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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甲級的慘叫太悽厲,許是一人包圍一群的畫面太驚悚,這場景嚇得周遭的造化者紛紛舉起了錄像設備,邊看邊錄,並以風一般的速度傳遍好友之間。
「大新聞!乾天飛龍團不做人,被人上門踢館了!」
「震驚主神一百年!飛龍團慘遭血洗為哪般?一女子竟對大團做出這種事!」
「要不是主神空間不能殺人,今天咱們指不定能看到一場滅門慘案。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女俠是誰啊?太牛逼了吧,拎甲級就像拎小雞仔一樣反覆摔打,這樣的實力真是碳基生命能擁有的嗎?」
「飛龍團是走到頭了。」
誠如旁觀者所料,飛龍離走到頭是不遠了。揍完人的厲蘊丹捏捏手骨,視線掃過周遭還算完好的低序列們,平靜道:「我名『厲蘊丹』,是離火大境『大厲皇朝』團隊的隊長,承蒙貴團飛龍在天的『照顧』,讓我在絕殺榜上有了姓名,乃至斥資百萬取我人頭——如此大禮,我自當奉還。」
旁觀的人倒抽一口涼氣。
哇靠!她就是被通緝的那名造化者?牛哇,直接上門反殺!
厲蘊丹放下警告:「我給你們七天的時間散夥,七天內脫離飛龍團的人,我既往不咎。七天後還在的人,以後進了試煉場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懂?」
四周鴉雀無聲,只剩下甲級哼唧的聲音。厲蘊丹踩過一人手骨逕自朝外走,圍觀者看了趕緊讓出一條道,半點聲息也不敢出地送走了這尊煞神。
見她走遠,有人才敢低聲道:「大境又要變天了,飛龍下台,龍戰於野就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了。」
「還是讓龍野來吧,飛龍惹的人可太多了,萬一哪天連累到我們呢?」
竊竊私語者無數,卻無人敢去幫扶重傷的飛龍團成員。他們失了武器和道具,又二度重傷,身上的點數不僅要用在修復身體上,還要花在修復道具上。經過這一次,飛龍實力大跌,再想起來就難了。
圍觀者搖搖頭,相繼離開,徒留新入飛龍的低序列滿心彷徨。他們以為入了飛龍團是抱上了粗大腿,現在看來簡直是進了賊窩啊!
退團!必須退團!他們不想一進副本就掉腦袋啊!
至此,哪還需要七天時間,飛龍團已是亂成了一鍋粥。倒是厲蘊丹心情舒暢地從乾天轉去了未開荒的秘境,獵得「野味」無數,準備與隊友吃一頓大餐。
左右全團都是修士了,想必吃點妖獸肉也不會起不良反應。犼肉他們仍吃不了,但五色鹿、鸞鳥、瀾魚一類的妖獸,總是吃得的。
打完獵,厲蘊丹還挖了些野菜香料回去。待得第七天,整個小隊在團隊駐地聚首,他們已是聽說了厲蘊丹「踢館」飛龍一事,一見到她就大呼小叫。
「大佬你好過分!」宣幽儀道,「這麼好玩的事為什麼不帶上我!」
紀元桃:「就是就是!下次想打誰你要帶上我們啊,寢·室·長!」
厲蘊丹:……
阿努笑著架起大鍋,他在妖界呆得太久,已是很習慣處理妖獸肉了,當下便將厲蘊丹的獵物抽筋扒皮,留下能吃的部分,再丟給齊懌宇讓他片肉,活絡一下手骨。
很快紅湯煮沸,肉片下鍋。眾人圍坐一塊吃火鍋,在肉管夠的情況下,他們敞開肚皮吃了個爽快。然而,正因為放得開,胥望東才感受到了「人心險惡」,他作為團隊唯一的化神初期,實在搶不過隊友。
他們吃肉他撈菜,他們轉下一盤他吃邊角料,太難了!
胥望東痛定思痛:「我一定好好修煉!」
應棲雍:「別光喝酒,多吃點菜。」說著,他給他夾了一塊生薑,「提提神,別一直說醉話,惹人發笑。」
胥望東:……
這日子沒法過了。
唯有齊懌宇發了善心,給胥望東夾了不少肉,又說道:「東哥你也別為難自己,有些東西就像數學,學不會就是學不會。你進副本不是一開始被分到體育系了嗎?可能是有一定道理的,說明你……額,活潑。」
胥望東:……
這安慰的還不如不安慰。
酒過三巡,肉過十盤,他們的聊天內容總算從日常瑣事轉入了正事。在經歷過三千年的洗禮後,他們回到太乙天墟都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就像投胎後再故地重遊,看著是熟悉,實則很陌生。
但過了七天,他們很快又適應了。一適應就有腦子思考,想著主神還會怎麼折騰他們?下次會不會給個更可怕的試煉場?
「主神對造化者相當不友好。」宣幽儀道,「這次的難度是有始無終,投入不知道多少人,只有我們活著回來了。我在想,下個副本的難度會不會增加?比如直接來個兩萬年任務期什麼的……」
「我看不會。」應棲雍道,「經過上一場,主神也該明白延長時間只會讓我們變強。如果它要做的是平衡主神空間的戰力,削去一部分高序列,那它其實已經做成功了,沒必要再多次一舉。」
「附議。」
「附議。」
齊懌宇:「那下個副本會是什麼樣呢?」
幾人面面相覷,最終看向厲蘊丹。卻見她筷頭不停,波瀾不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是有猜想,但不能說得太明白——」
「主神是『神』,我也算是『神』。光從稱謂上講,我與它是同類。雖然我們有契約,它不一定會『注視』我,卻一定會監視你們,這是基本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