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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半月後的森林爆發了一次鼠災。
個頭比貓還大的老鼠流竄出來,啃食他們的莊稼玉米、樓房支架,甚至還想沖部落的嬰兒下手。這還得了!當鼠牙衝著人咬下時,人與鼠的對抗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族人抄起骨刀,造化者拿出熱武,他們與鼠群戰得難解難分,幾乎是浴血奮戰了一晚才取得最後的勝利。
破曉時分,部落的房子被啃得七零八落,碩鼠的屍體也堆滿了空地。族人將鼠屍收起,造化者在核對獎勵,阿努趁亂找到了厲蘊丹,給了她新的消息。
「巫,任務完成了,生物災害也是丙級,獎勵四千點。」
厲蘊丹盤算起來:「與人斗、與畜斗、與天斗,即使災難的等級一致,獎勵也是逐級提升。斗的範圍不超過這三種,天災過後是人禍,人禍之後是畜殃,再一輪迴,下次應是天災。」
阿努有點麻了:「部落的房子……已經重建三次了。」
厲蘊丹:「時間還剩一年多,忍忍。」
這一忍,就忍到了二十來天后的又一場災難——森林大火。
就見滾滾濃煙從林中升起,連綿成十里火牆,燒紅了半片天空。大量動物從森林裡狂奔出來,或是群居的草食系,或是獨行的肉食系,最要命的是成群的三角龍仗著體型龐大、皮肉結實就往部落沖,直把人嚇成了狗。
好在馮語溪讀條成功撐開了符文壁障,牢牢圈住了整個部落,否則部落又要面對一次重大損失。
艾妮扛起大海螺鑽進森林:「我去滅火!」
柳書勻改造金屬鎧甲,生生做成了一根「水管」。他將水管的一頭放進湖中,另一頭則交給了蒙雲輝。後者提著水管爬上幾十米高的樹,沖林火肆意處噴下大量的水。
接著,原始人同造化者一起加入了撲滅林火的大任中,而厲蘊丹在一片混亂中再次感知到了外星人出沒的方位。
三次災難,他們出現的方位都不一樣,但仍在同一片區域內打轉。她要通過災難來估算出他們的活動範圍,再不斷縮小到一個精確的點,如此才能做到一擊必殺。
「巫,救命啊!」字正腔圓的原始語。
厲蘊丹:……
不知從何時起,「救命啊」成了造化者們說得最流利的原始語。凡是遇到搞不定的事必喊「救命」,喊得越大聲情況越緊急,喊得聲越長情況越有斟酌的餘地。
聽這一聲不長不短,想來只是需要她控個場而已。
罷了。
厲蘊丹用風魔法阻斷了這一片的空氣,沒了流通的氧就缺少了必要的燃燒條件,滔天火勢逐漸熄滅,連水也給省了。
待林火熄滅的余煙繚繞上空,焦糊的味道久久不散,又見不遠處良田稻穗豐盈,即將迎來收割的季節。不知為何,厲蘊丹看向良田的視野蒙上了一層陰翳,她總感到稻田上飛滿了影子,是她曾見過的蟲災……
不想預感再度應驗,時至一年零八個月、稻田豐收時,大片大片的蝗蟲從遠方飛來啃食糧草。
厲蘊丹不禁蹙起眉頭。
她記得江南一帶犯蝗災時用的是火燒法,只是蟲燒沒了,良田也燒沒了,得不償失。而中部滅蝗用的養雉法,一旦蝗蟲來襲就放出群雉啄食,可雉不僅吃蟲也愛吃糧,且養雉的前期投入很大,其結果往往也是得不償失。
至於北部,為防蝗災百姓都種起了豆子。蝗蟲不吃豆類,自然繞道而行。但白米飯配菜是老祖宗傳承千年、最適合人身體的吃法,要真是頓頓吃豆子,誰能受得了呢?
所以該如何?
用風系術法將它們團團圍起,碾到空中壓碎嗎?
然而厲蘊丹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對付鋪天蓋地的蝗蟲只消放出一批吃貨就行了。
「哇靠!是蝗蟲!」一位向來擺爛的造化者突然不擺爛了,他鯉魚打挺似的翻起,大聲道,「抓起來抓起來!我以前去旅遊的時候吃過油炸蝗蟲,可特麼好吃了!」
「我也吃過,那滋味絕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吃貨為了一口吃的能有多拼命完全超出常人想像。
一群飛蝗跋涉千里入駐稻田,連口飽飯都來不及吃,就被造化者用網兜抓了起來,密密麻麻的裝滿了不少乾坤袋。
之後,吃貨們把蝗蟲帶回部落,放出十斤洗淨浸泡、搓鹽醃製,再燒起大鍋放入植物油,等油麵飄起煙就將十斤蝗蟲放了進去,一下便炸出了香味。
「哇,好香好香!」
「愣著幹嘛,有人能幫忙遞個孜然和辣椒麵嗎?沒辣椒麵搞幾個椒磨成粉給我!」
他們齊心協力地先後炸了六十斤蝗蟲,放進陶製大桶擱在木桌上,讓眾人都過來嘗嘗。別說,味道還真不錯,焦香酥脆、肉嫩入味,當蛋白質混著孜然和辣椒的味道在舌尖炸開,不少人只覺爽飛了天靈蓋。
太好吃了!特別像後世街頭的油炸食品,令人回憶起放學後買串的快樂。
羅欣怡:「真香,話說這次抓了多少斤蝗蟲啊?夠吃多久?」
蒙雲輝:「聽說近萬噸,有這麼誇張嗎?」
「不是吧?」
「是的。」柳書勻道,「蝗災的話,萬噸只是個小數目。像現代的蝗災,發生一次就有幾千億隻蝗蟲肆虐,50萬噸重堪堪起步。它們在美洲、非洲大行其道,誰也制不住,美洲更是養蠱一樣地養出了20斤重的蝗蟲個體。只有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