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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一個禁咒下去讓「嬰兒」灰飛煙滅,它們實在是……跟活人沒有任何區別!
明知道是個禍患,也清楚阻斷它會帶來獎勵點,但——他下不去手,他的確就是這麼一個心軟到無藥可救的普通人。
「對不起……」
胥望東一躍而出與阿努匯合,在星艦升起的那刻,他們合作飛上星艦,刷下戰士無數。再是奪取了星艦的操控權,催促它進行蟲洞躍遷,他們必須儘快趕回舊地球。
行進途中,胥望東道:「等等,那些被我們轉移過來的人,他們……」好像被他倆遺忘在那顆星球上了?噫!
阿努冷靜道:「當初那艘回程的星艦上,除了我們,其餘人都是蟲生人。他們不會為難蟲生人,但會為難我們。」
說來也是,在實驗室中工作的人不乏精神力者。他們能感知到的東西,難道對方會不知道嗎?面對蟲尾培養皿,這群人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也對,都知道蟲生人活不了太久,估計被發現了也是投入戰場再利用。」胥望東道,「但咱倆不同,都是3S強者,被抓住了估計會被綁起來跟蟲尾生孩子啊。」
阿努聽得一陣惡寒:「你可以閉嘴了。」
「那要是我偏不閉呢?」胥望東道,「要真被抓到了,先倒霉的絕對是你,畢竟你一身肌肉,比雄蟲都不差啊!」
「……」
他被打了。
……
九千歲被大將軍揍了,自然要哭著喊著去皇帝跟前告狀、上眼藥、給人穿小鞋,不然怎麼咽的下這口氣呢?
胥望東表示,他雖然治不了阿努,但可以讓大佬治阿努。
遺憾的是,厲蘊丹不是什麼昏君,聽完胥望東「添油加醋」的哭訴,她心下瞭然,面上更是失笑。雖然胥望東美化了自己的用語,但她相信,能把阿努這個老實人逼到揍人,胥望東鐵定說了鬼話。
她笑道:「真是你說的那樣嗎?」
「是!」
「星艦的智腦會忠實地記錄你們的一言一行,我很有興趣看一看。」
「……」
胥望東立刻滑跪,拍著阿努的肩直說哥倆好。厲蘊丹見他們恢復「正常」,不再為小打小鬧慪氣,便道:「你以後少欺負阿努,他不善言辭,自然是直接上拳頭。」
又提點一二:「阿努,以後下手有點分寸,這是隊友,不是敵人。」
阿努低頭:「我記住了,巫。」
見大佬好歹說了阿努兩句,胥望東這口氣可算平了。他發出猛男的嚶嚶聲並挪開了手,就見右眼黑一片,成了半隻熊貓。
厲蘊丹:……
怎麼說也算是挨了大乘修士一拳而不死的化神修士了,只是這模樣真是搞笑又可憐。不過禍從口出,他這張嘴治治也好。
她問道:「你們目前在哪兒?坐標告訴我。」
「誒?」
「如果你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時空風暴』引發的爆炸,那就棄了這艘星艦。」厲蘊丹道,「不是自己的星艦,用起來可不方便,萬一裡頭有自爆程序呢?」
「……」
厲蘊丹:「就在附近的星系停下吧,隨便找個落腳點,我讓米希雅和征服者去找你們。在未進入征服者的船艙前,智腦中的資料不要讓你們手中的星艦解讀,明白了嗎?」
「明白!」
在「追逐者」抵達前線基地之前,米希雅和征服者一同出發。厲蘊丹回到基地後找到謝此恆,正想詢問他有關「古老神靈」的一二事,不料中途被一眾老狐狸傳喚,說是出了大事,需要她即刻啟程,去一個地方看看。
所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居然能勞動這群人坐在一起,而且神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厲蘊丹就位以後,就見軍部「搶救」過來的主腦主動連結上了每個人的腕錶。
不多時,能量以「波」的形式傳遞,交織成模糊的畫面,瞧著只能看出一個大致的輪廓。可就這麼個輪廓,卻另一整個會議室的老狐狸色變。
這是……
嗯?怎麼波的振動形式那麼像她之前遇到過的……
「荒獸?」張將軍喃喃出聲,「是傳說中的荒獸嗎?」
「是!」安索洛菲的少將道,「是在一片遙遠偏僻的星系捕捉到的能量波動,它似乎把那一片星系當成了巢穴,暫時不打算離開。」
「已經在安排鄰近星系的宜居星公民撤離了,大概三天能撤離完畢。只是,各位將軍,對這一星系中的荒獸該怎麼處理?」
「建議冷靜處理,就當它不存在吧。要是進攻,失敗的只會是我們……」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厲蘊丹下放腕錶,搜起了「荒獸」的字眼。很不巧,被鎖定的「荒獸巢穴」正是她之前搓宜居星的星系,要是軍部派遣星艦進攻,遲早會發現那兒有一顆新生的宜居星,萬一便宜了他們可就不美了。
只是,他們把「古神」級別的巨物稱為荒獸嗎?
忽地,她想起初來乍到時,在道具「悉知萬年」上看到的一句話:荒獸數量很少,但每一隻都很強大,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對比眾人的反應,想來在人類的歷史中,他們應該是正面遇到過荒獸,也是與荒獸作戰過的。但結果如何,看他們表情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驚恐、忌憚、發虛……已是怕到極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