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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按下去,他必須按下去!
與其讓整個基地成為喪屍的口糧,還不如在爆炸的煙火中化為灰燼。
手緩緩地攀了上去,只是這個「危險」的動作沒有引起人形喪屍的警覺。它只以為獵物在做垂死掙扎,試圖再站起來一次,因此,無論他攀附任何東西都不值得引起注意。
快到了,快到了……了……
突兀地,黑夜中傳來一陣機車的呼嘯聲。它來得驀然又尖銳,像是想引起誰的注意。接著,玻璃窗外飛來一個人影,對方在空中翻轉,一腳踹碎了整塊防彈玻璃。
塞繆爾本能地縮回手遮住眼睛,又從指縫中窺見了陡然反轉的戰況。只見一名持刀女孩掠過他身邊,改握刀為提刀,「刷」一下斬過人形喪屍的脖頸,猛地落在地上。
藉由慣性,她往前滑了一段距離。後又側轉身體剎住速度,持刀護在身前轉過頭,儼然一副戒備的姿勢。
她面向人形喪屍的背後,少頃,起身。
剎那,人形喪屍頭顱點地,再起不能。
塞繆爾看傻了!
那是人形喪屍啊!熱武器尚且拿它沒辦法,幾十名大兵沖它掃射都打不穿它的防禦,現在卻被一個看上去還沒成年的女孩一刀斃了,簡直離譜到沒邊,究竟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嘴唇翕動,塞繆爾抖著聲問道:「……你是誰?」
你真的是人類嗎?
厲蘊丹答非所問:「除非我戰敗,否則別按那個按鈕。」
她可不想打架打到一半被自己人陰了,或是快贏了卻被炸得摸不著敵人在哪。要是塞繆爾真敢這麼拉胯,她不介意先宰了他。
「聽明白了嗎?」亮出刀。
「是!」下意識應了。
厲蘊丹往自己身上拍了張引屍符,之後躍出室內,與人形喪屍戰至一處。她的攻勢如狂風暴雨,銳不可當,往往人形喪屍還未反應過來,她的刀就已經斬斷它們的脖子。
接連得手六隻,勝利曙光在握,可人形喪屍也不是吃素的,一見厲蘊丹很能打卻只她一個,它們立馬歇了分散的心思,頃刻聯合起來與她戰鬥。
一隻喪屍的背部張開八隻觸地的黑手,在厲蘊丹襲來的那刻,八隻黑手猛地伸長化作利刃,瘋狂地往目標身上戳去。卻見厲蘊丹化作電光在黑刃間左衝右突,一刀刀削斷黑刃,迎著噴灑的黑血殺到「蜘蛛怪」面前。
刀起——
「鏗」一聲響,刀刃劈碎了蜘蛛怪的念動力屏障,從它的頭頂劃落,將它劈成兩半。
怪物身體裂開,變成兩半往左右兩側倒去,而在中間,厲蘊丹的身影沐著黑血而出,以隕鐵橫刀為箭,大力將它貫穿出去,但見橫刀去勢如電,即刻貫穿了兩隻人形喪屍的頭顱,而她轉過身拍出一掌,轟碎了另一隻的天靈蓋!
血漿碎骨,她不在乎;刀劍無影,她不眨眼。
「吼!」
喪屍咆哮,召集同伴。當此時,籠罩著基地的特殊磁場散去,信號終於回來了!
大兵們扛起槍械熱武,準備支援厲蘊丹。結果發現她根本不需要支援,他們興許還會拖後腿。
底下戰況激烈到常人無法想像,他們的反應力和速度壓根跟不上她和喪屍,要是貿然開槍或許會起反效果。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劉淮從血泊里爬起來,「幫不上忙就撤啊,別給人家拖後腿!我們華街有句老話叫『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們明知道自己沒用還杵在原地幹嘛?真是,逼我罵人!」
罕洛夫:「可是沒有命令……」
劉淮:「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跑啊!上司要是問責,你就說是我!跑!」
他真是服了這群腦子一根筋的大兵了,每天一是一二是二的半點不知變通,他們確實沒華街的人靈活。可憐他一個軍師級的人物居然被安排在戰鬥營還要與人形喪屍作戰,他都很「佩服」這麼做安排的上司。
倖存的大兵們撿起槍,大喊:「向我們靠攏!所有倖存者!撤!撤退!」
基地大門打開,外界喪屍圍城。軍用裝甲車一輛輛開出去,直升機也掠上天空。求救的信號發射出去,厲蘊丹也跟著一飛沖天,單手拽住會飛的喪屍的腳,橫刀斜劈,斬落它半扇翅膀。
喪屍在高空失衡的那秒,厲蘊丹翻身踩在它身上。保持著自由落體的降速,厲蘊丹朝下方轟出念動力,與一眾人形喪屍的屏障撞在一起。
「轟」地一聲,飛行喪屍在兩股力道的絞殺下變成肉泥,厲蘊丹以它為盾平安落地。
左側突然襲來綠光,是劇毒體質的喪屍出了手。厲蘊丹屏住呼吸,單手轉刀形成螺旋,讓勁風裹著毒霧打向另一隻喪屍。
下方有地行者冒出利爪,抓住了她的腳踝。
厲蘊丹運氣入足,狂暴地一踏地面,就見下方裂開一個窟窿,衝起沙塵泥土,還吐出了一隻喪屍。她即刻橫刀劈去,將它斬成兩截,再補上一刀劈碎它的頭顱。
意識到不妙,人形喪屍立刻從聚到散,朝四面八方擴散。見狀,厲蘊丹冷笑起來,道:「你們以為能逃走嗎?」
話落,曙光基地外圍升起一層厚實的念動力屏障,每一寸都由六邊形的塊壘堆成,牢固至極。它如同一方囚籠罩在基地頂部,不僅網羅了每一隻人形喪屍,還網羅了一部分活人。