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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不離錢,字字戳心窩。諾梵帶頭走,跟著他的人不少,漸漸地成了一次集體性的罷工運動。
而正在這時,與諾梵素不相識、遠在巨龍地盤的胥望東幫了他一把,打出了無比絕妙的配合戰。他發行了一份報紙,幾乎將光明神擺在了「靶主」的位置上,就等著他被萬箭穿心。
胥望東:「致眾神:我算是看明白了,光明神就是你們的主子吧?他死了幾個神使要大動干戈,本來沒你們什麼事兒,結果你們的信徒幫著人家跑腿還被罵,連幾個小錢都拿不到,這不被當狗使喚嗎?」
他把眾神架在火堆上烤:「信徒被這麼對待你們還不出面,是不想要信仰了嗎?還是說,你們默認自己是光明神的走狗,所以容許他這麼對待你們和你們的信徒?」
這下好了,馬蜂窩被捅了。
前後僅一周,各方神明的神使出面,約束信徒不去參與抓捕黑巫師的行動。並表示後續想參加也可以,但對方的誠意和尊重得給夠。
多方拉扯了近一個月,最終以教廷出了一大筆錢而告終。只是,傭兵是回到了「崗位」上,可抓捕黑巫師盡不盡心就難說了。
諾梵繼續做二五仔:「我們又不是光明神的信徒,抓黑巫師何必那麼積極?眾所周知,黑巫師很強大,能瞬發咒語奪走人的生命,我們要是真遇上了,可別傻乎乎地衝上去,不然連命都沒了,賺這麼多金幣有什麼用呢?」
「聽我的,發現黑巫師不要貿然行動,回來告訴教廷的人,讓他們去動手……」
很好,錢拿到了,工作靠摸魚苟過去了,吃喝還有「公費」報銷,日子好過得讓傭兵難以想像。
他們說:「原來還能這樣?」
諾梵笑笑:「是我們付出太多了,要知道教廷的人出任務,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業績半點沒有,金幣卻照拿,他倒要看看傭兵不出力之後,那群窩囊廢還能出什麼成績?
果然,傭兵一擺爛,挨罵的就是魔法師和教廷人員了。
而魔法師都是群高傲的主,哪受過這樣的委屈。無論來的聖職者是教皇還是聖子,都沒有資格對他們指手畫腳!
他們嘴一句,魔法師當場走人,並撂下狠話:「以後,我不會再與教廷有任何合作。包括我的擁躉也是,如果還想追隨我,我會要求他們不再信仰光明神。」
教廷:……
最終,此事以諾梵和胥望東的全面獲勝告終。而厲蘊丹旁觀了一場大戲,頗有些哭笑不得。
諾梵挑撥傭兵跟教廷的關係,胥望東離間眾神對光明神的所向,等伊爾莎成長起來,恐怕魔法師一派也會脫離光明神的掌控,估計到那時,光明神要是還想對付黑巫師,就只能親自上陣了。
一出大戲愉悅了她,但旅行並未結束。
厲蘊丹本想飛往精靈之森,也想抵達深海之地,卻不料在行經下一個城市時發現了一隊造化者的行蹤。出於好奇,她悄悄跟上了他們,想看看在「一萬年」的泰山壓頂下,他們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是借用信仰成神,還是聽天由命安住,她覺得前者比較可能。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造化者在重壓之下鑽營的不是成神也不是認命,而是逆天改命!
他們在幹嘛?
他們居然在造合力製造時光機!
時光機!
「主神吃屎了,一萬年是要我們死啊。」一名造化者道,「咱們沒祂生之舟也熬不過一萬年,好在你會空間魔法我會時間魔法,努努力沒準還真能造出個時光機回家。」
另一人點頭道:「這次要是能順利回去,我就做回普通人,再也不當造化者了。以前覺得平凡的生活千篇一律,沒勁兒,現在我只求回歸平凡的生活。」
「要是時光機穿越出故障了咋辦?」
「在這兒呆一萬年是死,出故障也是死,橫豎都是死,我選後者。」第三人道,「至少我為回家努力過了,死得其所。」
「可是,魔法副本是好,時間魔法和空間魔法的資料都有跡可循,還有不少魔法陣圖紙可供參考。但……怎麼穿越時空?時空坐標是哪個?太要命了!」
不知道原世界的時空坐標真是要命,可能造出了時光機都回不去吧?想到這裡,幾人臉色一垮,心情極為抑鬱。
是夜,幾名造化者入睡了。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名擁有空間魔法的造化者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裡,他見到一名渾身裹在斗篷中的女子站在他身邊,那女子抬手一揮,他身邊遍布星海。
緊接著,星海化作了八卦羅盤,那模樣像極了「天道旋盤」。整個羅盤在他夢境中旋轉起來,而宇宙雲圖的基本格局呈現在他腦海。
他聽見了她的聲音:「天寰穹宇,皆是八卦。平行空間其實是一個個重疊的八卦,由六十四象變動生成,一卦動,即生出一個平行空間,但萬變不離其宗,只要能找到『宗』,那就是來時的定點……」
「可還記得你們來時主神說過的話嗎?」
厲蘊丹記得清楚,主神鎖定她躍遷前,清楚地吐露過她的坐標:【……已確認您的時空坐標,巽位火雷·公元1615年,參賽者「厲蘊丹」。】
初始她不明所以,可她出於警覺還是記了下來。
而在一場場試煉之後,經驗與閱歷的積累讓她勘破了這句話的意思,所謂「巽位」,即是以整個宇宙作為羅盤而指向的「巽位」,放在先天八卦中是「西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