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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巫舒華自私到底,連臨死都要反抗,或許她想解決他沒那麼簡單。可他起了「想要解脫」的心思,以至於「道心」崩潰,自戕到土崩瓦解。她是殺了他,但更多是他殺死了自己,她的存在不過是催化了這一進程。
那麼,對於主神來說,他們造化者是什麼?她又是什麼?
太乙天墟又稱「擇主之域」,而主神又以「成為主宰」誘惑過她。所以,它是在暗示找接班人,還是尋一個傀儡,亦或是……成全一個可以殺死它的人?
修真大界與太乙天墟有著太多相似之處,她自然會生出疑心。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無論主神抱著怎樣的目的,她都會繞過它的安排,以達到自己的目標。
她會站到主神面前,但不是以造化者的身份。
「嘩——」
海潮湧來,打濕了她的珠鞋。厲蘊丹乾脆脫去鞋襪漫步在沙灘上,沿著海岸線走出了一段很長很長的距離。
待回首,她留在海灘上的腳印都被海水衝去,一如她從未來過。
但她就是來過,是吧,天道。
厲蘊丹仰望高天,笑道:「來都來了……」
何不如做些更改。
……
此後五百年,厲蘊丹鍛出神器「天公織物」,開始端坐於高天給大道縫縫補補。
這「天公織物」是一台老式織布機,以神樹為主材料,以符文為主原料,以道心為根本動力,她一點點織出名為天道規則的布帛,再用神力將全新的規則灌入大道之中。
天道至公,但可以向善傾斜一點點;天道至純,但可以向好發展一絲絲。邪道雖然也是道,終歸不可取;惡人雖然也是人,天雷總得強八分。
織布、織布,厲蘊丹日以繼夜,勤勤懇懇。
織布機吐出一大片絢爛奪目的「布匹」,它們只閃過一瞬便融入了天地規則。譬如一本律法書做到了各條目的細化,大道顯得愈發完整,規則也是銥嬅逐漸升格。
厲蘊丹並未加入太多的規則,可僅是做些微的改動,她就花去了近五百年的時間。
等做完的那一天,她看見大道璀璨一片,撒下耀眼的功德金光覆蓋她的周身。與此同時,厲蘊丹福至心靈地掏出了「大帝天印」,像是在聖旨上蓋玉璽似的,她一把將大印按到了天道之上。
她記得,大帝天印是甲級孤品,主神對它的備註是「可以拿來蓋章,章之所及莫非王土」。
意念所達,大道契成!這一刻,厲蘊丹感到天道「醒」了過來,正定定地注視著她,而她與這個世界產生了一股微妙的聯繫,似乎只要她想,她就能……回到這裡?
噫!
大帝天印這玩意兒——能處啊!
厲蘊丹神色莫測地看著大印,再一臉平靜地收起來,裝作無數發生。只是她心裡已經決定了,以後進一個試煉場就給那試煉場蓋個章,以後去哪兒都是巡視自己的國。
大厲的版圖又雙叒叕擴張了,完美。
事畢,她又投入了學習的海洋。以修真大界為基點,她融百家之長、集法脈之全,費時百八十年,見學得差不多了,便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去無涯宗看了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好端端一個無涯宗,如今已成為「大型狐妖養殖基地」,她曾經呆過的主峰成了「奶狐樂園」,掛著她畫像的地方成了無涯宗弟子和一眾狐妖朝聖之所,區別只在於無涯宗供奉的是豬頭,而狐狸供奉的是烤雞而已。
且,她鍛造的天階掃地機每天的工作量爆表,不是掃狐狸毛,就是掃雞毛。
千年過去了,坐鎮無涯宗的長老不是「鹹魚翻身」的胥望東,而是修出七條尾巴的天狐。她時常帶著狐子狐孫去胥望東的洞府竄門,只為聽他講「你們的祖師奶奶是大佬」這個故事。
再看胥望東,這貨居然才元嬰後期?
厲蘊丹:……
這個不思進取的東西!
此後三百年,在隊友的輪番轟炸和白虎的「悉心教導」下,胥望東突破元嬰後期,迎來了化神雷劫。
雷劫雖然只有低配版的三道,可還是把他劈得半死不活,差點當場去世。但好賴是進化神了,至少不會挨白虎巴掌了,他不禁落下了感動的淚水。
時光飛逝,距離任務期結束的日子越來越近。
厲蘊丹想做的事都做完了,乾脆帶著謝此恆一道去收集物種、囤積貨物,又借著修真界和秘境的資源煉了一大堆法衣寶器。頓時,團隊裝備鳥槍換炮,大到大伙兒的本命法器,小到連桌上的檯燈都是驅邪納福的神器了。
應棲雍的本命法器是神弓,厲蘊丹便幫它再升了個品質;宣幽儀的本命法器是大杖,厲蘊丹就將之煉成了神器。
阿努的死神鐮刀,胥望東的魔杖,紀元桃的五雷神鞭,齊懌宇的盤龍匕首。除了謝此恆的本命劍不必再煉,她將能升級的都升級了個遍。
胥望東:「省了好大一筆獎勵點啊!」
宣幽儀:「出息……」
在這個試煉場,他們沒能幫上什麼忙。想來除了大佬和謝大哥,他們回去就拿個基礎獎勵點和斬殺奪舍者的分數,再多就沒有,畢竟魔物之戰他們並未參與。
應棲雍嘆道:「我以為是望其項背,結果是連口尾氣都吃不到。」他至今沒有成仙,而她已經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