本看不到。」
「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我奶奶抱著我坐在葡萄藤下數星星,手裡搖著一把趕蚊子的扇子。」
「老鐵,我有點想我爸媽和妹妹了,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我只是想救一個跑上鐵軌玩的小孩,結果一睜眼就在副本了……」
夜色寂寂,最適合談心。河邊亮起了燭火,幾個女孩將皮子上的肉刮下來放進椰殼,再將皮子揉進溫水裡沖洗。她們只以為在部落中漿洗皮子是女性的工作,殊不知厲蘊丹取過皮子外出根本不是為了清洗,就為了做樣子。
她只是想靠近戰場些許,看看某些「奇異生物」會不會出現而已。不料幾個女孩會跟上來,還認認真真地用蹩腳的原始語提醒她:「你、沒帶、帶熱水。」
「洗皮、要熱水。」
厲蘊丹:……謝謝提醒,但並不是真的想搓皮。
結果還是搓了起來。
而人數一湊到四個,可不就是女生寢室的標配麼?這夜深人靜的,不正適合開臥談會麼?皮子刮完只是前奏,泡水一洗,三個造化者頓時用蹩腳的語言聊開了。
厲蘊丹作為一個古人,哪經歷過女生寢室的臥談會,她壓根不會想到女孩子聊天其實直接又黃暴,她們毫不在意地聊起了穿著獸皮裙的男人們的身材,對自家隊友大力批評,對首領阿努極度讚揚。
並表示只有這種蜜色肌膚、八塊腹肌、蜂腰倒三角的男人才是合胃口的「天菜」,像機械師那種白斬雞也就只有臉能看了!
羅欣怡反駁:「他腦子好,我有點偏智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