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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強大的女巫。」奧蘭斯對厲蘊丹下了定義,「真是漂亮的眼神,冷漠又戒備,像一頭處於防備狀態的獅子。威爾斯,她讓我想起最強的那一代女巫,她們也是如此看待我們。」
威爾斯不置一詞,他目前對吸血鬼沒有好感。
奧蘭斯好歹也是一位公爵,哪受過這種冷待,他當即冷笑一聲拿兩個女巫作比:「威爾斯,不知道是這個女巫強一些,還是你的『小點心』強一些。」
「砰!」
威爾斯一拳砸向奧蘭斯的顴骨,猝不及防之下,奧蘭斯被他從半空砸進地板,還砸出了一個深坑。
威爾斯:「愛彌紗不是『小點心』,奧蘭斯,你信不信我把銀樁送進你的心臟!」
好端端一個月圓之夜,本以為會召喚出勢均力敵、能合作共贏的公爵,誰知會召喚出人見人厭的奧蘭斯。不僅想對愛彌紗動手,還想壞了惡魔的大計,所以說他討厭吸血鬼,他認為他們只配趕車!
奧蘭斯從深坑中浮起,沖惡魔公爵怒罵:「被女人迷惑心智的蠢東西!只要女巫沒有變成惡魔,女巫就是女巫!」
他張開巨大的蝠翼,獠牙外露:「威爾斯,你是忘了我作為吸血鬼的能力嗎?如果給我一口她的血,我就能從她的血液中讀出真情假意!」
他舔去手上屬於公爵的血,猩紅的眼珠變得一片漆黑:「威爾斯,你才是那個會毀掉惡魔大計的蠢材!你身為惡魔,心裡居然有愛這種虛無的東西。」
眼見這倆馬上要拋開她、全情投入地打起來,厲蘊丹看看威爾斯,再看看奧蘭斯,最終掏出了一根銀樁。
她對惡魔公爵說道:「你說的話當真——要把銀樁送進這傢伙的心臟?」
厲蘊丹:「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要不我們不計前嫌地合作一次,先把吸血鬼殺了再做個了斷。」她的話似有魔力,總能讓人順著她的思路走,「要麼你跟他兩敗俱傷,我同時取走你們的腦袋;要麼你我合作宰了他,再清算恩怨。」
威爾斯冷笑:「我們為什麼不先殺了你,再清算我們的恩怨?」
厲蘊丹:「有何不可,你們儘管動手。」她笑出聲,「不過你可想清楚了,他是吸血鬼。要是吸了我的血變得更強大,你還能護住你的愛彌紗嗎?」
聞言,威爾斯臉色一變。
明白局勢要對自己不利,奧蘭斯即刻轉過頭,與威爾斯立下契約:「我不會動你的愛彌紗,我向你保證。現在,你跟我聯手殺死這個女巫,她是個禍患!」
三言兩語就能挑唆威爾斯對他生出動手的意圖,擺明了不是個善茬。而且,她從哪裡掏出的銀樁?難道她和大巫女一樣,擁有開闢小型空間的能力嗎?
威爾斯蠢,他不能蠢,就算一個公爵對另一個公爵的退讓很丟臉,但讓這個女巫活著出去更丟臉。
奧蘭斯立契很快,他結出一個倒五芒星符號,立下不傷害愛彌紗的誓言。這份「誠意」足以讓威爾斯點頭,比起外來的女巫,果然還是「自己人」更適合聯手。
他們看向厲蘊丹,後者輕笑:「你們一樣愚蠢。」
真沒差,一個向她暴露信息,銀樁對這個吸血鬼也是有用的;另一個更是大大咧咧地立契,告訴她雙方用的「奧蘭斯」和「威爾斯」都是真名。
厲害厲害,上趕著送把柄。她見過作死的,真沒見過這麼作死的。
厲蘊丹反手握住銀樁,刷一下朝吸血鬼射去。就見銀樁在半空中被奧蘭斯的爪子打飛,它飛旋著插入大廳一旁的柱子裡,發出「鏗」的一聲。
銀樁已失,奧蘭斯笑道:「你也不怎麼樣。」
「是嗎?」厲蘊丹的手往前一伸,一根高約兩米的大杖出現在手裡。
它是「滅魔之杖」,是她在整理薩迪克王室的寶庫時發現的東西。大杖由千年前的女巫代代傳下,其上繪滿了符文、鑲嵌著水晶。它以一整根雷擊松木為底,雕琢著一隻似蛇非蛇的、沿著木質紋路盤旋而上的手——這手握緊,中間抓著一枚剔透的白水晶。
甫一入手,它便與厲蘊丹涌動的魔力交相輝映。甚至,它能吸納空間中的元素為自己所用,補充靈光與所需,在一定程度上輔助女巫施法。
厲蘊丹握住大杖,往地上敲擊三下。
瞬間,一層藍色屏障如水擴散,它似漣漪般以她為中心傳到古堡內外,織成了一個巨大的半圓形囚籠。外頭的東西飛不進來,裡面的東西也飛不出去,除非它們從活物變成死物,否則囚籠永不湮滅。
厲蘊丹:「歡迎來到『鬥獸場』,威爾斯、奧蘭斯。」
鬥獸場即為這個禁咒的名字,之中的「獸」便是被她喊出真名的人。不論這場戰鬥她是輸是贏,他們之中最終也只能活一個出去。
她又補了一句:「希望你們要打架就好好打架,不要說太多廢話。」
空氣中有一瞬的安靜。
沒多久,惱羞成怒的奧蘭斯發動攻擊,他的黑魔法出神入化,竟是催動厲蘊丹的影子探出手,與她同時握住大杖。如此,她使用什麼禁咒,禁咒也會作用到她身上。
可他快,厲蘊丹更快,影子剛握住大杖,她便鬆開杖身讓它握著,並轉瞬掏出一根魔杖,衝著影子就是一發無聲咒。
附在影子上的魔力立馬崩碎,大杖落地,厲蘊丹用腳背一掂一帶,但見它再度回到她手裡,而她衝著奧蘭斯就是一發黑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